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白羊座的人，骨子里刻著"沖鋒"二字。他們像永不停歇的火山，用滾燙的巖漿在人生路上烙下深深淺淺的足跡。我認識一個白羊座的青年，姓趙，單名一個"焰"字。他生得高大，眉宇間總凝著一股狠勁，說話時習慣性攥緊拳頭，仿佛隨時準備砸碎什么。
趙焰在拳擊館當陪練。館主老陳常說："這小子挨打時眼睛比打人時還亮。"確實如此。有次他被職業拳手擊倒七次，第七次爬起來時，眼角還淌著血，卻咧嘴笑了："再來！"那拳手竟被這笑容駭住，主動認了輸。
去年市里舉辦業余拳賽，他報名參加。決賽那晚，對手比他重二十公斤。第三回合，趙焰肋骨斷了兩根，卻硬是撐到最后一秒。裁判舉起他手臂時，他吐著血沫說："早知道該再挨一拳，說不定能斷第三根。"
我去醫院看他，見他正對著鏡子比劃新學的組合拳。繃帶下的肌肉隨著動作隱隱滲血。"何必這么拼命？"我問。他轉頭看我，眼睛里燒著兩團火："你知道什么叫'疼'嗎？那是我活著的證明。"
我想，他大概是把人生也當作一場永不終止的拳賽了。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次出拳都要聽見空氣被撕裂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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