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這是干什么呀？兩萬塊錢買張桌子！”趙淑雯站在客廳里，看著眼前這張占據(jù)了大半空間的紅木書桌，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焦急。

“這錢夠您看病吃藥好幾年了！”

老人趙維康輕撫著桌面，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女兒，這張桌子對爸爸來說，真的不一樣。”

01

冬日的陽光透過老舊的窗欞，斜斜地灑在趙維康那套70平米的老房子里。這套房子陪伴了他三十多年，墻上的獎狀和書架上的書籍見證著他平凡的教師生涯。

最近，這個平靜的小屋因為一張書桌而變得不再平靜。

那是一張厚重的紅木書桌，深褐色的木紋在陽光下閃著溫潤的光澤，四條桌腿雕刻著簡潔優(yōu)雅的花紋，整張桌子散發(fā)著歲月的沉香。

“爸，您到底怎么想的？”趙淑雯放下水杯，走到書桌前。作為銀行職員，她對數(shù)字敏感，兩萬塊錢對退休老人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您的退休金一個月才三千多，這張桌子要您攢多久啊？”

趙維康坐在書桌前，手掌輕輕摩挲著桌面。73歲的他頭發(fā)全白，臉上刻著歲月痕跡，眼神卻依然清明：“淑雯，我當(dāng)了三十年老師，用過無數(shù)張桌子，可從來沒有一張真正屬于我自己的書桌。”

林建華從外面買菜回來，看到妻子和岳父正在“對峙”，連忙過來打圓場：“爸，這張桌子的木料確實不錯，工藝也很精細。就是價格確實有點...”

“有點貴。”趙淑雯接話，“爸，我不是舍不得錢，我是擔(dān)心您。現(xiàn)在這些賣古董家具的，專門挑老人下手。”

趙維康搖搖頭，眼中閃過復(fù)雜情緒：“你們不明白，這張桌子...它不一樣。”

這時，16歲的趙小宇背著書包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這張“龐然大物”，眼睛瞬間亮了：“哇！爺爺，您買的新桌子？太帥了！這木頭紋理真好看，還有雕花，古色古香的！”

看到孫子的反應(yīng)，趙維康終于露出真心笑容：“好孩子，還是你懂爺爺。以后你來寫作業(yè)，就用這張桌子。”

“真的嗎？太好了！”小宇興奮地拍拍桌面，“在這么漂亮的桌子上寫作業(yè)，我的字肯定也能寫得更好看！”

看著祖孫倆其樂融融，趙淑雯心里的火氣更大了：“爸，小宇還小不懂事，您可不能跟著胡鬧。這兩萬塊錢，夠您用多久您知道嗎？”

“您別總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小宇站在爺爺身邊，“爺爺辛苦了一輩子，買張自己喜歡的桌子怎么了？”

家里氣氛越來越緊張。趙維康看著為了自己爭執(zhí)的家人，心里既感動又無奈：“算了，你們都回去吧。這張桌子我已經(jīng)買了，說再多也沒用。”

看著父親倔強的背影，趙淑雯知道今天是說不通了。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張書桌，心里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一個一向節(jié)儉的老人，為什么會突然花兩萬塊錢買一張桌子？這背后，是不是隱藏著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02

一個月過去了，盡管心里還有意見，趙淑雯還是按照慣例每周來看望父親。

這天下午，她提著菜和水果來到父親家。一進門，就看到趙維康端坐在紅木書桌前認真練毛筆字。陽光照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爸，您在練字呢？”趙淑雯走到書桌旁。

桌面上鋪著宣紙，寫著工整的楷書，是王維的詩。字跡雖然略顯蒼老，筆畫間卻透著深厚功力。

“好久沒有這樣安靜地寫字了。”趙維康放下毛筆，“有了這張桌子，每天都有事情做，心情也好了很多。”

趙淑雯仔細觀察父親，發(fā)現(xiàn)他確實比之前精神了，臉色紅潤，眼神也更有神：“爸，您最近氣色確實不錯。”

“人啊，就得有個精神寄托。”趙維康收拾著文房四寶，“以前退休在家總覺得沒事干，現(xiàn)在好了，每天寫寫字，看看書，時間過得充實多了。”

林建華也來了，仔細端詳著桌子：“爸，我看了看，這張桌子的木料和做工都很好。這個木紋，這個手感，確實是上等紅木。兩萬塊錢不便宜，也不能說買虧了。”

聽到女婿這樣說，趙維康臉上露出欣慰笑容：“建華你有眼光。這張桌子是小葉紫檀，做工也是老師傅手藝。”

“爸，您還挺懂行的。”林建華有些驚訝，“您以前接觸過這些嗎？”

趙維康眼中閃過復(fù)雜神色：“以前...接觸過一些。”

周末，小宇來爺爺家寫作業(yè)。他真的把這里當(dāng)成了第二個書房：“爺爺，我發(fā)現(xiàn)在您這張桌子上寫字，感覺真的不一樣。感覺自己都變成古代讀書人了。”

趙維康坐在旁邊，眼中滿是慈愛：“小宇，你知道古代讀書人最重視什么嗎？”

“考狀元？”

“不對，是品格。古人說，字如其人，文如其人。”趙維康的聲音變得遙遠，“是后來，有人教會了我什么叫做真正的文人品格。”

“誰教您的？”小宇好奇地問。

趙維康愣了一下，眼神恍惚：“一個...很重要的人。”

隨著時間推移，家人們漸漸接受了這張書桌的存在。趙淑雯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于苛刻。

這天，她來看父親，發(fā)現(xiàn)他正在書桌前翻看一本舊相冊。

“爸，您在看什么？”

“一些老照片。”趙維康合上相冊，“人老了，就愛回憶過去。”

“您和媽媽的照片嗎？”趙淑雯想要看看，趙維康卻把相冊收了起來。

“沒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老照片。”趙維康站起身，“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看著父親匆忙離開的背影，趙淑雯心里又生出疑惑。她總感覺，這張書桌的背后，隱藏著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而父親，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03

臘月二十八，趙淑雯帶著全家來給父親的房子做大掃除。

“爸，您坐著休息就行，我們來收拾。”趙淑雯挽起袖子，分配任務(wù)：“建華你擦窗戶，小宇收拾書架，我來擦這張寶貝桌子。”

“媽，您小心點，別弄壞了爺爺?shù)男母螌氊悺！毙∮钤谝慌源蛉ぁ?/p>

趙淑雯拿著濕抹布，開始仔細擦拭書桌。從桌面開始，一寸一寸地擦拭著。

“這張桌子真的很重，感覺特別厚實。”她一邊擦一邊說，“爸，您當(dāng)時是在哪里買的？”

“古玩市場。”趙維康的回答很簡單，但眼神閃爍。

當(dāng)她擦到右側(cè)邊緣時，無意中按到了什么，突然聽到“咔嗒”一聲輕響。

“咦？”她停下動作，仔細看著剛才按壓的位置。

“怎么了？”林建華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

“剛才好像有什么機關(guān)一樣的聲音。”趙淑雯重新按了按那個位置，果然又聽到輕微響聲，同時發(fā)現(xiàn)桌子側(cè)面有一小塊木板似乎松動了。

“不會吧？真的有機關(guān)？”小宇興奮地跑過來，“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有暗格嗎？”

聽到家人議論，趙維康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臉色變得緊張：“你們在看什么？”

“爸，這張桌子好像有個暗層。”趙淑雯指著松動的木板，“您知道嗎？”

趙維康表情明顯變了，快步走到書桌前，聲音急促：“不要亂動！那里不能碰！”

他的反應(yīng)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向溫和的老人，什么時候說話這么急過？

“爺爺，您怎么了？”小宇不解，“就是個暗格嘛。”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趙維康聲音提高了幾分。

“爸，您這么緊張干什么？”趙淑雯更加疑惑了。

“我說了不要碰就是不要碰！”趙維康聲音顫抖，伸手想要阻止女兒。

可惜為時已晚。好奇的小宇已經(jīng)按照剛才的方法，輕輕拉開了那塊松動的木板。果然，里面露出一個不大的空間，黑洞洞的。

“真的有暗格！里面好像有東西！”小宇興奮地叫道。

趙淑雯用手機手電筒向暗格里照了照，看到里面確實放著一些用油紙包裹的東西。

“爸，這是什么？”她抬頭看向父親，發(fā)現(xiàn)他臉色已經(jīng)蒼白。

“不要動！”趙維康聲音顫抖，“那些東西...不是給你們看的。”

小宇卻已經(jīng)伸手從暗格里取出了那個用油紙包裹的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