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期
編者語:
蘇格拉底曾發出哲學三大終極問題: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到哪里去?
這三個問題,對個體來說,貫穿著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一生。前兩個問題,與我們的出生有關,與我們的原生家庭有關,最后一個問題與我們這一生走的路做的選擇有關。
一本薄薄的戶口本,不僅透露著我們每個人的原生家庭信息,還和我們從出生到死亡各個人生階段的節點——出生、讀書、婚姻、就業、死亡等發生著緊密的聯系。
戶籍民警的日常是負責派出所轄區戶口工作,在公安系統中,這不是個沖在一線的崗位。有意思的是,戶籍工作人員大多是女民警或女輔警。
今天,我們將帶大家認識杭州臨平區公安分局兩位戶籍女民警:南苑派出所戶籍民警洪鶴鸚、東湖派出所戶籍民警鄧美娟,一個在戶籍崗位工作了24年,一個工作20年,把自己最美麗的年華揉進了日復一日的平凡中。
洪鶴鸚和鄧美娟每次上門為行動不便的老人辦證,總是想方設法把照片拍得更好
總有些溫暖瞬間,讓她們覺得平凡的每天有些不一樣
杭州市臨平區作為一個新設立的新區,近年來飛速發展,常住人口不斷擴容,原來一個派出所的戶籍窗口配一兩名戶籍民警就夠了,現在的戶籍警已經是派出所的一支重要隊伍。
洪鶴鸚和8名輔警,面對的是南苑街道24萬多人口的相關需求。東湖派出所戶籍窗口的鄧美娟和十幾個同事,要面對的人更多,達到了35萬多人。
無論洪鶴鸚還是鄧美娟, 她們都曾羨慕其他崗位的民警,比如刑警,相較于她們似乎永遠在幕后的默默無聞、重復,刑警生涯更精彩也容易出彩。
這些年隨著戶籍制度改革、互聯網技術迭代,戶籍民警的工作模式也在“升級”——從當年的手工建檔到如今在“浙里辦”網上辦理,但戶籍民警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面對的依然是戶口、身份證等,在每天的重復中, 總有些溫暖瞬間,讓她們覺得平凡的每一天有些不一樣。
鄧美娟上門給臥床老人拍照,她安撫老人,讓她面對鏡頭不要緊張
(一)舊時光老朋友
去年十月的一天,山東籍作家楊彩云走進臨平區東湖派出所大廳,“這是最后一個地方了”,如果問不到,她只能失望而回了。
值班人員蠻年輕,不知道她說的地方。楊彩云有點不甘心地往外走。
鄧美娟正好走過來,跟她打了個招呼,楊彩云似乎看到一線希望。
楊彩云認識鄧美娟后,看到了尋找老友們的希望
50多年前,楊彩云還是個花季少女,來到臨平農村插隊生活了5年左右,她在這里認識了一群也是正當青春年華的小伙、姑娘,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中,結下的深厚友情。她在夢里也想回到那片土地去看看。
遇到鄧美娟的半個月前,楊彩云一個人坐火車來到臨平,她想再努力試試。她已經72歲了,這讓她有種緊迫感:“必須找到他們”。
50多年前,楊彩云到余杭縣雙林公社插隊,還成了當地宣傳隊的一員。
余杭縣雙林公社宣傳隊合影,楊彩云(一排左二)
十多年前,楊彩云開始找尋失聯50多年的老朋友。她打過好多電話,但因為幾十年過去了,城市建設的變化,如今“雙林公社”已經沒有了,所以,她得到的回復總是:“我們這沒這個地方。”
她不愿放棄。
后來鄧美娟才知道,眼前這位慈祥的楊阿姨,竟然是全國作家協會會員、一級作家,榮獲了許多獎項。
3年前,楊彩云創作的長篇小說《生命深處》出版,一百多萬字,分上下兩部,寫這本書的時候,她的記憶又被帶回到幾十年前那些日子:白天,年輕人們一起織布、紡紗,田間割草勞作;休息的時候,她是小伙伴里最有文化的,常常跟小伙伴們講故事,“講自己以前看的連環畫、《格林童話》上的故事,大家都愛聽我講故事,我把看過的書上的故事都講完了,就一邊編故事一邊再講給他們聽”。
楊彩云在菏澤市作家協會舉辦的長篇小說《生命深處》研討會上介紹創作感想
楊彩云一路找來,找了一圈,有人告訴她,你要找的地方,現在大概在東湖街道了。
她到了東湖派出所。
楊彩云的筆記本上記著當年幾個小伙伴的名字,有的當年同在“新安河大隊”,是一起勞作的小伙伴,有的曾是她在“雙林公社宣傳隊”的隊友。
“我幫你找找看”。一方面,鄧美娟是土生土長的臨平本地人,但對于50多年前的往事,作為80后的她也不太清楚。另一方面,哪怕找到了,她也要先征求當事人的意愿,才能決定是否將信息告訴楊彩云。
她先找自己父母打聽,她的爸媽回憶,當年確實有一批知青在我們這的,他們一起勞動一起吃飯,“我爸媽說,當年他們對這些年輕人都很照顧的,我外公經常招呼他們來我們家吃飯。”但鄧美娟的父母當年在運河鎮,運河鎮當年沒有“新安河大隊”和“雙林公社”。
鄧美娟又去找退休老民警打聽,對方告訴她,按以前的叫法,雙林公社可能是雙林鄉,新安河大隊是下面的一個村,但如今臨平已經沒了雙林鄉和新安河村,老一輩的人可能還記得曾經有個雙林鄉,但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知道了。
鄧美娟又根據楊彩云提供的小伙伴名字在系統里查詢,查到了四五個,但都不對。
其中一位當年的小伙伴,姓孫,但鄧美娟查了一遍,信息對不上。
“會不會是姓沈?”鄧美娟聽楊彩云說當年她到余杭后,慢慢地都學會本地方言了,“余杭話發音,孫和沈發音是一樣的”。
原來在余杭話里,“孫”和“沈”的發音一樣
按這個思路,鄧美娟又找了一遍,找了一個多小時,還真有一位70多歲的沈大伯,再打電話一核實,還真是的,大伯以前就是“新安河大隊”的,當年的新安河村,如今已劃入了東湖街道橫塘社區。
楊彩云和沈大伯一通電話,沈大伯喜出望外,連忙說要叫老朋友一起吃飯,“美娟一直陪著我等老沈的兒子來接我,把我交給他后,目送我離開”,這讓楊彩云十分感動。
(二)久別重逢的擁抱
幾十年沒見的朋友再度重逢,大家集體回憶往事,在他們重逢的時候,鄧美娟也在繼續查找楊彩云當年其他的小伙伴。
楊彩云打聽著當年宣傳隊小伙伴的消息,大家記起來的線索也是七零八碎的。
宣傳隊當年有個小伙伴姓“吳”,可按楊彩云提供的姓名,鄧美娟查找了一遍沒有對上的。在余杭方言里,胡和吳也一樣難以區分,她又按“胡”,查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楊彩云印象里,“吳大伯”名字中間有個“勇”字,但鄧美娟把“勇”“永”組合起來查了,查了百來次,也沒有。
“可能是榮?”和老朋友見面后,楊彩云確認吳大伯名字中間是“榮”字。在余杭方言中,“榮”和“勇”發音也是一樣的。
鄧美娟按“榮”字,再重新組合,這次,終于找到了,雙方一對,還真是當年宣傳隊的小伙伴!
通過系統查找,其實并不容易。名字中只要有一個字錯了,各種排列組合,就有千萬種可能。
楊彩云想找一個小姐妹,她印象里記得是“夏菊蓮”,鄧美娟花了不少心思,還試過“夏菊英”等多種組合,等輾轉找到一位夏阿姨時,雙方信息卻對不上。直到后來,楊彩云和老朋友見面會,才知道把名字記錯了,這位姐妹其實叫夏菊麗。
“這個找人啊,找到一個就找到了一串,哈哈,我找回了一個世界!”陸陸續續的,楊彩云又通過老朋友,找到了其他20多位好友,每見到一位好友,楊彩云就會拍照告訴鄧美娟。
誰能想到,彼此分別50多年后,不僅接到小伙伴的電話還能在有生之年再次重逢。當年的小伙伴們,現在都是三代同堂的爺爺奶奶輩了,接到電話時,卻像孩子一樣哭了。
大家約好見面時間,有的小伙伴跟子女住在了杭州市區,孩子們特地開車把他們送來,闊別近一個甲子的朋友們久別重逢,相互擁抱,“我們也在找你,我們也很想念你,就是不知道怎么去找你,我們想過去山東報紙上登尋人啟事……”,當年,楊彩云是宣傳隊里年紀最小的,是他們的小妹妹,如今也是滿頭白發,合影時,他們讓這位千里之外趕來的小妹妹站在中間。
這次,他們再也不會失聯了。
老朋友50多年后再重逢
(三)一種雙向奔赴
“我終于知道,一個人在浩瀚的宇宙中渺小得連粒微塵都算不上,盡其所能做出的那點兒事情,也同樣微不足道。但對于自己,卻是百分之百的全部。”這是小說《生命深處》里主人公端木槿的一段話。
小伙伴和鄉村記憶,是楊彩云這一代人的青春記錄,“那會兒我們年齡都很小,大家的友情都很純粹,他們雖然文化不高,但人很善良質樸,這段日子對我的觸動和影響也很大,真的是人間真情”,楊彩云說。
在臨平生活五年左右后,楊彩云回到了老家,起先在老家當民辦教師,上世紀70年代,她開始創作,陸續發表了小說、詩歌散文、報告文學、劇本等等。
有時候,很多小說多少帶著作者生活經歷的影子,《生命深處》小說里關于上海四川北路、浙江余杭的農村描述,也有著楊彩云記憶中歲月的切片。在進行《生命深處》修改時,她被查出患有腫瘤,她依然堅持完成改稿,而那段與病痛抗爭的日子,也讓她越發想念那段“純潔的友情”。
“我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他們也有七八十歲了”,她的思念越發強烈。這次重逢,她得知當年的小伙伴有的已經去世,有的生病了,“好在還可以見到他們一面”,楊彩云說。
溫暖的結局,讓這位作家十分感慨,她打算寫寫后續。
在回山東的動車上,楊彩云發來一條長微信,感謝鄧美娟:
“上世紀六十年代,我還是個半大孩子,懵懵懂懂地去了臨平。離開那兒已五十多年,和朋友失聯了,想盡一切辦法也找不到。”
“新安河就在我的心上,歲月是抹不去的。新安河和臨平朋友的勤勞善良,激勵著我一路前行。”
“這一探,找到了幾十位昔日的好友,帶著我游覽臨平的新貌,又一次領略了臨平人的友好善良,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日子。”
楊彩云發來長微信,感謝鄧美娟
看到這條長長的信息,鄧美娟很感動。
“算是一種雙向奔赴吧,她看到我在查找,一直說謝謝我,這是對我的一種職業認可,因為這種認可,讓我想著不能讓她失望”,那天,鄧美娟正好從外面檢查設施回大廳,看到滿頭白發的楊彩云臉上帶著失望,就上前詢問,正是她去問了查了,圓了楊彩云幾十年的這份夙愿。
是一種雙向奔赴
帶著溫度的“變通”是警民情的粘合劑
身份證見證著我們每個人從青春走向暮年,從擁抱走向告別。
我們一生中,大概要辦四五次身份證:16歲以前自愿申領,5年一換,16周歲后,換一次,有效期10年,26周歲再換一次,有效期是20年,46周歲后,身份證的有效期就變成長期了。
身份證是表面,戶口是根本。隨著戶籍制度改革、人口流動頻繁、城市變遷,城鄉戶籍觀念正逐漸淡化。
但一本小小的戶口本,和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息息相關。
洪鶴鸚的拍攝技術越來越好,許多老人拿到新證后,都不敢相信這是在自己床邊拍出來的照片
(一)想辦異地醫保的候大姐
兩年前一個夏天,候大姐到南苑派出所給姐姐辦身份證。
她的姐姐76歲,原本生活在上海,剛被她接來臨平住幾天,沒想到突發腦中風了,送到醫院搶救治療。
老人是上海戶口,醫保關系都在上海,這就涉及到異地醫保問題。辦理異地就醫,要先備案登記,就要用到身份證,老人已記不清自己身份證放哪里了,候大姐又是受委托的,她姐姐的身份證不能缺。候大姐只能來給姐姐補辦一張新的。
當時,全國已經實行了異地補辦、換領身份證,但需要人到現場采集信息,老人躺在醫院沒法前來。(注:2021年10月20日起,長三角區域首次申領居民身份證“跨省通辦”開始試點,上海、江蘇、浙江、安徽三省一市公安機關實行跨省異地申領居民身份證。)
洪鶴鸚了解后,與候大姐的姐姐所在地派出所電話聯系,經過商議,大家決定給老人線上辦理。
洪鶴鸚去醫院給老人拍照,采集信息后馬上傳給上海屬地派出所審核,經過加急辦理,沒幾天,新的身份證辦好了,后續醫保備案手續也就能順利辦理了。
洪鶴鸚去給住院的老人辦證,總希望自己的速度更快一點
(二)插著鼻管的王奶奶
現在,很多年輕小伙姑娘喜歡整形,整著整著,和身份證照片變得不像了,可有時,不像還有其他原因。
一天,白發蒼蒼的王奶奶坐著輪椅被人推進南苑派出所。
老人身體虛弱,鼻子上插著管子,和她一起來的是她的子女。老人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想把房子過戶給孩子。
辦理房產過戶時,工作人員說老人相貌和身份證照片不像,需要重新辦理身份證。
就這樣,子女推著老人到了派出所。
洪鶴鸚仔細比對發現,照片和人不像是因為老人生病,已經瘦得脫了形。要給老人辦新身份證,要拍照片,按要求老人鼻子上的管子得拿掉……
洪鶴鸚于心不忍,跟辦理房產的工作人員聯系。
“你注意看,可以從眉毛、眼睛……這些特征去辨認,這是同一個人。”她在電話反復跟對方溝通、確認。
最后,對方工作人員經過再三核實,同意老人可以不用再補辦身份證。
人到中年,洪鶴鸚對他人的理解也更入木三分,帶著溫度的“變通”是警民情的粘合劑。
洪鶴鸚正給老人細心整理儀表,讓老人看起來更精神
(三)為了孩子讀書的好友
九年制義務教育期間,孩子的上學和戶口有著密切關系。因為教育資源是按照戶口所在地來分配的。
今年三月的一天,小李哭哭啼啼地跑進南苑派出所戶籍大廳,“我孩子讀小學就要報名了,可怎么辦?”她邊抹眼淚邊跟洪鶴鸚說出原委。
她家最早在臨平落了戶,后來好朋友作為人才引進到了臨平,因為沒房子,就落戶在他們家。
后來,小李家在上城區買了套學區房,一兩年后,她的孩子要上小學了,想著孩子能在上城區讀書。到了遷戶口時,遇到棘手事了。
本來他們打算把包括投靠的朋友在內作全員遷移,但朋友不樂意,因為孩子在臨平這邊念幼兒園更方便。
“還有三天就要去報名了,沒戶口怎么報?”小李說。
洪鶴鸚安慰小李,讓她先把申請填起來,“我和社區民警說下,我們一起做做你朋友的工作。”
像小李朋友沒有房子的情況下,掛靠在親戚朋友,為什么不愿隨朋友遷走,是不是也有難言之隱?洪鶴鸚把小李情況和同事、轄區的社區民警一說,同事很熱心就去找小李朋友。
小李朋友其實也在犯愁,一邊是自家孩子念幼兒園的問題,一邊是對自己有恩的朋友。可自己平時在臨平上班,如果遷走了,孩子的接送就成了大問題。
“按規定,沒有房子的人員原則上只能掛靠一次,但因特殊原因可選擇掛靠現戶口所在社區集體戶”,洪鶴鸚的這個主意,讓擠在死胡同的雙方頓時豁然開朗,小李朋友同意了,洪鶴鸚和同事又跟社區聯系落實好落戶具體事宜。
第二天下午,小李和朋友兩家人都來派出所,小李順利遷了出去,朋友也遷到了社區,事情圓滿解決了,兩家人的芥蒂也解開了。
大家都是為了孩子!
每一面錦旗的背后都有一個溫暖的故事
(四)中考前沒遷戶口的小方
去年,杭州中考政策有條新規定:外地戶口,必須在余杭、臨平區讀初中(擁有余杭、臨平區學籍)才能在余杭、臨平區參加中考,外地戶口,外地學籍不能參加余杭、臨平區中考。
這個規定,讓小方同學的爸媽急壞了。
小方爸爸是江西人,媽媽是湖南人。當年,小方在江西出生后,戶籍落在媽媽湖南老家,后來他又到杭州來上學。
小方的爸媽在杭州買了房,落戶也近十年了,一家人在杭州生活越來越穩定,他們想讓兒子參加杭州市內的中考,這就涉及到遷戶口。
問題出現了。
小方的出生證明上,他爸爸的身份證號有涂改現象,不符合戶口遷移規定。如果要更換新的出生證明,要跑回江西老家去當地衛健部門重新辦理。
當時因為正在防控期間,小方爸爸一時半會回不了老家,馬上就要中考了,夫妻倆不知如何是好,找到了派出所。
洪鶴鸚聽完,經驗豐富的她馬上有了主意。
她先跟江西省上饒市信州區當地婦保醫院聯系,如果能找到原始檔案記錄來證明,可以不用重新辦理。
那邊醫院的工作人員還真找到了小方的出生證存根,確認無誤。
于是,洪鶴鸚讓小方爸媽趕緊在網上提交申請,接下來,一切順利地讓小方爸媽簡直不敢相信,半天后,兒子的戶口就遷好了。
在這背后,其實是洪鶴鸚馬不停蹄地默默奔波。
她一直守在電腦前,一看到小方爸媽的申請提交后,立馬受理。她一邊聯系上級部門加急審批,一邊跟小方所在的湖南當地派出所聯系,雙方按“跨省通辦”的方式,快速辦理。
當聽到一聲誠摯的“謝謝”,無論中間有多少曲折,她們都覺得值得
隨著互聯網技術發展,戶籍窗口服務也移到了“云端”,“最多跑一次”讓大家辦事從“少跑”到“跑一次”和“零跑”。
在戶籍窗口,大家是來辦事的,總想著快點辦好,但有時,來辦事的對政策一知半解,需要戶籍民警耐心解讀,對他們的困惑,也要戶籍民警明察秋毫,給與紓解。
透過小小的戶籍窗口,可以瞥見人們生活觀念的變化:以前會有因孩子跟爸爸姓還是媽媽姓在現場吵架;也會有因為女兒悄悄把戶口遷出去,老父親因為舍不得來找派出所的……現在這樣的情況正在消失。
洪鶴鸚在窗口向群眾介紹戶籍辦理政策
然而,在有些人眼里,戶口還意味著其他。
一天,東湖派出所戶籍辦事大廳來了一對兄妹,他們來咨詢為母親遷戶口的事。不過,當說到母親時,他們有些恨恨的神情。
說起來,兄妹倆兒時經歷也是坎坷,媽媽很早就離開了他們,父親含辛茹苦拉扯大他們,前幾年父親去世了。母親離開他們后去了外地再婚,沒再生育孩子。
當時適逢臨平轄區內拆遷安置,兄妹倆想來咨詢,把母親戶口遷移進來,是不是有可能多分點安置房面積。
當時,很多村民并不知道,戶口遷移和安置政策并不是一回事,以為只要戶口上多個人就能多分點,當兄妹倆了解到這個規定后,就走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每天,戶籍窗口,人來人往,對洪鶴鸚、鄧美娟她們來說,辦事不僅僅是辦事,而是有溫度的,設身處地想方設法解決辦事居民面臨的難題,讓帶著希望來的他們高興地離開,當聽到一聲誠摯的“謝謝”,無論中間有多少曲折,她們都覺得值得。
這是對她們最高的職業認可。
人物名片
注: 文中圖片除標注外,均由作者提供 。
作者 : 吳下阿蒙
編輯 :胡冰
排版 :海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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