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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陡峭的小路，這是我們徒步前往秦嶺柞水蓮花村時，在山頂碰見的第一戶人家。

遠遠望去，并沒看見任何老房子，這戶人家的房子，已經修成了小平房。

新房子的屋頂，甚至安裝了太陽能熱水器。新房子背后，是高壓輸電塔。

友人鯊已經走到了院壩里，他大聲說道：“大門鎖著的，這里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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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門前的小菜地里種著蔬菜，四周的果樹底下，落滿了爛果。

旁邊的一塊玉米地里，立著干枯的玉米桿兒。玉米桿的下方，長滿了嫩生生的刺兒菜。

這些刺兒菜并不是刻意種上去的，而是自由生長出來的，所有的葉子都飽含著汁水。

如果沒有鄉村生活經歷，還以為這是老鄉種的菜呢。

2019年，秦嶺山里的雨水特別多，植物生長得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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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第一戶人家的門口，可以看到山腳的水陽高速，也可以看見山腳的柞水縣柴莊鎮。

河岸邊上，遠遠望見很多新房子，都修得整整齊齊的。

那些房子的主人，其實都是從蓮花村這樣的半山腰搬下去的。

山里的搬遷走得并不遠，只是從半山腰搬到了交通便利的地方。高速公路改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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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棟新房子背后，還有另一棟老房子。

老房子并沒有被心急的主人推掉，土墻灰瓦隱隱露了出來。

不過，就在它的左下方，主人新修的房屋，同樣露出了一個紫紅色的角來。

而在老房子灰瓦的上方，一棵老柿樹結滿了果子。

誘人的柿子，掛滿了枝頭，壓彎了柿樹的腰。粗略估計，有幾千個吧？

每年的10月份，是秦嶺山中果實飄香的時刻，柿子讓人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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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深入蓮花村，這戶人家門口的道路依舊泥濘，但這是前往村子的必經之路。

新建的小平房看起來很整潔，屋檐下面堆放著的新收獲的玉米，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玉米金黃的顏色，房子潔白的墻面，這一切看起來雖然都是喜慶的，但卻總感覺和這大山并不協調。

友人神走在我后邊，我回頭拍下了他行走在泥濘道路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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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神的右邊，蹲在這戶人家的男主人。

我把鏡頭推近了些，看見男主人正蹲在屋檐下面，聚精會神地玩著手機。

蓮花村村口，距離高速公路近，手機信號滿格，還可以上網。

如今，再偏僻的山村，也在逐漸和網絡接軌。

現代生活的印跡無處不在，只是山民的日常尚未改變，依舊是苦守著土地，出門代步的工具，頂多是換成了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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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秦嶺的時候，會碰見許多植物、動物和昆蟲，不過認識的并不多。

但專業行走有好奇心，總會拍張照片，留個影像，盡量把它們記錄下來。

時間是2019年10月13日上午10時52分，我們碰到了一只黑殼的甲蟲，大約有手指頭粗。

友人神小心翼翼地把它捏了起來，讓我拍下來問問大家。這種昆蟲，你們那地方，叫它啥？

屎殼郎、鍬蟲、糞桶、夾夾蟲、鐵牛、天牛、巨扁、鍘草牛……朋友們的答案五花八門。

一位叫做“平平蛋蛋才是真”的朋友，還講述了自己與這種蟲子的凄慘經歷，他小時候有個手指都差點被它夾斷了，陰影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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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里走，蓮花村的道路兩邊，開始出現更多人家，但都隔得比較遠。

方框中白色的這塊地方，曾經有一戶人家，但仔細看這棟老房子，卻已經塌掉了。

林中顯露出來的老房子，顯得特別小，特別弱。

這戶人家的主人，離開自己的老宅子，也許已有二三十年了吧，他們回來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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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處的半山腰上，好像還有一棟小房子，它四周的竹林依然青青翠翠，長勢特別好。

不過，這一切需要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去往那兒的道路，已經長滿了雜草。

人們在這樣的大山里生活，后來逐漸離開了這里。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總是在想：將來某一天，他們會重新返回曾經的老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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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村前面的路很爛，不過后面的道路，果然好走了一些，并沒有那么泥濘了。

友人神加快了腳步，在我們前面打頭兒。

他的正前方，遠遠出現了一棟老房子，但看得出來，那是一棟毫無生機的老房子，既沒有炊煙，也沒有雞鳴犬吠，死氣沉沉，肯定也是被遺棄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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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到跟前去看，果然證實了我們的想法，這棟老房子既沒有通過電，也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屋頂蓋的是仰瓦，目的是為了節約1/2的瓦片兒。

但值得欣慰的是，門前的土地還沒有撂荒，看來今年還有人在這里種過玉米。

主人也許只是有了更好的居所。

如果這棟老房子還有什么值得拍攝的地方，也許就是門上這幾個殘缺的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