01 稀土沖擊,車企地震
現代汽車工業正在感受一點小小的中國震撼。
受近期我國稀土出口管制調整影響,日本鈴木汽車旗下經典車型、有“平民卡丁車”之稱的Swift雨燕,目前正在被迫經歷一輪大規模停產。據日媒報道,雨燕這次停產的原因是受到稀土供應短缺影響,相關零部件供應商采購鏈條陷入停滯所致。
在日本本土,雨燕是現今鈴木輕混系統的重要戰略車型,其采用的高性能電機和逆變器等零部件,高度依賴釹、鏑、鋱這類稀土永磁原料,隨著我國在今年4月加強對七類稀土品類的出口管制,與之相關部件的國際流通節奏被迫放緩,在接近兩個月的零部件庫存消耗和產能調整后,鈴木最終不得不按下雨燕的產線暫停鍵。
雨燕停產,并非個例。
美國汽車聯盟早在5月就表示通用、福特等車企的稀土庫存僅能維持2到3周,到了5月底福特便宣告暫停位于伊利諾伊州芝加哥工廠的SUV“探險者”產線;歐洲汽車零部件協會數據顯示,自4月以來歐洲廠商提交的稀土出口許可申請中,僅有少量企業獲得批準,大眾、寶馬的電動車產線被迫減產;此外,印度的塔塔、馬魯蒂鈴木等車企的汽車磁鐵有將近九成由中國供應,其庫存于5月底已見底,電動車窗、ABS系統等關鍵部件面臨斷供風險......
汽車創新聯盟與汽車零部件制造商協會日前發布的聯名信顯示,若無法穩定獲取稀土磁鐵供應,汽車供應商將無法生產包括自動變速箱、節氣門體、交流發電機、各類電機、傳感器、安全帶、揚聲器、照明設備、動力轉向系統及攝像頭在內的關鍵汽車零部件。
隨著這輪稀土出口管制影響持續發酵,全球整車巨頭的“稀土危機”似乎還在后頭,為此我國商務部、外交部發言人也于日前相繼作出回應。
外交部方面認為中方措施符合國際通行做法,是非歧視性的,不針對特定國家。
而商務部發言人則表示,中國依法對稀土相關物項實施出口管制,目的是更好維護國家安全和利益,履行防擴散等國際義務,稀土相關物項具有軍民兩用屬性,對其實施出口管制符合國際通行做法。
此外,因應機器人、新能源汽車行業中重稀土需求增加問題,我國依法依規對稀土相關物項出口許可申請進行審查,已依法批準一定數量的合規申請,并將持續加強合規申請的審批工作,愿意對符合條件的申請建立綠色通道,加快審批。
翻譯翻譯就是說沒必要這么劍拔弩張的,一切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的嘛。
話雖如此,這輪稀土出口管制的沖擊效果之明顯、影響之廣泛依然出乎外界預料,特別是當有“工業皇冠”之稱的汽車制造業因為稀土短缺遭遇產能受限時,人們開始切身體會到,稀土早已成為現代工業中不可或缺且暫無替代的組成部分。
盡管從表面看來,我國這輪稀土出口管制是對美國日前加征關稅的反制手段之一,但從更加全局且系統的操作看來,事情遠沒如此簡單。
按照海關總署公告2025年第18號公告中《對部分中重稀土相關物項實施出口管制的決定》顯示,新一輪稀土出口管制除了明確釤、釓、鋱、鏑、镥、鈧、釔七類稀土品類的出口管制之外,還提及出口經營者應遵從相關的審批以及物項識別機制,這其中或許就涉及已經在近期上線的稀土追蹤溯源系統。
據路透社引援知情人士消息,為了強化行業監管,目前我國已經對稀土磁鐵行業引入產品信息跟蹤系統,用作打擊走私、非法采礦和逃稅等違法行為,從稀土開挖到洗煉、精煉,再到磁體成品出口,全程最多設置300多個監控節點,有了這張“數字身份證”,稀土行業的規范治理便有了強力的技術支撐。
與此同時,上個月9日國家出口管制工作協調機制辦公室組織商務部、公安部、國家安全部等多部門召開了一場打擊戰略礦產走私出口專項行動現場會,指出加強戰略礦產資源出口管制事關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強調打擊戰略礦產走私出口是當前迫切且重要的工作任務,規格之高可見一斑。
這一套對內嚴打、對外嚴控的組合拳下來,有技術、有執行力、有法可依、多管齊下,這一輪稀土出口管制便有了真正的震懾力與約束力,展示出我國作為全球關鍵礦產重要供應國真正的話語權。
規范治理之下,稀土產業也迎來了價值重估。
一方面,受供需關系變化影響,部分稀土價格出現價格飆升的情況,例如用于高性能磁鐵的鏑和鋱價格5月份環比漲至3倍刷新歷史高位;另一方面,自從4月份稀土出口管制政策出臺以來,中國稀土、中科磁業、北礦科技等多支稀土概念股股價持續走高甚至漲停,大市一片向好。
新的管制之下,部分受影響的外國企業開始聯合外媒炒作中國“稀土武器化”這一概念,試圖在輿論場上引發一輪沒有硝煙的戰爭。
然而,如果從我國超過半個世紀的稀土開發治理發展歷程來看,這樣的猜想未免格局小了。
02 格局打開
作為現代工業體系中最炙手可熱的金屬元素,稀土是化學元素周期表中鈧、釔以及鑭系共17種元素的統稱,由于其各自具備優異的磁、光、電特性,被廣泛應用在各類永磁、催化、發光和超導材料的研制上,是當代航空航天、電子信息、能源、交通、醫療領域不可或缺的存在。
就拿近年來發展勢頭兇猛的新能源汽車、人形機器人以及風力發電等產業為例,這一系列的產業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產品端極度依賴能量轉換效率高、能耗低的永磁電機,這些電機制作都離不開一種名為釹鐵硼的永磁材料,而釹鐵硼就是由稀土元素釹和鐵、硼合金制成的永久磁鐵,其磁性高出普通永磁材料4到10倍,被譽為“永磁之王”。
行業協會數據,目前新能源汽車每輛純電動車消耗釹鐵硼5至10kg,去年全年新能源汽車消耗釹鐵硼總量超過4萬,隨著新能源汽車持續爆發式發展,行業對于釹鐵硼的需求將會持續增長。
永磁材料在新興產業的廣泛應用,是稀土在現代商業領域重要性的最新體現,除此以外,稀土材料長年以來一直在軍事領域上扮演著關鍵角色,早已是廣大軍迷茶余飯后的重要談資。
現代戰爭對戰機、軍艦、戰車、武器的強度、耐熱度、抗磁能力有了更極端的要求,而稀土的在軍事領域的廣泛應用則極大地保證了全球軍工行業的發展。
F22“猛禽”戰機所用的鎂鋁合金混入鈰強化機身,其配置的F119渦扇發動機葉片和燃燒室采用的鈦合金,則混入了錸、釔等材料增強阻燃性能;核動力航母和核潛艇的核反應堆,其屏蔽材料需要釤和銪、核燃料稀釋劑需要釔、抑制劑需要釓;現代作戰依賴的光纖通訊技術,離不開鈥、鉺、鐠等稀土,鉺元素能確保光纖傳輸的能量損失達到最小,鐠元素則是制作光纖放大器的關鍵材料......
原定于2030年量產的美軍第六代戰機F-47,每架需要消耗12公斤稀土,而受到最新的稀土出口管制影響,F-47量產時間目前已經延后到2035年。
有了稀土應用基本面的認知,再來看我國的稀土開發能力,那叫一個震撼。
我國是目前全球唯一具備完整稀土產業鏈的國家,涵蓋稀土開采、冶煉分離、材料加工到終端應用的全鏈條生產能力,特別是在技術專利和加工能力方面,我國擁有全球90%以上的稀土分離技術專利,是唯一能夠規模化分離離子型重稀土的國家。
按照美國地質調查局估算,2024年我國稀土儲量為4400萬噸,占全球總儲量的48.89%。年開采量為27噸,占全球總產量的69.23%,保守估計,中國稀土在全球精加工冶煉領域市場份額接近90%。
無論是從稀土儲量、產量、冶煉加工還是專利技術層面,中國都是全球稀土行業毫無爭議的主導者,然而這樣的稱號與地位背后,是過去數十年間我國稀土行業發展過程中無數無奈、曲折、摸索的綜合成果。
我國稀土出口事業源于上世紀80年代中期,國內經濟基礎薄弱,稀土出口成為換取外匯的重要手段。國務院在1985年4月1日起對稀土產品實行出口退稅政策,當時恰逢全球半導體產業飛速發展,稀土的國內外需求快速增長。
在1991到2004年,中國稀土出口量由8204噸增長到5.33萬噸,國內消費量由8286噸增加到3.34萬噸,稀土產量由1995年的4.8萬噸上升到2004年的9.5萬噸。
稀土消費爆發在改革開放前期為國內經濟發展換取大量外匯的同時,也帶來了大量難以逆轉的影響,其一是國內稀土儲量的快速消耗,另一方面則是行業無序開發帶來的環境污染問題,惡性競爭導致我國稀土出口產品長期附加值低、出口價格低廉等等。
為此,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國稀土一直處于邊治理邊開發的狀態。
例如早在1991年,離子型稀土礦就被列為國家保護性開采特定礦種,到了1998年,我國開始實施稀土產品出口配額許可證制度,此外因應稀土技術產業化和基礎理論研究的要求,稀土材料陸續成為國家優先發展高技術產業化重點領域、被納入國家重點基礎研究項目等。
此外,為了進一步保護國內稀土礦藏資源,自2000年以來,我國開始實施更嚴格的開采、生產和出口總量控制。
2011年,國務院正式發布稀土行業持續健康發展22條意見,從環境治理、結構調整和秩序整頓幾大方面密集出臺針對稀土行業發展的政策,其中值得關注的是要求加快實施大企業大集團戰略,進一步提高稀土行業集中度,在這一要求的驅動下,中國北方稀土集團、中國稀土集團相繼組建,進一步提高了稀土行業的集中度。
“22條”的頒布和推進,打造了現今我國稀土產業鏈的雛形。到了2024年,我國正式出臺《稀土管理條例》,明確稀土資源屬于國家所有,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侵占或者破壞稀土資源。
從最早期的創匯需求,到后來的行業監管、企業整合,中國稀土產業從來都不是天選之子,開發、治理和規范貫穿始終,可以說中國如今擁有的稀土話語權背后,是過去數十年不間斷摸索的結果。
03 繞不開的中國
當中國一步一個腳印地摸索發展本土的稀土產業鏈時,歐美日多國近年也在盤算著如何重建或打造自家的稀土榮光,然而不少國家或企業到了實操層面才發現,從開采技術、冶煉設備到產品應用,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礦場可以繞開中國的稀土產業鏈。
位于加州的芒廷帕斯礦山是當下美國稀土產業“全村的希望”,也是全美境內唯一一座活躍的可以開采、冶煉稀土的礦場,MP材料公司在2017年取得經營權并陸續投資了近10億美元進行技術和設備的升級,目前其主要開采的稀土類型為釹鐠永磁體材料。
由于其特殊的戰略身份,拜登政府時期美國國防部已經向MP材料公司注資約4500萬美元,以求升級更多新工序,降低對中國稀土的依賴程度。
近期特朗普政府也正在討論利用《國防生產法》為稀土元素相關項目提供融資、貸款和其他支持,包括采礦、加工和下游技術,旨在增強美國建立國內稀土供應鏈的能力,受這一利好消息影響,MP材料公司近日股價也是一路走高。
有意思的是,當MP材料公司在2017年取得芒廷帕斯礦山的經營權時,背后也有著中資公司的身影。A股上市公司、稀土制造商盛和資源不僅參與了礦山的競拍,還擁有MP材料公司不到10%的股權,這些年來持續為芒廷帕斯的稀土開采提供技術、資金和渠道支持。
作為“回報”,MP材料公司每年都將大量稀土精礦運往中國進行精煉加工,一方面這是盛和發揮其經銷渠道商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MP材料公司的無奈之舉。
在美國本土,MP材料公司不僅缺乏重稀土分離、冶煉技術和設備,也找不到合適的制作稀土磁體材料的生產商,盡管其計劃在年底落成一座可以在本土生產稀土磁鐵的工廠,但按照估算,哪怕滿負荷運轉,該工廠一年的產量只相當于中國一天的產量。
所謂的重建美國稀土供應鏈,依舊停留在恢復本土稀土開采階段,為了加快建設進度,美國近年來也是奇招百出。
繼2023年花大力氣培養本土初創磁體制造商Niron Magnetics,專注開發制造不含稀土的永磁體后,五角大樓近期也計劃加大太平洋多金屬結核開采,希望從公海挖礦提高本土礦藏儲量,此外特朗普政府開始動用外交牌,試圖與烏克蘭達成相關稀土資源權益交易。
然而對于動輒以十年為單位的稀土產業鏈建設而言,這些舉措目前仍未看到顯著成效。
歐洲方面近年來也開始加強了對本土自建稀土供應鏈的進程。
2023年歐盟通過了《關鍵原材料法案》。根據該法案,到2030年歐洲金屬消費的10%必須由歐洲開采的金屬滿足,40%由歐洲大陸加工的金屬滿足,25%來自回收利用。此外,到2030年歐洲針對單獨一家供應商的依賴程度不得超過65%。
同樣是在2023年,瑞典礦業巨頭LKAB宣布在該國北部基律納發現了歐洲最大的稀土礦床,據稱含有超過100萬噸稀土氧化物。按照該公司預測,從開采原材料到投放市場需要10到15年的時間,但隨著近年來歐盟加強了對稀土開發的財政支持和行政便利,一旦獲得開采特權,這個時間可以縮短50%以上。
然而對于歐洲而言,稀土儲備并不是問題的根源,關鍵的難題在于歐洲缺乏加工稀土金屬和制造中間產品的綜合能力以及所需要的先進技術、人才等配套資源,這會導致其生產的稀土產品成本過高、缺乏競爭力,并使得企業缺乏動力投資稀土產業,所有這些因素綜合下來的最終指向,依然是“真香定律”結局:
歐洲企業、礦場最終選擇與中國合作加工開采出來的稀土原材料。
與歐美相比,早在2010年東海撞船事件后遭遇過稀土貿易管制的日本,在稀土供應鏈建設則要積極激進得多。
一方面,日本國內稀土制造商開始不斷提高本土的稀土庫存儲備,另一方面,日本開始加強與其他國家的稀土產業合作。
2019年,在日本政府的財政支持下,住友商事幫助扶持了澳大利亞礦業公司萊納斯的發展,該公司開采和提煉的輕稀土占日本需求的60%,而輕稀土與少量重稀土混合后可制成稀土磁鐵。
位于法國西南部拉克,一座由日法合資建設的稀土回收工廠有望在2026年竣工并投產,這座工廠預計屆時每年可回收800噸磁體,生產620噸稀土氧化物。
然而,稀土行業從來不是一場零和博弈游戲。
為了獲得穩定的稀土供應,日本頭部磁鐵制造商Proterial、信越化學工業、TDK等企業如今已經將部分產線從日本國內轉移到我國了;而在新一輪稀土出口管制之下,為了規避限制,相關零部件制造業也開啟了回流中國的評估。
事實上,對于中國而言,在稀土問題上實現全球化的合作與共贏才是終極目的,畢竟稀土已經是現代工業體系無可爭議的版本答案,稀土產業鏈的格局競爭本質是全球化時代新一輪資源控制權與話語權的重塑。
而這一次,我國走在了前頭。
04 并非偶然
從突破封鎖到成為秩序制定者,這條路中國走了大半個世紀。
早在上世紀70年代,稀土已經被廣泛應用在軍事、航空航天領域,然而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稀土分離工藝都集中在西方少數國家手中,我國只能一邊向國外廉價出口稀土原料,一邊高價進口高純度稀土產品。
為了打破這一受限局面,徐光憲在1972年接下一項緊急的軍工任務,分離鐠釹。面對技術封鎖和工藝壟斷,徐光憲放棄了當時國際上通行的離子交換法和分級結晶法,基于自己多年的經驗積累及特有的學術敏感,轉而嘗試用當時尚不成熟的萃取法來挑戰這一任務。
在實驗室中,通過不斷改進稀土萃取分離工藝,徐光憲將鐠釹分離系數達到驚人的4,一舉打破世界紀錄,而在當時一般萃取體系的鐠釹分離系數只能達到1.4~1.5。
然而只是開始萃取法在稀土分離應用上的開始。
在后續的研究中,徐光憲與他的團隊創造性地建立串級萃取理論,推導出100多個公式,并成功設計出了整套工藝流程,實現了稀土的回流串級萃取。
不僅如此,為了讓實驗室的理論和方法廣泛用于實際生產,徐光憲不僅辦起了“全國串級萃取講習班”,還和同行們一同創建了“稀土萃取分離工藝的一步放大”技術,使原本繁難的稀土生產工藝“傻瓜化”。
簡單來說,有了這獨創的回流串級萃取技術,只需要根據分離需求將所需的萃取箱像流水線般連接起來后,一頭放入原料,在流水線另一端的不同出口就會源源不斷地輸出各種高純度的稀土元素。
這一稀土分離技術的革新,直接促使我國從稀土“資源大國”到“生產大國”的飛躍,改變了世界稀土產業和市場格局,被國際稀土界驚呼為“中國沖擊”,徐光憲也因此被稱作中國“稀土之父”。
無獨有偶,當上世紀80年代徐光憲忙著完善串級萃取技術時,一位名叫王震西的研究員正聯同他的中科院同事們,在物理所一間25平方米的臨時倉庫電爐間內日以繼夜地開展實驗,并最終在終于在1984年2月,打造了中國第一塊磁能積達到38兆高奧的釹鐵硼永磁材料。
王震西(左一)
為了降低成本讓這種材料盡早投入應用,他們又采用國產低純度釹為原料,并在3個月后成功研制出磁能積高達41兆高奧的低純度釹鐵硼永磁材料。
這一成果標志著中國有能力自主研發釹鐵硼永磁材料,且已達到世界先進水平。
然而還沒等這股興奮勁過去,正處于科研生涯巔峰的王震西接到另一項任務,要將釹鐵硼永磁材料的研發成果推向產業化,面對充滿未知的市場環境,王震西最終決定放棄了研究生涯,投身產業和市場,在中科院的支持下創立了三環公司。
1986年初,中國科學院和寧波市決定拿出90萬美元,支持三環公司與寧波磁性材料廠合作,引進氣流磨、真空燒結爐、自動壓機3臺大型設備,籌建釹鐵硼工業化生產線,在日以繼夜的調試下,同年秋天,中國第一家釹鐵硼稀土永磁工廠建成投產,并開始出口英美多國。
中國成為繼美、日之后,第三個能夠批量生產釹鐵硼永磁材料的國家,這是中國釹鐵硼永磁產業的“里程碑”,更重要的是,“三環道路”走通后和推廣后,大批企業開始雨后春筍般崛起,我國釹鐵硼產業得以迅猛發展。
到了2000年,不久前還是零基礎的中國釹鐵硼產業,躍居世界第一,實現中國稀土永磁產業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的飛躍,孵化出如今世界聞名的“稀土磁谷”。
在發展中國稀土產業這個宏大的時代命題之下,一個個真實的故事往往讓人更加真切、具象地感受到歷史的厚重。當我們回看中國稀土產業如今取得的成果時,一切似乎那么理所當然,然而時代浪潮之下,一些關鍵且顯眼的名字仍在時刻提醒我們,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前人用無數個日與夜開拓出的發展之路。
正如茨威格筆下所寫,這些都是“宛若星辰般永遠散射光芒,普照歷史夜晚群星閃耀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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