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7月26日清晨,太原小東門外賽馬場的鐵絲網在晨霧中若隱若現。220名中國戰俘被日軍從集中營押送至此,他們雙手反綁跪在沙地上,面前站著剛入伍的日本新兵。
這場代號"膽量特訓"的刺殺演練持續四小時,直到所有戰俘倒在血泊中。四天后,第二批121名戰俘被驅趕至同一地點,其中包括50余名抗大女學員。
日軍將訓練場設在賽馬場東北角,此地原本是晉綏軍馬匹飼養區。1942年擴建后,場地中央豎起十米高的木架作為刺殺標靶。
據戰后審判檔案記載,每次訓練前日軍會從"太原工程隊"集中營挑選戰俘,這些戰俘多數在太行山"春季掃蕩"中被俘,已在集中營遭受數月奴役。
工程隊遺址現存的兩排瓦房,每間不足十平米,曾容納過五百名戰俘,他們睡在潮濕的草席上,傷口潰爛也得不到救治。
第一次屠殺開始前,日軍要求戰俘脫去上衣。22歲的抗大學員李秀英因藏匿發報機被捕,此刻正被兩名日本兵架著胳膊。
據幸存者趙培憲回憶,當刺刀刺入前排戰俘心臟時,后排有人開始掙扎,日軍教官立即揮刀砍斷試圖起身者的腳筋。
唯一逃脫的趙培憲事后描述,日軍采用"車輪戰術":每組新兵刺殺五人后輪換,確保每個士兵都完成三次刺殺動作。刺刀卷刃后,日軍改用綁著鐵絲的木棍猛擊戰俘頭部。
下午三點,日軍憲兵開始用刺刀挑開尸體尋找"未致命"目標,對尚有氣息者補刀。
第二次屠殺針對的是更頑強的抗大學員。50名女兵被剝光衣服綁在木樁上,日軍新兵需用刺刀挑開她們縫在內衣里的密信。23歲的通訊員陳玉梅因緊握懷里的《論持久戰》被刺中腹部。日軍為震懾其他戰俘,將三名女學員的尸體懸掛在賽馬場入口的牌樓下。
這場暴行背后是日軍系統的戰爭機器。獨立混成第四旅團為培養"戰爭機器",每月從國內征召2000名新兵入伍。旅團長津田守彌在1942年6月的作戰會議上明確指示:"要讓新兵親手割開三十個中國人的喉嚨,才能成為真正的帝國軍人。"
為此,日軍在太原工程隊設立細菌實驗室,強迫戰俘感染鼠疫后進行活體解剖,為刺殺訓練提供"不會流血的教材"。
戰后東京審判中,趙培憲作為主要證人出庭。他展示的染血筆記本里,詳細記錄了兩次屠殺的日期、人數及日軍指揮官姓名。
1956年,主犯安尾正綱在太原軍事法庭承認:"那些女學員至死沒有屈服,她們的眼神讓新兵們恐懼。"法庭判決書顯示,參與屠殺的137名日軍士兵中,12人被判處絞刑,其余終身監禁。
如今的小東門舊址上,幾株百年槐樹依然挺立。樹皮上的溝壑里,偶爾可見當年滲入土壤的鐵銹色痕跡。2015年修復工程隊遺址時,工人們在地基下挖出七具呈放射狀排列的白骨,經鑒定為刺刀貫穿胸膛后倒地掙扎形成的特殊姿態。
這些沉默的遺骸,與趙培憲1998年捐贈的血衣碎片一起,陳列在太原市檔案館的玻璃展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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