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國內一篇論文對中美的教育理念進行了對比。
文中提到,美國學生在校園里以玩為主、自由發展,度過了美好的少年時光,且這不僅沒有荒廢學業,還培養出了獨立自主、充滿創造活力的年輕人;反觀中國教育,則被描述為“以犧牲終生幸福和創造力喪失為代價,制造了一批只會應試的學生”。
那時,“快樂教育”理念在中國風靡一時,推行素質教育、探索考試外的多樣化考核方式成為教育改革的口號,西方高校的推薦制及將社會活動納入考核體系,一度被視為擺脫“唯分數論”的替代方案。
時過境遷,如今我們對這些“新理念”已有不同認識,美國人對自身教育體系的評價也發生了巨大變化。2025年3月,特朗普簽署行政命令宣布解散教育部,其援引的一份美國教育現狀評估數據顯示:70%的八年級學生閱讀能力不達標,72%的八年級學生數學能力不達標。
但文件未提及的是,美國教育已呈現極端兩極分化——研究表明,美國精英家庭與普通家庭學生的教育水平差距,已相當于美國與突尼斯的平均教育水平差距。
具體來看,美國教育分化為三個層次:
金字塔頂端是權貴教育,通過不公開的內部交易,讓權貴子女通過特殊門路享受頂尖教育;
中間層為精英教育,依托高昂的私立學校學費和課外活動費用,將大多數普通家庭拒之門外,實現“未考先分”;
底層是大眾公立教育,這也是“快樂教育”理念主要流行的領域,用于掩蓋公立教育投入減少與教學要求下降的事實。
三者共同塑造了美國當下的教育現狀。
2018年12月,時任前總統的拜登致電賓夕法尼亞大學時任校長古特曼。
寒暄后,拜登“不經意”提起孫女梅茜正在申請賓大,古特曼心領神會。幾日后,梅茜提交的申請材料中包含三封重量級推薦信及一篇《我的副總統爺爺》的個人陳述;四個月后,梅茜順利入學。四年后,古特曼被已任總統的拜登任命為駐德國大使。
在信奉自由市場的美國,以私立大學為主的高等教育已被“無形之手”深度改造。美國大學高度依賴社會捐贈運作,自然向上層靠攏——權貴階層是常春藤院校重點維護的“客戶”,權貴也愿為大學拉攏資源,形成“互相成就”的關系。
賓夕法尼亞州是拜登的故鄉,自其功成名就以來,賓大與其保持緊密聯系:特聘其為教授、設立“拜登中心”研究院。2019年拜登宣布競選總統,隨著其民調攀升,賓大也獲得資本市場青睞——拜登當選當年,賓大獲捐9.7億美元,創歷史紀錄;而在其即將卸任的2024年,賓大捐款額降至4.9億美元。大學發展與捐款額直接相關,美國高校迎合頂級權貴需求,既是管理層選擇,更是私有化、市場化的必然結果,學校管理層甚至學生都默認其“合理性”——學生也希望在校園結識權貴子弟。
為讓權貴子弟入學程序“無可挑剔”,美國高校設置了高度靈活的錄取標準。以賓大本科為例,本土申請者雖需提交SAT/ACT成績(類似中國高考),但無最低分要求,學校綜合考量多因素錄取。換言之,一封分量足夠的推薦信即可彌補成績差距。
媒體披露,哈佛招生季時,招生主任會收到一份“院長名單”,列有極富影響力的申請者。2014-2019年,“院長名單”申請者錄取率為42.2%,是普通學生的9倍。常春藤的聲望讓“有分量的推薦信”成為權貴階層內部的高價值“禮物”——以批評民主黨聞名的前??怂怪鞒秩丝柹?,曾為兒子學業請拜登寫推薦信。這種交易根植于權貴利益關系,用我們熟悉的話說,就是“人情世故”。因此,圈外人即使富有,若未與本土權貴建立信任和利益關系,也難獲機會;即便付出額外代價,也未必如愿。
美國媒體曾曝光:2017年,某中國企業高管為送女兒入哈佛,向中介支付650萬美元,中介花50萬美元賄賂帆船教練,將其女以“體育特長生”身份送入哈佛。
此事引發部分美國精英不滿,曝光后該生被哈佛開除——對頂級權貴而言,常春藤入場券不應是“有錢就能買”的俗物,維護人脈與資源才是核心。
在頂級權貴的“特權通道”之下,普通精英階層有另一套規則。
他們的子女雖有機會追逐名校,但需付出更沉重的代價。以耶魯為例,每年約5萬份本科申請中,除招生主任桌上的“VIP名單”,其他申請者筆試成績普遍優異,錄取更依賴筆試外材料:三封推薦信、個人經歷陳述、藝術/體育等課外活動證明。
但這些材料無法像分數般量化,反而成為比考試更重的負擔——標準化考試競爭有明確上限(試卷本身),而個人經歷、社會活動等材料需無限加碼以吸引招生官注意,比拼的不僅是學生努力,更是家庭背景與財力。
2015年2月,《大西洋月刊》根據真實經歷,記錄了一名“沖刺名?!鄙暾堈叩娜粘#?/p>
泰勒就讀于舊金山頂尖高中帕羅奧圖學校,課余每天花5小時寫作業和額外訓練;同時參與爵士樂隊(演奏大號)、話劇社(參演歷史劇)、水球/游泳訓練,還加入童子軍。
一次游泳訓練后,泰勒精神崩潰,吞下整瓶布洛芬。這種現象并非個例——帕羅奧圖學校是全美前1%的私立高中,因升學壓力過大,學生10年間自殺率是全美高中平均水平的5倍,但仍有大批家庭擠破頭送孩子入學。
美國教育高度市場化,優質資源向私立學校集中,高昂學費與課外活動費自動篩選掉普通家庭。帕羅奧圖學校學生家庭收入中位數超20萬美元;紐約頂級私立幼兒園錄取率僅5%(堪比哈佛),催生“幼兒園教育顧問”市場(按小時收費);紐約頂級私立學校年學費7萬美元,而50%美國家庭年收入未達此數。全美私立學校協會主席透露:頂級私立學校70%學生來自全美收入前4%的家庭。
私立學校高昂學費疊加興趣班、課外活動費,將絕大多數普通家庭拒之門外,導致普通家庭子女進入精英大學的機會極為渺?!?、耶魯超2/3本科生來自全美收入前20%家庭。大部分普通家庭子女只能就讀公立學校,而公立學校最糟糕的不是教學質量,而是截然不同的理念與氛圍:私立精英教育推崇嚴格績效主義,公立教育卻以“快樂童年”為名,掩蓋投入不足、質量低下的事實。這種理念差異,斷了普通人“用時間換效率、努力彌補背景差距”的可能,讓“拼績效”成為精英家庭的特權。
滑稽的是,國內有人將美國這種“兜底教育”包裝成“快樂教育”神話,奉為學習榜樣。2018年1月,紐約市教育局宣布關停14所表現不佳的公立學校,將節約資金投入另外21所“表現優異”的學校。但這些“優異”學校里,學生課堂上打鬧、玩游戲、瀏覽色情網站是常態,老師只能用擴音器蓋過吵鬧聲。
美國公共教育投入不足,導致公立學校質量持續下滑。媒體曾報道:巴爾的摩某公立高中77%的高中生閱讀能力僅達小學水平,老師不得不在高中課堂使用小學教材。這種情況下,“快樂的學生”成了美國公立教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優點。
圍繞這一“優點”,美國政客與組織重新定義“優秀教育”——如馬薩諸塞州成立的“創新教育評估聯盟”提出減少考試成績占比,更多用課堂表現評估,聲稱要讓學生“在活躍氛圍中成長”;該州教育委員會還不斷下調基礎學科合格標準,理由是“現行標準過高,影響學生身心健康”。
為降低畢業門檻,長期不及格的學生被納入“在線學分補修計劃”,允許考試時用網絡搜索、重復考試直至通過。
一系列“改革”后,馬薩諸塞州斯普林菲爾德市2022年公立中學畢業率從15年前的不足50%升至94%,被政客作為“突出政績”拉攏選票。
這些操作造就美國教育一大奇觀:政客宣稱“美國人口受教育程度達歷史最高”,但涉及國際對比時,美國平均教育水平卻“露怯”。2025年國家教育進展評估顯示:美國學生閱讀能力跌至歷史最低點,數學能力跌幅較小但高分與低分學生差距持續擴大,甚至超過20世紀中葉白人與黑人學生的平均差距。
優質資源集中的精英教育與投入不足的大眾教育已造成嚴重后果,但最致命的不是資源差異——中國人贊賞“寒門貴子”,正因知其艱辛。
最嚴重的是將差異固化到思想層面:精英與大眾流行不同教育理念,讓大眾從“需更努力”變為“不知努力”。
美國教育領域的“離譜操作”被部分國內學者總結為“快樂教育”。
需說明的是,美國很少使用“快樂教育”這一說法,該詞是為國內受眾發明的,用于襯托“苦哈哈的應試教育”。當然,不排除部分提倡者懷揣善意,但他們顯然忽略了美國操作的真實原因——美國不愿再投資公共教育,與其大范圍“去公益化”背景相關。
美國金融、科技、法律、醫藥等優勢行業僅需有限精英,自然不愿在大眾公共教育上追加投入;但政客又需“教育政績”,修改教育理念與考核標準便成最快捷徑。
無視現實、盲目將美國一切往好里解釋,是許多人“大談國際接軌”時的常見錯誤,也是其漸失民眾信任的原因。中國人從不排斥學習,但只有以平視心態觀察研究西方,才能“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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