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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懶惰讓我愁腸百結》是作家菲茨杰拉德與女兒的書信合集,那時他已經淪為職場中年人,既要對抗自己的酒精依賴癥、負擔老婆的醫藥費,還要負責女兒的學費、起居生活以及給她安排豐富的假期生活。
因為經濟上的窘迫,他第三次去好萊塢討生活,就算他知道這種職場生活會消耗自己的天才,也要強撐下去,因為他愛他的女兒,他也不止一次在信里提到,他會幫她解決所有事情,唯一希望她不要像她媽媽一樣,成為一個閑人。
“我一邊跟你爭執,一邊還得盡量令你生活舒適——這根本違反人性。我寧愿買輛新車。”青春期的女兒叛逆起來,就算是文學天才父親也扛不住,時不時要在信里說出不由己的氣話。
當然,我們也借此機會,看到了更多維度的菲茨杰拉德,即使有時候他通篇都在責備女兒的傲慢、鋪張浪費、不夠勤奮,但信的末尾還是會留下菲茨杰拉德式的深情表白,“親愛的,你知道我愛你。”典型的女兒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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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菲茨杰拉德,是錦鯉本人。
有英俊瀟灑的外表,萬種風情的明眸,第一本小說《人間天堂》在1920年出版,首印3000冊,3天賣光,之后一年再版12次,總共賣出49000冊。金錢名利雙收的他,逆轉了原本要被退婚的命運,抱得澤爾達這個美人歸,兩人很快舉行了婚禮。
在1919年-1934年期間,菲茨杰拉德的短篇小說賣到了4000美元一片,各類電影版權收益更高,加起來賺了超過40萬美元。在紐約、巴黎、蔚藍海岸,菲茨杰拉德夫婦的別墅就像蓋茨比的房子那樣,夜夜笙歌。
然而,他和澤爾達的奢靡生活,一步步瓦解了他們原本富裕的家庭。在特莉·紐曼《名作家和他們的衣櫥》中,真實地還原了他們的縱欲無度:
菲茨杰拉德夫婦過著速朽、輕佻的生活——他們花錢如流水,全年都在度假,毀壞酒店房間,整天爛醉如泥,跳舞,隨隨便便與朋友斷交。他們的生存方式最終毀滅了自己。他們的時尚理念成為一個崇尚華麗和揮霍的時代的象征。
澤爾達無比享受成功人士這種燈紅酒綠的光環日子,同時她又深受身份焦慮、女權主義覺醒帶來的身份拉扯,后來她不得不住院接受治療,以緩解她越來越嚴重的癥狀。
另外,她和菲茨杰拉德的好友--海明威互相看不爽,澤爾達懷疑他們兩的關系,詆毀他們有不可告人的同性關系,而海明威也不放過公開詆毀澤爾達的機會,在給麥克斯韋·帕金森的信中如此寫道,
菲茨杰拉德獲救的道路只有兩條。一是澤爾達死去,一是他弄壞自己的胃不能再喝酒。
3
中年菲茨杰拉德,生活變得艱難起來。在蒙哥馬利休養的澤爾達,精神狀態有些好轉,但菲茨杰拉德如驚弓之鳥,時刻處于精神緊張的狀態,于是他開始酗酒。
他在寫給女兒的信中,誠實地討論了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在她身上我幾乎耗盡了自己的資源,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但我繼續掙扎了五年,直到我的身體垮掉,當時,我只想買醉和遺忘”。
同時,菲茨杰拉德愛著澤爾達,他希望女兒和母親相處時,能收斂性格,分享學校生活,好好表現自己,讓澤爾達開心起來。
另外,他不忌諱和女兒談論經濟上的拮據,他告訴女兒,“我自然在拼命工作——不過這些事我不指望你能明白……我會給你足夠的生活費,讓你在瓦薩過上中等水準的生活。秋季學期你可以出兩三次遠門——比起寄宿學校的同齡人,你自由了許多。”當他發現女兒賬單上出現債務時,該罵的罵完后,會貼心附上一句,“你知道的,如果事態超出了你的掌控,隨時可以找我。”
在品格上面,菲茨杰拉德給了女兒非常多的建議:
- 你若想躋身一流,就得自己克服障礙,從實踐中獲取經驗;
- 不管你的罪過是什么,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試圖為自己開脫;
- 我從不譴責失敗——生活中有太多錯綜復雜的情況,可對于懶惰,我絕不姑息;
- 生活的本質是一場欺騙,生活的環境充滿挫敗,而用以補償的不是“幸福和歡愉”,而是從奮斗中獲得的深層滿足。
學業上,菲茨杰拉德經常在信里督促女兒學習,和她一起討論選修學科的事情,是因為他擔憂女兒不夠重視學業成績,走上了和他一樣的老路。
1915年秋季,菲茨杰拉德因為成績太差被學校退學,他撰寫的喜劇《邪惡之眼》按原計劃在全美巡演,可是他成績太差了,被普林斯頓學校禁止隨團演出。當300名年輕姑娘占著劇院前排,向演員拋著花束時,菲茨杰拉德卻坐在陰冷的家里,生氣又懊惱。
“我過去真傻,因為成績不佳而無法參演話劇,那些才能遠遠不如我的人卻輕而易舉地得了高分。”他建議女兒,如果她打算刻苦學習,建議參照他的方法,“無論何時——早上、下午或是晚上,只要發覺自己的狀態適宜做任何事,就先做最困難的事,那么,你就會慢慢掌握集中注意力的方法。”
當然,作為女兒奴,菲茨杰拉德不厭其煩地告訴女兒,選人要選對,
他獨立自主嗎?他有魄力嗎?有想象力和善心嗎?他讀書嗎?他除了享受物質與獵殺鴨子外,還愛好某種藝術、某門科學或其他什么東西嗎?簡而言之,他有沒有可能成長為一個令人很想與之共度終生的人?
總結
《你的懶惰讓我愁腸百結》始于1933年,女兒12歲,菲茨杰拉德與妻子澤爾達夫妻關系名存實亡的那一年,戛然而止于1940年12月,菲茨杰拉德死于酗酒引起的心臟病突發。
他的葬禮就像《了不起的蓋茨比》描述的蓋茨比的葬禮一樣,寒酸簡陋。已經破產的他,在遺囑中要求舉辦“最便宜的葬禮”,除了他的女兒、他的編輯帕金斯、好友女詩人多蘿茜·帕克,幾乎沒有多少親友來參加他的葬禮,“這家伙真他媽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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