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將爺
大家好,我是老將!很久沒這么開場了,今天是周末,天又特別冷,這樣和大家說說話,心里感覺熱乎些。
這段時間,我一直東奔西跑,偶爾寫些文章,也是以不同名字,散布于各類田間地頭。
少數(shù)文字我會透露蹤跡,更多的就讓它們蒙面行走于這人世間吧。
一轉(zhuǎn)眼,就到今年的冬天了。這兩天,前院的青棗樹葉子還綠著,后院的盤龍棗樹瞬間就禿了。
天是真的冷了。中午,我一個人躺在客廳沙發(fā)上聽音樂。穿堂風(fēng)吹過,心都是涼的。
我并不是悲秋的人,或許是因為太喜歡劉禹錫,受他《秋詞》豪情影響太深。
但,我真是個極度傷冬的人。
每到冬天,我就特別想成為冬眠的動物,蟄伏著活到春暖花開的時候。
對北方人來說,冬天有些像是一年中的垃圾時間。
在我的故鄉(xiāng),這樣冬天的晚上,人們除了喝酒,幾乎無所作為。如今,應(yīng)該連性行為都要絕跡了吧。畢竟,一個只有老人和光棍的鄉(xiāng)村,生理也是精神推不動的廢墟。
今天恰好看到一篇書評,題目就叫“歷史的垃圾時間”。
顧名思義,垃圾就是沒用了,沒有意義了。至于歷史垃圾時間,意思不言自明。
本來,這也只是一些專家學(xué)者提出的概念,完全可以從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社會等各個層面來解釋。
但,我不想多作引用解釋,怕被誤讀。
不過,大家可以查閱相關(guān)論文,看看專家們例舉的中外歷史垃圾時間,都有哪些特點(diǎn)。
我不是歷史學(xué)者,不太喜歡糾纏于這類概念。而且,我不注重大歷史觀,更在意個體命運(yùn)在歷史長河中如何突圍。
是的,我真不大關(guān)心所謂“一將功成”,而更悲憫“枯之萬骨”。
越是在歷史垃圾時間,個人命運(yùn)越容易被扔進(jìn)時代洪流,沖進(jìn)深溝之中。
以前,我評《長安十二時辰》,談過盛世螻蟻這種現(xiàn)象。盛唐太過繁華,但是,長安暗角里仍有無數(shù)哭泣的底層人。
今年夏天,我陸續(xù)評過幾次《長安三萬里》,好像還都很火。
其實,我最鄙夷很多人借此講述高適的成功學(xué),鄙薄李白為什么在長安官場混不下去。
盡管我也愿意致敬高適,但,李白,那是信仰的神光。
中國歷史上,可以出一百個一千個高適這樣的文人良臣,但只能出一個人格冠絕宇內(nèi)、天地任我逍遙的李白。
李白在江上喊出那句“輕舟已過萬重山”時,我在屏幕前,瞬間淚流滿面。
我認(rèn)為,那并不是李白重獲自由的現(xiàn)實突圍,更多是他經(jīng)歷江湖流落人生漂零,最終完成了精神突圍。
那一刻,大唐正在收拾安史之亂的爛攤子,歷史也已經(jīng)進(jìn)入盛世之后的垃圾時間。
不過,在歷史的垃圾時間,在國破山河在的大地上,李白這位大唐帝星,還是被交給了全人類,閃耀于世界的天空。
歷史有盛世年華,也有垃圾時光;每個人有其高光時刻,也有其低谷階段。
不論是站在歷史哪個節(jié)點(diǎn)上,不論是命運(yùn)處于何種跌宕之中,總有人格高貴如李白,總有卑微如塵土,總有扭曲如蛆蟲。
這一輩子,我們自己究竟能活成什么樣子呢?
今天,我要毫無懸念地告訴各位,如果以權(quán)力地位和金錢利益為評判標(biāo)準(zhǔn),我這輩子肯定是個徹底失敗者了。
所謂建功立業(yè),對我來說,前半生已無成,后半生也無望。
整個秋天,我也沒有悲傷,還有一種心態(tài)有關(guān)——絕望之后便是虛無。
在獲知又將長達(dá)百日都無法大家在人格志相見之時,我第一次覺得余生可能一事無成了。
所以,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尋找徹底的沉默與蟄伏,或許最終還可以在精神層面找到真正的自我突圍。
這段時間,我也認(rèn)真地讀了不少書,也聽了一些音樂。
今天先不說那些太過窄眾的,只簡單說幾句刀郎和他的《山歌廖哉》。
我找了很好的音響,把《山歌廖哉》中的每首歌聽了不下百篇,把刀郎在抖音上發(fā)布的17個視頻作品反復(fù)看了很多次,分析了其中每一件音樂配器,逐字逐句拆解了刀郎歌詞的意象物象隱喻象征。
如今,我想下一個判斷——如果硬要在中國為2023年找個可以堪稱“封神”的文化人和思想者,我還是愿意投給刀郎。
像刀郎這樣深刻的音樂人,從公共性到私域性,在這片土地上他幾乎是唯一能夠?qū)崿F(xiàn)這種破境的。
雖然像任素汐這樣的歌手演員也有值得期待之處,但其深度高度寬度厚度仍有不逮。
刀郎是個集音樂家、文學(xué)家、哲學(xué)家、思想家于一體的文化人。
他帶來的善良悲憫和銳利批評,讓2023黯淡的天空,升起了我們自己的日月光華。
正確看待刀郎完成人生破境和藝術(shù)升華,必須要跳出《羅剎海市》來看的。
盡管《羅剎海市》批評是極其生猛剛烈的,是銳利無比的,但,我個人認(rèn)為從藝術(shù)深刻性講,比起刀郎其他新作品,還是稍弱了。
坊間都說《羅剎海市》是在批評汪那楊高“四大惡人”,我認(rèn)為,這是對刀郎的矮化,是對刀郎人生人格的俗化,更是對其藝術(shù)思想的低看。
歷史終將證明,即便上述四人非惡即俗,從藝術(shù)質(zhì)量來講,這四人合體接龍,在藝術(shù)高度上也夠不著刀郎的腳底板。
文化就是特么地這么霸道,一旦真正封起神來,被擰來對比的,有時只能被視為臭狗屎。
這真是沒有半點(diǎn)辦法的事情。對此,我今天也無力作過多論證,或許未來會下筆深寫。
刀郎遇過一些有故事的人,走過的繁華都市和大漠戈壁,擺弄過世界上很多罕見的樂器,懂得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與深刻。
命運(yùn)在某個歷史關(guān)頭,給刀郎的選擇,就是摘取眼前功利還是遠(yuǎn)去絕境探幽。
與其說他從塵世長久抽離,選擇長期遺世蟄伏,是因為遭受馬戶又鳥之類的音閥打壓,不如說刀郎只是選擇以獨(dú)立人格在靈魂孤獨(dú)中完成精神自修。
理解刀郎思想狀態(tài),是需要把他所有新作連接起來形成閉環(huán)來理解的。從《花妖》《鏡聽》,到《瓜洲渡》《路難柯》,再到《未來的底片》,背后都有一條哲學(xué)思考的深軸。
其實,僅以《未來的底片》一首歌,就輾壓惡批過刀郎那四大小丑的所有作品。
(抱歉,我在視頻號上沒找到刀郎原版,恨。微信公號沒法連接抖音,大家請去抖音看原版吧)
把這首歌說成了封神之作,也并不為過。
當(dāng)你真正讀懂曲中情,詞中意,就一定明白,這是刀氏的《百年孤獨(dú)》,而其中的三觀,才是真正在體現(xiàn)文化的先進(jìn)性。
刀郎開宗名義:
昨日猶似羽衣舞,
今朝北邙狐兔窟。
這兩句,比《三國演義》開頭更有高級感。昨日是盛唐的歡舞,今日是帝王的墳場,以這樣句子來統(tǒng)領(lǐng),太有逼格了。
這首歌,大開大闔,把歷史哲學(xué)和現(xiàn)實命運(yùn)都揉進(jìn)去,煮熟了,盛出來。
刀郎鋪陳了“走過了蠻荒的高原去往成熟的麥田”大歷史敘事,,日決了“守護(hù)老爺?shù)暮竦馈?/strong>的皇權(quán)奴才,反思了“一對對鋤頭在反復(fù)地耕耘里換成了槍炮”底層反抗……
面對從奴才到反抗的歷史輪回,刀郎則把思想落點(diǎn)定格于“止于黑的拂曉”。
黑暗在黎明之前,站在黑暗中望光明,不論是歷史轉(zhuǎn)折還是個人命運(yùn),注定都要面臨這樣的選擇。
未來的底片可能是黑色的,但一定可以變成五彩色的。
至于路徑,正如《未來的底片》尾聲把各種腔調(diào)混和一體,讓中西樂器交織交融。在傾聽中,讓人想象一個更為開放自由的大同世界,才是天堂。
其實,刀郎都從來不屑向群丑復(fù)仇,他只是悲憫而睿智地送上這張未來的底片。
各位,如果命運(yùn)被逼得只能沉默與蟄伏,而有一天又能活出刀郎的樣子,來這人間一趟,看盡所有荒唐,也值了。
這,就是我從刀郎的人生和歌聲之中,看到的光。
而且,也在沉默與蟄伏中,讓自己慢慢變成一道光。
今夜,祈愿所有被生活欺騙過的人們,哪片是在人生的垃圾時間里,也都能擁有一張未來的底片。
PS:全文完,共2689字:今晚文章,是一篇文化隨筆,更是人生思考。愿真正的老鐵,能靜讀這樣的文字。感謝各位,歡迎三連。也請大家掃下面二維碼,以保能及時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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