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用震撼來形容一本書。

但在看這本《四十個房間》的時候，腦海里不斷浮現最多的就是這個詞。

這本《四十個房間》根據四十個房間分為四十個章節，按照時間順序講述了一個女人的一生，記述了她從童年到成年乃至老年會遇到的各種選擇，以及這些選擇如何影響她的一生。

現在你終于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了，你最想在里面放些什么呢？

愛人、家人、事業、自由、藝術、舞蹈、音樂、電影、藝術，究竟要怎么選，其實一直就在你手里。

我們潛入人海，變成大人的模樣。但現實其實從來都不會逼迫你做決定，就像書里的那句：“一如既往，你現在也可以選擇，是要終日待在家里為兒女烤餅干，還是要成為一個瘋女人、一個流浪者、一個戰士、一個圣徒。不過，如果你當真決定要沿著少數人選擇的道路前進，那就必須記住：每當你走到一個岔路口，都要選擇艱難崎嶇的小徑，否則，命運自會替你選擇平坦省力的大路。”

忠于自己，或許注定是一條相對難走的道路，但如果你不愿意放棄，堅持走下去，你就會發現那些人眼中荊棘的道路，沿途的風景有多美麗；勇敢的你，有多耀眼。

而這本《四十個房間》就像是你尋找自我路上的最佳好友，當你在迷茫、沮喪，甚至懷疑自己選擇是否正確的時候，它總會耐心地陪伴和鼓勵你，請放心，你永遠不是一個人，舉手投降永遠是最簡單的，堅持到底才夠酷。

接下來，我們就直接把話筒交給這位最佳好友，也希望通過書中的這些精彩文句，能夠陪伴鼓勵更多勇敢的人，堅定地走下去。

01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我不想要渺小的人生—充滿平凡的擔憂、普通的期望，寫滿司空見慣、陳詞濫調，充斥著孩子們的尖叫聲、外祖母的蘋果派，還有嬌滴滴的十九世紀瓷器——我不想一輩子待在屋里，守著四面墻壁。

“我想去別的地方，新的地方，陌生的地方。我不想擁有一棟房子，只想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然后用鼻子聞、用嘴巴嘗、用言語描述、用心靈記憶，接著再去往下一個地方……”

02

我明白，在即將踏入成年門檻的時刻，應當考慮未來，但同時，這種預言式的問題又讓我感到莫名的沮喪，心頭籠罩起一層疑惑的陰影，剛才在火堆旁度過的煙霧繚繞、璀璨明亮、自由自在的時光也忽然失去了色彩與活力，顯得平淡無奇，變成某種矯情的儀式，仿佛純粹是為了日后能有所追憶：是啊，我也曾年少輕狂，在熱烈的篝火旁開懷大笑，在夏夜的月光中夢想輝煌…… 我坐在心愛的達恰陽臺上，看著晶瑩剔透的六月之光躡手躡腳地步入陰影深處，聽著遠方列車的高聲尖嘯，呼吸著菩提樹的馥郁芬芳。

我發現自己正在不知不覺間把身邊的一切都列成目錄，用語言給世界拍出一張張袖珍的即興照片（“柔軟的黃昏”——“憂郁的火車”——“燦爛的氣味”）。也許在未來的某個日子里，為了創作之便，我會將它們從記憶中取出，作為預先包好的紀念品，或者更可悲一些，作為用過多次的老鈔票，去換得一言半語的乏味詩句。

想到這里，我不禁打了個寒戰，真實存在的此刻與感知體驗的此刻之間竟差距陡增。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生命是否已經在意識的鏡子中變成了黯然失色的映象，在干枯的紙頁上化作了生硬呆板的釋義？也許這種令人悵然若失的距離感，以及用言語來間接感知世界的方式，都只是成熟的必然標志，但若果真如此，我寧愿不要長大。

03

當時，我已經步入了多愁善感的青春期，迫切地想要得到有關生死問題的答案，因此頗為關注高高在上的“大詞”，如“靈魂”“上帝”“真理”“美”等等。當然，通常情況下，我不好意思跟別人談論這些話題，不過那個夜晚仿佛屬于一個獨立而深邃的空間，就像一處靜止不動、秘密隱蔽的池塘，在水底藏著更為重大的真理和更加完整的認知。

04

我坐回自己的扶手椅上，蜷縮在毛茸茸的小窩里，沒有開燈，便在紙上隨手涂寫—上學的日子里，我度過了無數個假寐的夜晚，因而練就了這一手在黑暗中寫字的好本事。

隨著筆尖飛舞，我的靈魂在篤定的信念中不斷膨脹，在隱秘的歡樂里肆意暢游。我終于恍然大悟，這正是自己身在此處的原因：深深地去體驗，淋漓盡致地發揮所有知覺，理解我所感受到的一切——人生的無關緊要，人生的舉足輕重，青春的如癡如醉，孤獨的痛苦難耐，見證宇宙中天體運轉的目眩神迷，在原始的俄羅斯之夜、廣袤的俄羅斯森林邊，一座搖搖欲墜的小木屋帶來的溫暖舒適——是的，理解我所看到、聽到、聞到的一切，那每一聲從閣樓上傳來的噴嚏是老精靈杜莫伊在整理我的童年衣服，那每一本在書架上落滿灰塵、被人遺忘的書籍，那每一只在地板下鬼鬼祟祟、匆忙飛奔的老鼠，那每一朵在草地上仰望月光、臨風招展的夜花，那每一個聲音、每一種顏色、每一抹轉瞬即逝的印象——然后，運用我已知的最美言辭，將這一切都傳達出來、寫在紙上，在悄悄流逝的時間長河中捕捉一個時刻，再將這個時刻變得絢爛、獨特、永恒。

05

流落飄零的文字在愧疚的喃喃低語和黯淡的印刷字體中找到了靈魂，在陌生人那心照不宣、慢條斯理的語調中起死回生，它們飄浮在空中，是深邃的、明亮的、永恒的，混合著春天的醉人氣息，在我的胸中蔓延、膨脹，滋生出一種宏大而莫名的渴望。正是通過言語的力量，才能真正地抓住世界、理解世界。

06

放心吧，總有一些力量能夠看到、聽到這世上發生的一切。

07

我意識到自己泄露了心中的秘密，于是便住了嘴。

然而，如果我覺得可以跟他討論這些事情的話，就會繼續說，這個房間從來都不顯得狹隘局促，當關起門來獨處一室時，我總覺得無拘無束、自由自在，那是在別處體驗不到的。我悄悄地養成了一個小習慣，喜歡把這里想象成一個滿是窗戶的房間。現實中，這間屋子只有一扇窗戶，面朝丑陋的建筑工地，那里尚未完工，大堆的水泥和生銹的機器常常被棄置數月而無人問津。幻想中，有許多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窗戶，它們面朝五洲四海，通往其他地方、其他情緒和其他故事，我想方設法地把窗外的世界翻譯成文字，夜夜奮筆疾書。

08

人人生來就是一束光，帶著赤裸的靈魂和想要認識世界的純粹渴望。有的光黯淡一些，有的光明亮一些，而最閃耀的光芒擁有天神般的能力，不僅可以認識世界，而且可以重新創造世界，一遍又一遍。

在童年時代，這束光最為燦爛，可是隨著你漸行漸遠，踏入生活，它會開始逐漸消失。其實，它并沒有減弱，而是變得越來越難以觸及：你所經歷的每一年都會在你的靈魂周圍套上一層硬殼，就像樹干上長出了一圈新的年輪，最后，燦爛的圣言便深埋在塵世的肉體之下，變得幾不可聞。

09

如果你經年累月戴著面具，最終就會變成自己一直以來假裝的形象——你會發現面具地下根本沒有臉。

10

一如既往，你現在也可以選擇，是要終日待在家里為兒女烤餅干，還是要成為一個瘋女人、一個流浪者、一個戰士、一個圣徒。不過，如果你當真決定要沿著少數人選擇的道路前進，那就必須記住：每當你走到一個岔路口，都要選擇艱難崎嶇的小徑，否則，命運自會替你選擇平坦省力的大路。

11

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永恒與不朽。選擇精神，還是選擇肉體，全看你自己怎么想。

12

我感到神清氣爽，周身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心中洋溢著歡欣的希望。

13

回家是見始知終的選擇，毫無挑戰性，有人曾經教過我，不要去走平坦輕松的大路。

14

藝術家沒必要為了創作而過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其實，如果你真想成為傳奇，那就必須把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自己的使命，而將制造冒險的任務留給未來替你撰寫傳記的作家。

切記：極限的真正拓展是向內的，而不是向外的；無論你身處于多么狹小的蝸居，苦痛都能找到你；而歡樂，歡樂永遠只有一詩之隔。這世上沒有渺小的生活，只有渺小的人。

15

我從來就沒打算要孩子，我不會過上平凡庸俗的普通生活，不會陷入舒適享受的婚姻泥沼。我永遠都要走更艱難的那條道路。我的人生沒有司空見慣，沒有陳詞濫調，而是充滿了旅行與思考，洋溢著感受與經歷。

16

你越是了解世界對你的要求，就越是會陷入這些模式、規則、慣例之中，而你的經歷就會變得越發平凡，你自身的獨特性也會越來越少。

17

我想投身于冒險之中。趁著二十世紀還沒耗盡，一頭扎進去，那樣我就可以憑借豐富的經歷來描寫這個時代了。

18

金黃的樹林里分出兩條路，愿我們都有勇氣選擇更為艱難的那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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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個房間》

[美] 奧爾加·格魯辛 著

戚悅 譯

后浪&花城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