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春/文

因一款全尺寸人形機器人做出了“原地后空翻”的動作，宇樹科技今年再度走紅。而其上兩次走入公眾視野的時間分別是，2021年在牛年春晚上24臺四足機器人以小牛奔奔的形象，完成了一場全自動隊形變換的表演；以及，2023年在杭州亞運會田徑賽場上四足機器人完成撿鐵餅與標槍的工作。

即便擁有如此出圈的機器人產品，在大模型時代，宇樹科技依然有自己的未盡之事。如何讓機器人具備更高的自主性、適應性和學習能力，讓它可以滿足在不同領域場景下的不同應用的需求？簡單理解就是，如何讓機器人像人一樣聰明、靈活。

宇樹科技董事、CMO王其鑫分享了這樣一種場景：

利用釘釘AI助理控制宇樹四足機器人和人形機器人。比如，在一些復雜的環境里，石油管道的巡檢、災區救援、復雜地形的勘探，我們的工作人員只需要在釘釘界面向AI助理發出指令，前往某個區域檢查設備的受損情況并且拍回一個高清的照片。AI助理就可以解析這個指令，指揮我們的四足機器人穿越一個復雜的路況或地形用它的平衡性和機動性完成任務。同時又可以基于四足機器人的傳感器來將數據實時地返回，我們的操作者只要坐在辦公室，就可以看到現場的項目進度。

未來，管理機器人，就如同管理自己的員工。與宇樹科技一樣，有鹿機器人也是當下機器人行業中的一員，但與其不同的是，有鹿機器人的使命是，如何為每臺機器人提供一個通用大腦，讓我們身邊所有的傳統設備從手動模式升級成智能機器人的模式。

有鹿機器人CEO陳俊波分享了這樣一種場景：

一臺傳統的工業掃地機器人，經有鹿機器人裝上“大腦”后，它與人的互動就變得異常簡單、靈活。只需要在釘釘AI助理中找到“有鹿機器人-有鹿清掃機器人”AI助理，打開，便可與這臺機器人完成像人一樣的對話，指揮它去各個地方清掃、干活。而之前，這樣的操作指揮，必須由一位專業人員通過專業的操控臺完成。也就是說，有鹿機器人把原先人操作的駕駛臺換成通用機器人大腦。

像宇樹科技、有鹿機器人這樣，積極擁抱釘釘AI助理的，還有強腦科技、奧比中光、優艾智合等諸多機器人公司。當然，遠不止于機器人產業，在諸多產業中，釘釘AI助理成為一個重要的連接器，連接數字世界與物理世界，連接大模型與硬件本體、Saas軟件，連接智能世界與產業世界……

根據釘釘公開的最新數據，基于釘釘AI PaaS能力，各產業公司及個人共計創建了50萬個AI助理。現在釘釘平臺AI每天被調用1000萬次。

在大模型時代，釘釘已不只是一款協同辦公的軟件，不只是完成組織數字化能力建設的平臺，而是一個擁有7億用戶、聚合1100萬低代碼應用的AI生態平臺，是產業智能化、大模型落地的重要入口。

為什么是釘釘？

大模型需要一個入口

在6月26日的 Make 2024釘釘生態大會 上，金沙江創投主管合伙人朱嘯虎分享了自己對大模型落地的趨勢判斷：

蘋果 Apple Intelligence 不需要注冊就能使用 ChatGPT 、不給ChatGPT導用戶，從這一事實我們就可以判斷，前端還是入口為王，后端用哪個大模型，用戶根本不需要關注。前端應用和終端廠商會幫用戶決定使用哪個大模型。所以最終可能還是要回到Google以前的老模式，每年給入口、終端和前端應用付錢（如Google每年給蘋果100多億美元做預裝Google搜索），才能讓用戶使用它的大模型。

大模型誕生近2年來，從最初的尖叫時刻，漸漸回歸平靜，大模型廠商集體在思考這樣幾個問題：

第一，大模型的代差感越來越弱，近似于一個耐用品走到了同質化的階段，在Scaling Law再度發生作用前，該如何找到差異化競爭優勢？第二，AGI最終是一個和用戶協作產生的東西，但用戶在哪兒？場景在哪兒？第三，商業模式還不確定，價格戰卻此起彼伏，大模型企業如何活下去？

基于這些問題，業內似乎已經達成共識，短期內“大模型即應用”的結論并不成立。大模型創造殺手級應用的機會十分渺茫，即便是已有的聊天、文生圖、文生視頻等應用，在留存客戶上也變得越來越難。

OpenAI是怎么做的呢？找到前端入口，一是成為蘋果軟硬一體背后的基礎大模型，通過蘋果終端觸達C端用戶；二是成為微軟云、Windows背后的基礎大模型，通過軟件應用接觸B端和C端用戶。無論是蘋果還是微軟，都是當下兩個巨大的用戶入口。

這就如同朱嘯虎的判斷，在下一代來臨之前，大模型需要為自己找到入口。 而在2B和2C入口的選擇上，朱嘯虎更傾向于2B，他認為： “任何一個歷史周期，都是由To B的生產力工具掀起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企業愿意為提高10%、20%效率的技術付費。 今天To C可能確實有點早。 ”蘋果的Apple Intelligence也僅僅是一個設想，完全落地實現還得等明年。

大模型在2B端的應用，卻已經發生。宇樹科技、有鹿機器人都提供了大模型落地的場景。2B端有其獨特性，需要專業領域的知識庫、需要深入行業、懂得行業機理，最好能定制化，而且一定要消除大模型幻覺，以確保專業度和準確度。

如果僅靠大模型廠商一個企業一個企業地去找、去定制、去適配，這個成本與難度，都是無法想象的。他們需要的是一個2B的入口，走進這個入口，是場景在調用大模型，是企業和人在找大模型。

這就是釘釘的價值。

釘釘優勢：

懂業務邏輯的能力入口

截至2023年年末，釘釘用戶數達7億，低代碼應用1100萬個。如果說每個企業、每個應用都值得用大模型重做一遍的話，釘釘龐大的企業組織生態可以為大模型公司創造千萬次以上的合作機會。

對于每個企業來說，不同的場景可能需要不同的大模型，即使是同一個場景可能也需要整合多個大模型的能力。所以，釘釘企業生態與大模型公司是雙向奔赴的需要。

在Make 2024釘釘生態大會上，釘釘總裁葉軍（他在阿里內部的花名：不窮）宣布對所有大模型廠商開放，除了通義大模型外，MiniMax、月之暗面、智譜AI、獵戶星空、零一萬物、百川智能六家大模型廠商也被整合進釘釘生態。葉軍稱，未來還會逐步引入其他優秀的大模型廠商，以不斷提升釘釘的底模型能力。

釘釘總裁葉軍發表《全新釘釘 AI實干派》主題演講

集齊七顆龍珠便可能成為最好的AI生態。釘釘生態能力再“進一步”，而釘釘自身卻又再“退一步”。

這是釘釘3年前決定執行“生態戰略”以來的，第三次開放能力。前兩次為，2022年釘釘提出“PaaS First，Partner Firist”，將自己的Paas中臺能力完全開放給所有企業；2023年在大模型的帶動下，釘釘將快速接入通義千問形成的AI中臺能力（即AI Paas），完全開放。

每一次開放，釘釘均釋放了能力，同時自身的生態規模、生態能力也得到了大幅提升。在這開放的三年里，用戶數量由5億飆升到7億。有能力、有用戶、有企業場景，才是釘釘今天成為大模型入口的原因。甚至可以說，現階段只有釘釘，接得住大模型廠商與企業客戶的雙向需求。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釘釘實際上已經積累了很多年。從2015年誕生，逐步發展成一款專門解決企業移動溝通與協同的多端平臺產品，從其1.0版本面世至今，歷經多次重大變革。

葉軍2020年加入，此后兩年，釘釘做厚了PaaS中臺，開發生態，再加上最近兩年全社會對于數字化快速接受和適應，釘釘也完成了三大蛻變：

第一是產品定位的變化，從一個純粹的辦公軟件，發展成一個工作不可或缺的數字化工具；第二是功能的變化，從提供在線溝通、在線組織（考勤、人事管理）和在線辦公（OA、審批）三大功能，到增加了協同能力，Teambition項目協同管理、宜搭低代碼開發功能都是那時期出現；第三是在中小企業客戶之外，開始面向大客戶。

2022年，釘釘就已經具備了企業數字化所必備的組織數字化和業務數字化“雙螺旋基因”。與其他數字化軟件不同，釘釘是能夠參與企業客戶業務邏輯的。

優艾智合是一家工業機器人的生產廠家，其首席戰略官梅婉箐介紹稱，為了達成優艾智合敏捷生成與交付的目標，他們通過釘釘宜搭低代碼平臺結合對于工作流程和業務邏輯的理解，公司的兩位員工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在釘釘平臺內MES生產管理系統的搭建和迭代。

同時，這套MES系統也打通了金蝶ERP訂單管理系統，實現了ERP系統上完成生產計劃和訂單后自動流轉到MES，然后啟動從生產執行到質量檢驗之后再自動流轉到ERP做系統入庫。MES系統上還搭建了數據報表，實時了解項目經理負責的生產狀態和信息，大大壓縮生產周期。而這一切在釘釘平臺內一覽無余，無需跳轉其他系統。

此外，優艾智合還通過釘釘的AI助理平臺，組建了一個機器人技術專家，將優艾智合的產品研發沉淀的一些知識，包括過往在交付過程中的一些實踐，以訓練智能助手的方式參與到一線的交付場景中。交付人員在遇到交付問題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向機器人技術專家詢問，大大地減少了研發人員對于問題處理的成本，提升了問題處理的效率，最終體現在了縮短客戶生產變現周期上。

釘釘將自己的能力優勢，深度融合進企業研產供銷服每個環節上的應用場景，為企業數字化節省成本，提升效率。這個底層邏輯構建起來之后，無論是大模型還是其他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技術能力，都僅是一種技術的應用。正如葉軍強調的，釘釘的責任是，站在巨人肩膀上，探索大模型的應用場景。

背靠阿里集團，釘釘第一時間接入通義千問大模型。但釘釘的能力在于，將大模型能力快速找到應用場景、賦能給生態企業。釘釘 至今已完成20多條產品線80多個功能的AI化 。

釘釘還是一家能守得住邊界的平臺型企業。葉軍稱：“我們把這個邊界限制在Agent入口和定義創造上，Agent本身的能力技能、背后的推理能力以及結果都交給生態。相當于把CPU交給了生態，我們做總線、做串聯，保證所有核心部件流通，并且有一個統一的界面。”

這種強烈的邊界感，讓大模型廠家以及釘釘生態平臺上的企業、Saas伙伴，都有了足夠的安全感，他們放心將入口交給釘釘。但接下來的問題是，在生態共同獲益的同時，釘釘自身如何保持可持續發展的商業模式？要知道，釘釘至今并未盈利。

釘釘生態的商業化前景明朗

葉軍說，釘釘從客戶場景出發，探索大模型最務實的落地方式。他總結了三種場景：

第一種通用辦公協同場景，主要由通義大模型支持提供，如釘釘IM、文檔、音視頻等產品的AI能力，也會和月之暗面基于大模型的長文本理解和輸出能力，探索教育類應用場景；第二種個性化業務數字化場景，主要是根據場景需求創建不同的AI助理，在創建時可選擇不同的大模型，如葉軍就演示了用通義法睿2.0大模型創建一個法律類型的AI助理，而在創建讀書助理時他又選擇了月之暗面大模型；第三種定制化行業場景，為客戶定制相應的智能化解決方案，并提供大模型訓練調優、AI解決方案打造、AI定制應用開發等服務，還可實現大模型的私有化部署。

可以說，釘釘為大模型找到了真實的落地場景，商業邏輯也十分清晰。但葉軍承諾，企業與大模型廠商開發AI助理，平臺將不收任何交易傭金，而且釘釘直銷團隊會共享客戶AI項目、免費送商機。

開放大模型生態，葉軍是讓大家一起感受AI、使用AI，看到AI的價值，而不是實現商業化的路徑。釘釘真正的商業化能力，藏在葉軍當天發布的五大產品里：管理套件、AI搜索、AI助理、全球化、AI會議硬件。這也是釘釘7.6版本的核心能力。

管理套件，是釘釘打破Saas常規產品形態的一種做法，他將不同Saas軟件中的核心功能模塊，分拆出來，重新排列組合，形成完全不同的管理套件，提供給客戶。這樣就大大增加了靈活性與定制性，解決了Saas廠商增長瓶頸難突破、獲客營銷成本高的困境。

目前釘釘已與22家Saas廠商達成合作，共推出了5個管理套件，取得了近億元的營收。其中，探跡與釘釘合作的“釘釘客戶管理”套件營收超千萬；Moka、e簽寶、用友暢捷通、藍凌、北極星、鴻歡等共計10家生態伙伴套件產品的營收分別超過百萬級。

雖然現在管理套件的營收額很小，但其同比增速是3位數，如果一直保持，勢必迎來爆棚式的收入增長。

AI搜索，解決釘釘上信息碎片化、離散化、非結構化的問題。區別于傳統搜索方式，釘釘AI搜索借助大模型能力，可實現自然語言的信息查詢能力，并對碎片化信息進行整理與總結提煉。又不同于面向公網的AI搜索，釘釘AI搜索深度整合了釘釘內所有信息，能夠全面檢索和整理用戶自有信息、企業知識，同時又具有個性化。釘釘雖未提及商業化路徑，但搜索行業發展20多年來，其商業模式是十分成熟、可預見的。

AI助理，釘釘大幅升級了思考系統、感知系統和行動系統，如在思考系統方面，具備更強的記憶和推理規劃能力，能像真人一樣對任務進行深度思考和合理拆解；在感知系統方面，可感知到事件的變化，并根據變化自動執行指定的任務；在行動系統方面，可直接調用更豐富的工具，并推出多Agent協同、擬人操作等重要行動能力。

在釘釘AI助理商業化上，葉軍承認過去走了彎路，但今后會明確三類商業模式：一類是標準化功能全部免費，葉軍說大模型都免費了，他也不好意思收費了；二類是高階產品付費，針對的是用量較大、成本較高的AI助理；三類是解決方案付費，基于AI底座能力，為客戶構建特定行業及角色的解決方案。

對于企業客戶自己創建AI助理，為了降低他們的創作門檻，釘釘推出了“魔法棒-AI生產力工具”，有三個版本：基礎版，免費；高級版，按年付費；定制版，商務定價。

在AI助理的商業化路徑上，釘釘已經玩得十分明白了。

全球化，就是為了做市場增量，并已升級為釘釘戰略級項目。葉軍稱，釘釘開始在全球的11個國家16個城市構建了全新節點，包括購買了一些國外的CDN節點，來加速提升溝通體驗。目前也在東南亞注冊分公司，后續哪個城市需要人，就是以打點的方式派人扎進去。在中國企業開啟新一輪的出海浪潮之際，釘釘可能也將盆滿缽溢。

AI會議硬件，是釘釘的老牌商業化業務。最初是自己做硬件的方式，后發展成與生態伙伴一起合作，到現在為止共有77家合作伙伴，300多款產品。葉軍稱，不是每一款產品都賣的非常好，也發現了很多問題，但他對這次發布的兩款新品很有信心。

小結：

釘釘積淀的組織數字化、業務數字化以及連接產業場景的能力，是其成為大模型時代入口的“基石”，也是其他平臺企業暫時無法超越的能力。釘釘一直堅持越退越遠的邊界感，則是生態伙伴、大模型廠商的“定心石”，讓他們可以放心扎根生態、肆意成長。釘釘越來越明確的商業化模式，就是整個生態穩定發展的“壓艙石”。釘釘生態，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