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是城郊的一名普通上班族,剛剛生完孩子,婆家不讓她坐月子回娘家,怕影響“外人教法”,但好在老公江濤態度堅決,一通吵鬧后,還是把她送回了娘家坐月子。
“你就安心養著身體,別惦記家里,有我呢。”臨走前,江濤拍著胸脯說。
一個月的時間不算短,娘家雖然條件一般,但媽是親媽,什么事都替她考慮周到,三餐準點,雞湯不停,一天三次熱水擦身,李媛媛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
滿月這天,江濤來接她回家,媛媛抱著孩子,心里也是既期待又忐忑。畢竟這是她人生的新階段,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以“母親”的身份回家。
可剛一進門,她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家里變了,最明顯的,是她和江濤原本住的主臥,此刻竟然被布置成了粉粉嫩嫩的少女房。床頭貼著貼紙,書桌上放著化妝鏡和口紅,靠窗那邊還有一個落地衣架,掛滿了小裙子。
“小雅回來住兩個月,準備考編呢。你們那屋陽光好,就給她騰了。”婆婆站在廚房門口擦著手,口氣輕飄飄的,仿佛這只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李媛媛一愣:“那我們呢?我和孩子住哪?”
“樓上雜物間騰出來了,刷了新漆,還有個單人床。你一個人帶孩子,屋小點安靜。”婆婆語氣里帶著點不耐煩,“我跟你講,坐月子講究歸講究,但也不能慣著。小雅都在拼事業了,她也不容易。”
江濤訕訕地把行李拎上來,低聲說:“忍忍吧,就兩個月,她考上編咱們還得沾光呢。”
李媛媛站在狹小的雜物間門口,看著一米二的小床和角落堆著沒搬走的紙箱,孩子的哭聲在逼仄的空間里回蕩,她整個人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發冷。
“江濤,”她抬頭盯著丈夫,“你知道我坐月子的時候骨盆多疼,腰多酸嗎?你覺得我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住這種屋子合適?”
“咱媽不是沒地方讓你住,是先讓著小雅一段時間……”江濤聲音越來越低。
“可我才剛坐完月子!你是她哥,你不是我老公?”
話一出口,屋里瞬間安靜。
那天晚上,李媛媛一句話沒說,只是默默把孩子哄睡,然后一大早收拾好包裹,抱著孩子就出了門。
婆婆追出來:“你去哪兒?剛回來就走?小雅臨時住一住怎么了?”
李媛媛冷冷一笑:“我回娘家去,娘家床不大,但心是熱的,不像你們,床最大,心卻最冷。”
婆婆氣得直跺腳:“真是嫁進門都不知道禮數了!”
李媛媛回頭:“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懂規矩——可我也不愿意當個被你們隨便安排的傻子。”
江濤跟上來想勸:“要不我跟我媽說……”
“你不必說什么,你早有選擇。”
李媛媛回到娘家,爸媽一聽她又帶著孩子回來了,沒多說一句指責,只是讓她安心住下。父親把書房清空,搬來張大床,母親則熬了紅糖水,說是補氣血。
“丫頭,你記著,一輩子最怕的是,你把別人當家人,別人卻把你當外人。”
李媛媛點點頭,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一個月后,婆家來人了。
這次不是江濤,而是婆婆自己來登門。
“媛媛啊,江濤最近都睡沙發,說是睡不著覺。你看孩子也大了,你能不能回去?小雅考完試了,屋子也騰出來了……”
李媛媛沒搭理她,繼續哄著孩子。
婆婆急了:“你就為了那點小事耿耿于懷?哪家不讓著點小姑子啊?”
“主臥我沒了,尊重我也沒了,你現在跟我講情分?”
“那你到底想咋樣?”
李媛媛語氣淡淡的:“你要是道個歉,我就考慮讓孩子回去看看他爸。”
婆婆漲紅了臉,卻說不出口,最后甩下一句:“你這脾氣,遲早讓江濤受不了!”
幾天后,江濤真的來了,抱著一堆嬰兒用品,還有一封手寫信。
“媛媛,我知道錯了……媽以后不住咱家了,小雅她也搬回她單位去了,主臥給你刷好了……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李媛媛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一時間百感交集。
她沒有立刻答應,只說:“孩子過兩天可以帶回去給你看,但我暫時不搬回去。”
“你為什么還猶豫?”
“因為我的底線被你們一起踩過了,信任這種東西,沒那么快修復。”
江濤站在門口,沉默半晌,點點頭:“那我等你,等你想清楚,也等我自己能配得上你再回來。”
半年后,李媛媛回家了。
但她不是被勸回去的,而是自己選的那一天,選的那個時間,帶著孩子,回到真正屬于她的家——那一次,家里的主臥敞亮、整潔、溫暖,她知道,這是她贏回的尊重,不是別人施舍的“騰出來”。
從那之后,小姑子不再輕易插手他們的生活,婆婆來家里也客客氣氣,江濤則學會了先問她的意見,再做決定。
她說:“不是我變強了,是你們以前太把我當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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