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兩彈元勛”錢三強的夫人何澤慧,去市場買菜。小販看她衣著樸素,袖肘還打了補丁,連連擋住她的手說:“老太太,買不起別亂摸,這個冬筍很貴的。”
旁邊其他的商販聽了,紛紛指責她看不起人。何澤慧卻淡淡一笑,搖搖頭,走開了。
年輕的何澤慧,可是個火爆的脾氣。
她出生于蘇州一個學霸世家,18歲的她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清華的物理系。
系主任葉企孫卻以女生不能勝任理科為由,勸說何澤慧轉系。
豈料,何澤慧根本不吃這一套,她直接找到孫教授理論:“誰說女子不如男,我就學好物理給你看看!”
四年后,不服輸的何澤慧以全班論文第一的成績畢業,與她互有好感的錢三強,緊隨其后,排名第二。
1936年的中國大地上,烽煙四起。剛剛畢業的何澤慧,根本沒有時間兼顧兒女私情,她得知有公費留學的名額,于是選擇了到德國留學深造。
她攻讀的專業,是男生都望而生畏的—柏林工業大學物理系彈道專業。
當時學院的物理系主任,也同樣拒絕了何澤慧的入學申請,因為他們學系從來沒有招收過外國學生,更何況是個女學生。
何澤慧打聽到他曾不遠萬里,來到我國當軍工顧問,于是,帶著自己在清華的成績單和畢業論文,誠懇地說:“教授,我們都有相同的志向,您為何因為我是女生,而不愿意收下我呢?”
何澤慧的拳拳愛國心打動了教授,于是他欣然收下了她,并傾囊相授。
之后,何澤慧從同學處打聽到錢三強在法國居里工作室,但是,由于特殊時期,德法之間不能互相通信,所以,兩個人只能遙遙相望,卻不能互訴衷腸。
直到1943年,時隔7年之久,何澤慧才寫了一封沒有封口,僅限25個單詞的短信給錢三強。
她試探地問候了錢三強的近況,并請他代為向自己在國內的父母問好。
一段美好的姻緣,就從一封封情真意切,短短25個單詞的信件建立起來。
經過兩年的鴻雁傳書,錢三強終于鼓起勇氣,向何澤慧表白,他寫了一封僅有25個單詞的求婚信,并期待著她的回應,早日踏上回國的旅程。
早在內心認定了錢三強的何澤慧,熱情回復了錢三強的愛意,并表明自己將忠于兩人的感情,她將去法國,與他同回祖國。
1946年,沖破重重阻礙,何澤慧來到了法國,與錢三強完婚。
1948年,新中國成立在即,心中懷民族大義的夫妻倆,毅然放棄了國外優厚的研究條件,帶著僅六個月的女兒,踏上了回國的郵輪。
回國后,夫妻倆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北平研究所的籌建中去。他們白手起家,通過收廢品,自己動手畫圖紙,做工具,克服了重重困難,終于組建起技術團隊,他們用汗水和心血,灌溉出了神州大地上最絢爛的花朵。
何澤慧推崇質樸無華,嚴謹科研的態度,她常常鼓勵身邊的年輕人,要腳踏實地、自力更生做研究。在培養骨干力量時,她更重視學生“立足常規、著眼新奇”的能力。
錢三強去世后,何澤慧保持家里的擺設,與丈夫在世時一樣。她也依然沒有放下手上的工作,十九年如一日,兢兢業業地做研究。
平日里,總是隨意地將銀灰色的頭發別在耳后,一件已經洗得發白的藍色卡其布的上衣,袖肘因為長期伏在桌上工作而打了補丁。一條褪成了灰黑色的燈芯絨褲子,再搭配一雙千層底的老北京布鞋。
這天,她如常到菜場買菜,看到新鮮上市的冬筍,想買點。不料,小商販以貌取人,擋住了何澤慧的手說:“老太太,這冬筍很貴的,買不起,別亂碰!”
何澤慧只是一笑而過,沒有理論就走開了。
雖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何澤慧卻從不居功自傲,她為人處世依舊保持低調和謙遜的作風。
年近九旬的何老,還堅持每天準時8點上班,午飯全部由女兒送到辦公室,她匆匆吃完后,稍事休息,就繼續工作。
研究所多次提出給何老換個敞亮的新辦公室,安排接送上下班的小車,她次次都搖頭拒絕:“做學問,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她的辦公室里的桌椅板凳,都是從北平研究所搬來的老物件。
她每次都樂呵呵地指著自己辦公室淘來的家具說:“我覺得挺好的,我這人沒啥愛好,就喜歡撿點破爛。”
何老辦公室角落里,有一個寶貝,是一張僅僅1.3米長的舊皮沙發。
年代久遠,沙發的海綿和彈簧已經清晰可見,可是,何老覺得睡在上面,特別的香,于是給它鋪上了一張毯子,每每加班累了,就挨著它打個盹。
曾經有很多人,問過何老早年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而何老常常會給周圍的人念叨一句話:“國家是這樣一種東西,不管對不起對得起你,對國家有益的事,我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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