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夏天,中原那片打了幾千年仗的土地上,正憋著一場能改寫中國命運的大戰(zhàn)。那會兒國共雙方在中原像擰麻花一樣纏在一起,你打我一下,我頂你一下,誰也占不到便宜,戰(zhàn)局僵得像塊凍住的鐵。
中央本來琢磨著派十萬大軍南渡長江,抄蔣介石的后路,逼他把中原的兵調(diào)回去。這活兒按理說該給擅長大兵團作戰(zhàn)的粟裕,可粟裕看完計劃,卻跟中央“叫了板”:“別往長江跑了,咱們就在中原,把國民黨的主力一勺燴了!”
這話在當時可不小膽。要知道,中原國民黨軍兵強馬壯,邱清泉的第五軍更是蔣介石的心頭肉,誰敢說“一勺燴”?可粟裕就是看準了:中原雖險,但只要集中兵力,打個措手不及,就能撕開口子。中央沒猶豫,毛澤東親自拍板:“粟裕,這仗你說了算,情況緊了自己定,不用請示!”為了讓他能放開手腳,還把他的老搭檔陳毅調(diào)到中野,讓華野上下都聽他指揮。
一開始,大家眼睛都盯著第五軍,可戰(zhàn)場這東西,風向變得比翻書還快。粟裕盯著情報,突然發(fā)現(xiàn):打第五軍的時機還沒到,但開封城防空虛,這可是塊送到嘴邊的肥肉!他當即改了主意:先打開封,再圍點打援!這招險棋,他沒先上報,只跟核心幾個人通了氣,就怕夜長夢多。等部隊都準備好了,他一聲令下:“攻打開封!”命令發(fā)出去的同時,才把方案報給中央。毛澤東一看電報,馬上回:“同意!情況緊張,獨立處置,不用請示!”這短短一句話,是中央對前線指揮員掏心窩子的信任。
仗打起來,麻煩跟著來。國民黨黃百韜兵團要往西增援,周恩來急得在軍委辦公室轉(zhuǎn)圈,抓起電話就給許世友、譚震林發(fā)電:“火速南移,圍滕縣,攔黃百韜!”一個“火速”,能聽出他聲音都帶著急。
第二天,敵軍援軍更猛,粟裕要增援,周恩來又“速令”華北的兩個獨立旅趕緊往豫東沖,“速令”倆字像催命符,就怕慢一步戰(zhàn)局翻盤。后來蔣介石又派胡璉、吳紹周北援,周恩來直接“嚴令”中野劉伯承、鄧小平:“主力必須攔住胡璉,華野南邊的安全,你們得捏瓷實了!”從“火速”到“速令”再到“嚴令”,三個字的變化,藏著統(tǒng)帥部對戰(zhàn)場的精準把控,也藏著對前線戰(zhàn)士的牽掛。
打到攻開開封后,更難的來了。部隊連著打了十幾天,夏天熱得像蒸籠,戰(zhàn)士們累得站著都能睡著,華野、中野不少人說:“歇歇吧,粟裕是不是太貪了?”可粟裕盯著地圖說:“這仗必須打到底!現(xiàn)在歇了,中原戰(zhàn)局又得回到老樣子,之前的血就白流了!”中央再次挺他:“聽粟裕的!”這份信任,讓他能心無旁騖地指揮——放棄開封,把部隊拉出來,專等援軍往里鉆,最終提前完成殲敵目標。
這場仗打完,中原戰(zhàn)場的天平徹底歪了:國民黨軍從主動進攻變成被動挨揍,解放軍從“你打我防”變成“想打哪就打哪”。后來毛澤東說,消滅黃百韜、邱清泉的功勞,得算在粟裕頭上。這可不是簡單夸他會打仗,是說豫東戰(zhàn)役像個發(fā)動機,把解放戰(zhàn)爭猛地推向了戰(zhàn)略決戰(zhàn),為后來的淮海戰(zhàn)役鋪了路。
其實回頭看,豫東戰(zhàn)役的勝利,不只是兵力多寡的較量,更是共產(chǎn)黨人“上下一條心”的見證:前線指揮員敢擔當,中央能放權(quán),戰(zhàn)士們肯拼命。這種信任、果敢和擔當,正是我們黨帶領(lǐng)人民從勝利走向勝利的密碼。今天咱們說“攻堅克難”,不就是要學這種看準了就干、上下擰成一股繩的勁頭嗎?
(權(quán)威資料來源:《粟裕傳》,當代中國出版社2000年版;《周恩來軍事文選》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下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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