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央視新聞

巴黎是什么？

是 海明威 眼中流動的盛宴，是毛姆筆下去過上百次但永遠都感到興奮激動的地方，是巴爾扎克眼中無法測量的深海，是雨果筆下無與倫比的樂隊交響；是圣母院不歇的鐘聲，是塞納河畔令人流連的美景，是街頭隨處可見的咖啡館，亦是作家們的精神故鄉。

今天，讓我們借助文學走進巴黎的日常，在文字中感受光之城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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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雨果筆下的巴黎

PARIS

一般來說，巴黎在白天發出的種種聲音，是這座城市在講話；夜晚的聲音，是這座城市在嘆息；而剛才提到的那些聲音，則是這座城市在歌唱。把你的耳朵朝向這些鐘的合奏吧，聽聽那五十萬人的絮語，那河水的永恒的嗚咽，那風的無休止的嘆息，那天邊山嶺上四座森林的像管風琴那樣遙遠而低沉的四重奏。聽聽那最中心的排鐘吧，它那最尖細和最沙啞的聲音怎樣融化成為一種中等的響度。你說，世界上還有什么能比這種聲音和鈴聲的匯合，比這個音樂的大熔爐，比這支在三百法尺高的云端里同時吹響的石笛，比這座像樂隊似的大城市，比這像暴風雨在咆哮似的大合奏更為壯麗、更為輝煌、更為燦爛的呢？

雨果 《巴黎圣母院》，陳敬容 譯

02

巴爾扎克筆下的巴黎

PARIS

巴黎真是一片海洋，丟下探海錘也沒法測量這海洋的深度。不論花多少心血到里面去搜尋去描寫，不管海洋的探險家如何眾多如何熱心，都會隨時找到一片處女地，一個新的洞穴，或是幾朵鮮花，幾顆明珠，一些妖魔鬼怪，一些聞所未聞、文學家想不到去探訪的事。

巴爾扎克《歐也妮·葛朗臺 高老頭》，傅雷 譯

03

馬克·李維筆下的巴黎

PARIS

“很多年后的一個冬夜，您也許會坐在壁爐前向自己的曾孫們講述那個您在歌劇院樓頂俯瞰巴黎的夜晚。那時候，您年事已高，可能已經忘記我的名字，但您一定記得自己曾經在巴黎有過一個朋友。”

米婭看著緊緊扶著門把的保羅，繼續向前。從現在的位置上，她可以瞥見瑪德琳教堂、埃菲爾鐵塔，以及鐵塔投向空中的光束。此刻，她凝望天空的樣子就像一個正在數星星的孩子，并確信自己正確數出星星的數量。過了一會兒，米婭的目光又投向堡格林內爾街區的建筑。她依稀可以看到建筑上的那些窗子，在夜色中，這些窗戶微小得就像是蒼穹中的點點繁星。此時此刻，有多少人正在這些窗戶后面晚餐、歡笑、哭泣？在轉身的時候，她遠遠望見位于蒙馬特高地上的圣心教堂，這讓她突然想起黛西。今晚，巴黎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展現在米婭的面前，她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景 象。

馬克·李維《她和他》，楊亦雨 譯

04

法朗士筆下的巴黎

PARIS

我覺得當一個人生長在巴黎的塞納河畔，面對盧浮宮和杜勒利宮，毗鄰馬扎蘭府邸，前面流淌著穿行在古老巴黎的鐘塔、角樓和尖頂之間的輝煌的塞納河，他的頭腦就不可能和常人一樣。在那里，從蓋內戈街到巴克街，一路上的書店、古玩鋪還有版畫商都紛紛展示著最美的藝術形式和最珍貴的歷史見證，令人目不暇接。每一扇櫥窗里都擺著五花八門的好玩的東西，散發著奇特的魅力，對于眼睛和心靈無不是一種誘惑。擁有一雙慧眼的過客在離開時都會帶走某種思緒，就像小鳥銜一根稻草飛回去筑巢一樣。

阿納托爾·法朗士《小友記》，陳燕萍 譯

05

毛姆筆下的巴黎

PARIS

我在巴黎定居下來，開始寫一個劇本。 我過著很有規律的生活，上午寫作，下午去盧森堡公園散步，或在大街上閑逛。 我常在羅浮宮博物館里待上幾個小時，那是所有藝術品陳列館中最給人親切感的一座，而且是最適于冥思的地方。 我也常到塞納河畔的碼頭閑逛，在舊書攤上翻閱一些我從來沒打算買的書。

毛姆《月亮與六便士》，谷啟楠 譯

06

海明威筆下的巴黎

PARIS

這是個晴朗的早晨，盧森堡公園的七葉樹在開花，空氣中帶有夏日清晨舒爽的涼意。 我喝著咖啡閱讀報紙，又抽了支煙。 賣花女郎從市場出來，正在整理她們一天 的貨品。 經過的學生或北去法學院，或向南去往巴黎大學文理學院。 來往的電車和上班的人流令大街繁忙熱鬧。 我登上一輛S線巴士，站在車后部的平臺上，去往瑪德蓮教堂，巴黎最 大的一座希臘神殿式大教堂，位于巴黎八條主要大道交匯處的瑪德蓮廣 場。 從瑪德蓮教堂，我沿嘉布遣大道走至歌劇院，然后去往寫字樓。 我從賣跳蛙和拳擊手玩具的男人身邊經過。 男人的女助手立直身體，雙手交疊握線，操縱著拳擊手，眼睛卻望向別處。 我向旁邊避了一步，免得碰在線上。

海明威《太陽照常升起》，周莉 譯

07

高爾斯華綏筆下的巴黎

PARIS

在他的眼中，巴黎的冬天總是更加可愛。人家燒的木柴和烤栗子缽子升起來的辛辣煙味，在晴朗天氣，冬天陽光老是那樣的明朗，不顧凜冽冬氣的露天咖啡座，大馬路上悠然自得的活躍人群，這一切都像在告訴他，冬天的巴黎有一個候鳥那樣的靈魂，在炎夏時節飛走了的。

他法文講得很好，有幾個交游，知道哪些小館子可以吃到好菜，而且看見一些古怪的人。他覺得自己到了巴黎就變得有哲學氣味，諷刺的鋒芒也更尖銳了；人生有了一種細致的、沒有目的的意義，變成一束香氣襲人的鮮花，一片為變幻光線所穿透的黑暗。

高爾斯華綏《福爾賽世家》

周煦良 譯

08

沃爾特·特維斯筆下的巴黎

PARIS

巴黎和紐約有點相似，但更文明。街面潔凈，櫥窗明亮；有真正的路邊咖啡館，人們悠哉悠哉地坐在戶外，用法語交談。她一直沉浸在國際象棋中，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身在巴黎！這就是巴黎，她此刻行走的林蔭大道就在巴黎。那些迎面走來、衣著亮麗的女人都是法國女人，巴黎女人，而她是年僅十八歲的全美國際象棋冠軍。她品味著洋溢在心頭的喜悅，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有兩個男人從她身邊走過，低著頭正在交談，她聽到其中一人說道“…… 只有兩個部分”。法國男人，她竟然聽懂了這句話！她停下腳步，原地站了一會兒，凝望街道對面精致的灰色建筑、灑在樹上的陽光，感受著這個充滿人性的大都會的特殊氣息。未來，她也許會在這兒擁有一套公寓，就在拉斯帕爾大道或卡普金街。過了二十歲，她可能就是世界冠軍，想住哪兒就住哪兒。她可以在巴黎找個住處，去聽音樂會，去看演出，每天在不同的咖啡館吃午餐，和她身邊走過的那些女人一樣打扮，像她們那樣充滿自信，講究品位，渾身上下都是精心打造的時裝，昂首挺胸，頭發修剪定型得無可挑剔。但她擁有的東西是她們都沒有的，這能讓她享有她們都會羨慕的生活。本尼敦促她來巴黎比賽是正確的，然后，明年夏天去莫斯科。她在肯塔基州的房子里沒有任何東西能留住她；她的潛力無窮無盡。

沃爾特·特維斯《后翼棄兵》，于是 譯

09

塞爾達筆下的巴黎

PARIS

有了中轉站餐廳的工作，她可以在王子大街西班牙語美洲書店樓上租個小房間。她給路易斯·阿爾塞寫信，告訴他自己的位置，旅行要延長幾周。她給尼卡諾爾寄了一張明信片，告訴他巴黎有多么多么的好。她還說，唯一不好的是中轉站餐廳的顧客煙抽得太兇，害得她早上咳嗽，要喝好多蜂蜜水，保護嗓子。

表演過后，她愛跟性格外向、拼命鼓掌的拉美作家們坐在一起。其中，胡里奧·拉蒙·里韋羅人最和善。他很瘦，上衣總是松松垮垮，幾乎永遠叼著煙。他們圍坐在桌旁，聊法國文學，特別是號召用西西弗斯的謙卑去對抗荒謬生活的阿爾貝·加繆。

她也會跟亞歷杭德羅·佐杜洛夫斯基在一起。他比她早來一年，學習默劇表演，在馬歇·馬叟默劇劇團參加表演，同時在索邦大學上加斯東·巴什拉有關夢想詩學的哲學課。他多次去住處找她，帶她去逛巴黎，跟她說自己的規劃。他有許多規劃，每次來都有新規劃：一部電影、一部喜劇、一本有關詩歌的書……他對巴黎很熟，帶她去逛小街小巷和美輪美奐的廣場，從來不會轉向。

帕特里西婭·塞爾達《比奧萊塔與尼卡諾爾》，李靜 譯

題圖圖源：電影《午夜巴黎》劇照

稿件初審：張 瑤

稿件復審：張 一

稿件終審：王秋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