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 年秋,延安窯洞里,煤油燈忽明忽暗。周恩來捏著電報,聲音發顫:“潤之,這次會議必須解決根本問題!” 毛澤東放下煙卷,盯著墻上作戰地圖:“再讓王明折騰,咱們又要走第五次反圍剿的老路。”
這場對話揭開的,是中共黨史上關鍵的轉折 —— 六屆六中全會。
遵義會議重要,卻沒徹底解決問題。1935 年湘江戰役,五萬烈士用生命換來了軍事路線調整。可張聞天還是名義上的總負責人,王明手里握著共產國際的 “尚方寶劍”。
1937 年底,王明從莫斯科回來,西裝革履,帶著 “國際欽差” 的架子。他在武漢喊 “一切經過統一戰線”,甚至要黨中央遷去重慶,跟著國民黨走。
1938 年 9 月,延安城東的天主教堂被布置成會場。主席臺掛著馬克思、恩格斯畫像,兩側卻添了孫中山和列寧的像。毛澤東說:“馬克思主義得落地生根。”
四十多把椅子,一半是老鄉家借來的榆木長凳。這 “土洋結合” 的布置,正像黨內的思想交鋒。
會議第十天,王稼祥突然起身:“共產國際指示,中央領導機關要以毛澤東為首。”
這話像驚雷。三個月前,任弼時在莫斯科匯報,說毛澤東的游擊戰術在華北打了勝仗。斯大林聽完,用煙斗敲桌子:“山溝里能走出馬克思主義者,要信實踐。”
毛澤東在報告里說:“馬克思沒見過后來的事。” 他加重湘音:“馬克思主義必須過民族關。”
王明還在喊 “百分之百服從國際”。毛澤東突然提高聲調:“難道要把延安變成莫斯科的郵局嗎?” 會場靜了瞬,隨即爆發出掌聲。
這次會議不只是定路線,更搭起了理論骨架。《論新階段》里提出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像一道光劈開迷霧。
全會通過的紀律決定,第一次用制度確立民主集中制。這為后來七大確立毛澤東思想,打下了法理基礎。
會后,毛澤東在窯洞前遇見喂馬的炊事班長老張。“現在頓頓有小米飯,比長征時強。” 老張擦著汗說。毛澤東搖頭:“光吃飽不夠,得知道為誰打仗。”
這話里,藏著整風運動的萌芽。
變化肉眼可見。彭德懷在太行山發電報:“決議傳到連隊,戰士都明白為誰而戰了。” 鄧小平在冀南把報告編成順口溜,老農都能哼幾句。
思想落地的力量,比單純調整組織強得多。
有意思的是人事變化。遵義會議支持毛澤東的張聞天,主動提出 “讓賢”。曾質疑毛澤東的任弼時,成了傳達國際指示的關鍵人物。
時代洪流里,每個人都在找準自己的位置。
楊家嶺的黃土坡上,當年的教堂尖頂早已不見。可那些爭論的夜晚,那些思想火花,成了改天換地的密碼。
從湘江絕地求生,到寶塔山鳳凰涅槃,兩次會議完成蛻變:遵義會議解開繩索,六屆六中全會鍛造筋骨。
1945 年七大上,“毛澤東思想” 被提出,不過是給 1938 年的思想革命,蓋了最后的印章。
毛澤東說它 “決定了中國命運”,一點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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