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的

救贖

前情提要：

仿佛是為了給孩子們好的教育資源，蘇曉玲心中動搖了，試圖跨過心中的那道門檻接納施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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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的救贖

蘇曉玲在放假的前兩天，和公司和平地簽署了解除了勞動關系的協議，公司補償了她九個月的工資外加年終獎，總共三十萬元。

另外也就在這一天，蘇曉玲決定把三人的戶口遷到交華大學。早上剛剛過上班的時間，蘇曉玲和施震軍就到派出所咨詢遷戶口事宜，經過咨詢，派出所的答復是三人和施震軍必須有親屬關系，即要么是血親要么是姻親，意思很明顯就是蘇曉玲和施震軍必須登記結婚，她們母子三人的戶口才能遷過來。

派出所的戶籍民警說完這個條件之后，蘇曉玲愣住了，施震軍憋著笑看著蘇曉玲，嘴角壓抑不住地往上翹起。

蘇曉玲的目光躲閃，佯裝不甚在意地說：“先——先回去吧！”蘇曉玲雙手交替快速掠過后脖頸，匆匆往外走，走到門口臺階處，一個不小心打了個趔趄，施震軍快速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半擁在懷里。

兩個人順著校園的甬路往前走，即便是冬天，兩邊的黃楊和石楠依然郁郁蔥蔥，黃綠相隔間，綠意盎然，施震軍緊緊地扣著蘇曉玲的手，看到一個木制長椅，施震軍拉著蘇曉玲坐下來，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地盯著蘇曉玲的眼睛。蘇曉玲試圖挪開視線，施震軍雙手捧著蘇曉玲的腦袋，讓她面對著自己，非常正式地說：“曉玲，我想和你結婚，請你嫁給我，雖然我不夠浪漫，不能給你個浪漫的求婚儀式，但是我現在向你承諾，我這條命都交給你了，另外我向你報備一下我的財產情況，我把德國的房子賣了，現在總共有存款，大概一千四百萬。”

施震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遞給蘇曉玲，繼續說：“身上只有這一張工資卡，其他卡在家里，回去都給你，工資每月應該是四萬左右，車子回到國內新買的，不過也就幾十萬，另外我還有一些研究經費，做項目也會賺些錢，以前我對賺錢沒啥興趣，也沒地方花錢，不過我以后肯定努力賺錢，不讓你那么辛苦，今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蘇曉玲斜睨著施震軍說：“你真都給我了，不怕我帶著錢跑了？”

施震軍說：“你帶跑了我也高興，只要你愿意花。”話音未落，施震軍猛地一拍大腿，瞳仁放大，眼睛放射出晶瑩的光，忽地緊緊抱住蘇曉玲，大聲喊道：“你答應了？你答應了是嗎？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他在蘇曉玲臉頰上狠狠地啄一口，一手摩挲著蘇曉玲的面頰，他和蘇曉玲對視了好半晌，兩個人鼻子均一酸，眼眶紅了，施震軍哽咽著說：“對不起，曉玲，對不起……”他捉起蘇曉玲的雙手，攤開，把臉深深地埋在蘇曉玲的手掌里，施震軍肩膀一抖一抖地在無聲哽咽著。

蘇曉玲的臉側著貼在施震軍后腦勺上，鼻腔里充斥著熟悉的清潔干爽的味道。

蘇曉玲低低地說：“之前我也有錯，我爸媽不應該對你提出那樣無理的要求，也怪我當時沒處理好。”

施震軍平靜下來，抬起頭，眼眶紅紅的，這么多年他都沒哭過，他臉頰貼著蘇曉玲的臉頰，時不時親吻一下，“謝謝你，寶貝，謝謝你還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蘇曉玲說：“咱們既然選擇重新在一起，那就把之前的都忘記掉吧，我覺得阿慧和毛雁說得特別對，她們說讓我給自己一個機會。”蘇曉玲停頓了片刻，說：“其實之前我對婚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我想著我就帶著小雅和小雨，與姑姑一起生活吧，雖然會苦一些，但是我不想再受一次罪了，但是我看阿慧和她老公真的很幸福，這說明婚姻只要用心經營，總還是有幸福的，所以我想給咱倆一個機會，你說呢？”

上午的陽光透過樟樹枝丫間的狹小縫隙，投射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樹上，修剪整齊的黃楊上，松軟的地面上，都有三三兩兩的麻雀在散步，在覓食，在嬉戲，其中一只腦袋一點一點地啄蘇曉玲鞋子上的小珍珠，有幾次甚至啄到了蘇曉玲的腳面，癢癢的。

兩人相視一笑，施震軍伸出手腕，側頭看了一下說：“現在才十點鐘，我們回家拿資料，上午還來得及登記呢，下午不耽誤遷戶口，順便回家把銀行卡都交給你。”

蘇曉玲瞇著眼睛笑著說：“你至于這么著急嗎？”

施震軍把她提起來急切地說：“至于，怎么不至于？這一刻我都等了幾十年了，快點，走了，哎呀，不行，你走路一貫很慢，我背你。”說著，施震軍背過身，弓著腰，蘇曉玲在后面咯咯地笑：“你背得動嗎？”

“快點，你太小瞧我了，快點！”施震軍弓著腰，扭頭看蘇曉玲，伸手去拽往后退的蘇曉玲。

蘇曉玲前后左右掃了一眼，沒什么人，這才趴到施震軍后背上，施震軍直起身，雙手攏住蘇曉玲的兩條腿，邁開腳，大步流星往前奔，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來，蘇曉玲嚇得摟緊了施震軍的脖子。

蘇曉玲嘴巴湊到施震軍耳邊說：“你慢點，我很重的。”

施震軍一扭脖子，親了一口蘇曉玲，腳下速度未減，不過呼氣略顯急促：“還行，你體重沒怎么增加呀。”

蘇曉玲頭枕在施震軍的肩膀上，瞇著眼，風在耳邊吹拂。吹得她微卷的頭發在施震軍臉頰上翻飛，騷動著施震軍沉寂許久的心潮。

到家之后，施震軍把蘇曉玲安置在沙發上，邊往房間走邊回頭叮囑：“你先休息，等我一會。”

蘇曉玲摸了摸屁股下面深棕色的軟皮沙發，有點涼，她脫掉鞋子，腳縮進沙發里，身體仰躺在沙發靠背上，閉上眼，恍然置身在夢境之中，她隱約記得多次夢到過類似的場景。

蘇曉玲突然覺得面頰一熱，睜眼一看，面前是一張眼含笑意的，瘦削臉龐，近距離看過去，兩邊眉梢處有細細長長的紋路斜著往太陽穴延展開去。蘇曉玲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撫摸著面前的眼尾，試圖把那紋路展平。耳垂也變得厚實了，耳廓在光線的照耀下，干凈透明，蘇曉玲的雙手又慢慢爬行到透著亮的耳廓上捏了捏。

蘇曉玲倏地眼前一黑，只覺得嘴唇被重重地吻住，之后陷入了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頭腦昏昏沉沉，身體起起伏伏，猶如一翩葉舟在狂風海嘯中顛簸，幾近淹沒。許久許久，就在蘇曉玲瀕臨窒息，沉入海底的時候，終于重見光明，蘇曉玲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慢慢恢復了清明。

施震軍把臉埋在蘇曉玲的肩膀上平復著急促的呼吸。蘇曉玲的脖子呼呼地熱氣襲來，火燒火燎的。五分鐘還是十分鐘，總之許久之后，施震東才坐起來，拿起一個文件袋遞給蘇曉玲，順便把她拉起來，他的眼睛、眉梢、嘴巴、鼻子就連眉毛和耳朵都帶著笑意地說：“一會坐在車里看，再不走民政局都下班了。”

順便把蘇曉玲的包拎在手里，恰巧因為今天準備辦戶口的事情，所以蘇曉玲的身份證、戶口本和民事調解書都裝在了包里，施震軍拽起蘇曉玲走到車前，開車門，塞蘇曉玲到副駕上，系好安全帶；關車門，兩步繞到對面，開車門，坐上去，打火，轟地一踩油門，車子往大門口駛去。

這一系列動作順暢、連貫，一氣呵成。

蘇曉玲坐在副駕上，打開文件袋：戶口簿，文件袋，再往里看，還有幾張銀行卡。

蘇曉玲手里捏著幾張銀行卡：農行、中國銀行、工行的好幾張。

蘇曉玲抬眼看了看嘴角一直含笑的施震軍，問：“都給我？”

施震軍：“對呀，我全部的身家都在這里，交給你處理。”

蘇曉玲看著手里的幾張銀行卡，又裝進了文件袋里說：“我不要，你自己處理吧。”

施震軍說：“拿去買房子吧，就張蘊慧家后面那幢樓的，我覺得挺好的，你說呢？”

蘇曉玲說：“這些錢加上我的夠買兩套的了，咱們在阿慧小區買一套，要不在你們學校附近再買一套吧，價格肯定漲得快，還能出租，兩套都貸款，剩余的錢可以買商鋪什么的。”

施震軍在等紅燈的間隙，伸手揉了揉蘇曉玲的頭發，說：“你決定，只是別這么辛苦。”

施震軍和蘇曉玲火燒火燎地趕到民政局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二十分了，還有十分鐘就下班，結婚登記處只剩幾個工作人員在閑聊，離婚登記處還有人在吵架。

施震軍把材料一股腦地擺在工作人員面前，掏出一乳白色盒子包裝的瑞特斯波巧克力，德國產的，蘇曉玲不認識，但是有個小姑娘看到巧克力，兩眼放綠光，興奮地拍著辦公桌，小聲對她旁邊的鄰居說：“德國的巧克力，我只聽說過，還沒吃過呢。”

“你不是在減肥嗎？”

“不管，這個我肯定要嘗嘗的，還沒吃過呢。”

交資料，填表，拍照，領證，十分鐘剛剛好。

蘇曉玲把結婚證上交給國家沒幾天的光景，現在又領了一個嶄新的紅本本。

蘇曉玲看著手里的本本，百感交集，感覺像是一場夢。

施震軍一把抱起蘇曉玲，原地轉了幾個圈，剛才的小姑娘咯咯笑，調侃道：“大叔，你很浪漫哦。巧克力很甜也很香，祝你們幸福！”

施震軍笑逐顏開道：“謝謝你，小姑娘。”然后拉著蘇曉玲大踏步地往外走。

蘇曉玲腿短，連走帶跑的，鞋子掉了一只，一跳一跳地喊叫著：“鞋—鞋—”

施震軍這才停下來，“你等一下！”折回身彎腰撿起駝色毛茸茸的奶奶鞋，鞋頭上還有顆閃亮的粉色珍珠，他走到蘇曉玲面前，蹲下，執起那只赤著的腳，幫她穿鞋。

蘇曉玲把腳藏在另一只后面，向周圍看了看，非常不好意思地說：“你干嗎啦，放下，我自己來。”

施震軍又把她腳抓在手里，蘇曉玲雙手只得搭在施震軍的肩上。腳伸到鞋子里，施震軍捏著鞋后跟往上提，穿好，他又拍了拍鞋面。這才起身拉住蘇曉玲的手，繼續往外走。

在2018年陰歷新年前兩天，蘇曉玲拿到了兩個新本本：結婚證、戶口簿。

有人婚后買房生怕被伴侶多占了便宜，也有人結婚時便交托出自己的全部，只為讓愛人相信自己的真心。

愛情從來美好，婚姻也本溫馨，只是不同的人會涂抹出不同的色彩。

如果你身邊的是“秦驚”，別灰心，也許當你勇敢掙脫囚籠，“施震軍”就到來了。

配圖 | @casandrabanue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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