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件衣服花了一千多?你瘋啦?”婆婆的聲音在客廳里炸響,像一口潑天的大鍋,兜頭扣在陳婉身上。
“媽,我這是工作需要。”陳婉放下手里的包,盡量平靜,“我在公司帶團隊,穿得體面點也是形象。”
“你形象值幾個錢?”婆婆眼睛一瞪,轉頭看向沙發上的兒子,“浩東,你老婆花錢像流水,你還坐得住?”
王浩東嘆了口氣,終于把手機放下:“婉婉,媽說得沒錯,你一個月工資一萬出頭,買一千塊錢一件衣服,太夸張了。”
陳婉一下子笑了:“我一萬出頭?你知道我月薪多少嗎?我現在是主管,月薪一萬八,加提成有時過兩萬。”
婆婆一愣,眼珠子一轉:“那更不能亂花了,你掙得多,就更該把錢留著家里用。我們這兒房貸車貸一堆,還得攢錢將來生孩子。”
“你們從沒問過我,我的錢哪筆沒花在家里?”陳婉笑得諷刺,“房子首付我拿了十萬,結婚裝修我貼了八萬,家里大到冰箱小到電飯鍋,都是我掏的。”
婆婆不依不饒:“你是兒媳婦,出這些是應該的!”
王浩東低頭搓了搓手指,終于說了句讓陳婉心涼的話:“婉婉,要不你把工資卡交出來?我們統一安排支出,這樣也避免誤會。”
“你什么意思?”陳婉聲音一抖,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我的錢也要你們來安排?”
“不是這個意思。”王浩東急了,“就是家庭財務一塊管理,咱倆也好規劃。”
“那你工資卡在哪兒?”陳婉反問。
“我……媽這邊保管著呢。”王浩東咬了咬牙,“從小就這樣。”
陳婉冷笑了一聲,往廚房走去,把剛買回的那件米白色風衣拿了出來,遞給婆婆:“拿去退了吧,吊牌還在。你們滿意了嗎?”
婆婆哼了一聲:“早這樣多好。”
晚飯桌上氣氛僵得像凍住的魚湯,婆婆一邊吃一邊嘟囔:“一個女人掙點錢就飄了,還不懂得交出來顧家。以前我那會兒,嫁人了就該為這個家活著。”
“媽,現在不一樣了。”陳婉放下筷子,“女人掙錢,是為了自己能站著活,不是被你們像提款機一樣掏空。”
“你這什么話!”婆婆怒目圓睜,“你這是不想過了?”
王浩東也放下筷子:“婉婉,你是不是太情緒化了?我也只是想家庭和諧。”
“家庭和諧,不是壓一個人去成全另一個。”陳婉語氣平靜,卻帶著寒意,“浩東,你有沒有想過我累嗎?我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回來煮飯做家務,婆婆只認我花了錢,從沒看見我付出。”
空氣仿佛被凍住了,婆婆咣當一聲把碗拍在桌上:“這是什么態度!我白天也看孩子,也累!”
“媽,您帶孫子是情分,不是義務,我尊重您。但別用這個要求我對你俯首帖耳。”陳婉站起身,把圍裙摘下放桌上,“我不是你們的女傭。”
那一晚,陳婉收拾了行李,搬回了娘家。
一個月后,王浩東來找她。
“婉婉,我們……能不能談談?”他眼圈發紅,“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承認,我媽過了,我也沒站在你那邊。”
“你媽逼我交工資卡,你勸我聽話,你站過我這邊嗎?”陳婉反問。
“我錯了。”王浩東低頭,“工資卡我拿回來了,以后家里財務我們共同決定。我也跟我媽說了,讓她住回她哥那邊,別天天管我們。”
“你改,是因為怕我真走了,還是因為你真的懂了?”陳婉眼神冷靜。
“我……”王浩東支吾片刻,終于開口:“是都怕。”
陳婉沒說話,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浩東,我不是不想過日子,但這段婚姻,不能只是讓我一人妥協。工資卡交不交不是重點,是這個家尊不尊重我。”
“我會改。”王浩東承諾,“咱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后來,陳婉回了家,但不再卑微。
她和王浩東約法三章:家務分工、財務公開、婆婆不插手。否則,她隨時離開,毫不猶豫。
王浩東起初有些不適,但漸漸,他開始真正明白,婚姻,不是一個人養著另一個人過日子,而是兩個人肩并肩撐起一個家。
婆婆剛開始還嘮叨,但看兒子真聽媳婦的,也沒了底氣。
有人問陳婉:“你這么強勢,你老公不會覺得壓力大嗎?”
她笑著回答:“那是他要成長的時候到了。”
這個家,才終于真正成了“家”,而不是一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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