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我的眼神陌生到讓我渾身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他轉身,頭也沒回地沖我擺了擺手。
“行了,你先回去吧。”
我站在門外看著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拿起游戲手柄笑著說了什么。
許妙婷笑得身體往唐煜身上倒去。
那是第一次,我覺得唐夫人跟我說的那些話可能是對的。
沒過兩天,媽媽的工資和我留學的offer同時來到了。
看著媽媽高興的樣子和手機上的郵件。
我猶豫半天,還是給唐煜發了一條表示感謝的信息,并告訴他我的offer下來了。
一起出國留學是我和唐煜一直以來的規劃。
他給我甩了一個地址以及簡短的兩個字:“過來。”
唐煜在和他的發小聚會。
他們是北城各個集團的公子哥,平時最會做的事就是起哄。
見我推門進來,坐在最門口的那位公子哥用酒杯朝我敬了敬。
“呦!”
“曾大小姐來了,恭喜你拿到賓大的錄取通知!”
“以后記得提攜小弟啊!”
和唐煜在一起之后,我面對的這種場景不算少。
所以,我只是充耳不聞地走到垂著頭的唐煜身邊。
還沒等我坐下,那人又笑著說了一句:
“曾窈你也算是靠婚戀階級躍升的典型代表了,要不是唐煜,你這種家庭怎么可能出國讀書。”
他的話音剛落,我身邊的唐煜就撲過去一拳砸在他臉上。
“你他么說什么呢?”
到最后,兩人被分開送往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唐煜揩了一把嘴角的血,頭也不抬地問我:“錢收到了?”
我正幫他擦手背上的血,聞言點了點頭。
他把手抽了回去,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
然后掰著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我:
“窈窈,如果我沒有錢,你還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一股無力和疲憊感瞬間涌上了我的心頭。
但我還是忍著鼻酸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唐煜,不管你信不信,我喜歡的始終是你這個人。”
當初我媽媽被中介嫌棄是啞巴,幾次被惡意拖欠工資并轟出家政公司。
是路過的唐煜給了我電話號碼,說他家正在找保姆,讓我媽去試試。
少年那張張揚干凈的笑臉至今還會出現在我的夢中。
他是我荒蕪人生中少有的色彩。
我怎能不愛他?
可我知道,唐煜不相信我了。
他看我的眼中帶著審視。
是那種上位者看著獻媚討好之人的審視。
我開始認真思考和唐煜結束戀愛的事情。
可這事不能細想,只要一想,心臟就揪著疼。
所以我可恥地當了縮頭烏龜。
直到那天,畢業晚會時,我去雜物間搬椅子。
看到唐煜踉踉蹌蹌的走在酒店長廊,身子一軟幾乎就要砸在地上,
我下意識的心臟一緊,立刻沖上去就扶住了他,
唐煜衣領大開,一直在低喊好熱,
我看著他潮紅迷離的神情,只以為是他喝醉了,
艱難的攙扶意識不清的的他到了休息室,
可直到他將我壓在身下時,我才反應過來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也努力的掙脫過,
可我又不由自主地想,也許這是上天幫我做了選擇。
唐煜也做了選擇。
他抬起頭,瞇著眼睛打量著躺在他身下的我。
“曾…窈?”
我抖著手顫顫巍巍摟上他的脖子。
卻在下一秒被扯著手腕拖到了地上。
唐煜捂著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我: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居然給我下藥!”
我錯愕地捂著胸口抬頭看他,“下藥?”
“不是,我只是看到你似乎喝醉了要摔倒了,所以我才…”
我沒說完,因為我看見了唐煜嘲諷不屑的眼神。
“編,接著編,曾窈,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我憋著眼淚,垂死掙扎一樣竭力反駁他:
“不是我,我沒有,你可以去查監控。”
他回應我的只有沉默,以及冷漠嘲諷的臉。
我的心幾乎要被這沉默凍僵了,
擦了擦眼淚,顫抖著說出了這段時間一直想說的話:
“唐煜,我們分手吧。”
沉默的唐煜聽到這話突然冷笑一聲,用力拽起我。
“曾窈,你厲害啊,欲擒故縱都玩上了?”
“錢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
“行!”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唐煜拽著我往門口走去,
然后打開門,
然后用力把我推到了走廊。
文章后序
(貢)
(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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