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標“醍醐”,和西藏保持聯系~
布達拉宮背面的龍王潭風景優美,每逢藏歷四月十五日,拉薩人民帶著帳篷食物在這里劃船聚會。圖源《中央代表團在西藏》。
重訪藏地系列
| 追尋雨季
對于魯神(???)的崇拜遍布藏地的各個角落,這一信仰起源于古老的苯教,是藏地原始先民們二元對立的自然觀念的體現。
千百年來,以魯神崇拜為中心構建的生態秩序,時刻約束著藏族人對自然的擴張。布達拉宮紅山背后的魯神廟的故事便是最好的見證,它的存在時刻提醒著我們,過度攫取必然導致失去,唯有敬畏才能享有財富。
從西安出發,重走文成公主進藏的,醍醐特約撰稿人@六六 在落雨的拉薩抵達,也關注到了這場在雪域高原綿延千年的綠色“雨季”。然而在今天,隨著工業文明的發展,信仰也悄然改變……
高原落下一場雨
我討厭雨天。
巴黎的雨猶如這里的老鼠一樣令人厭煩,無能的市政府無法消滅老鼠,正如生活在西歐沿海的人們永遠無法消滅陰雨天。六月上旬,我好不容易逃離了巴黎的持續陰雨,卻又不得不面對廣東的梅雨季,亞熱帶季風給可憐的南方人帶來了潮濕的被褥與健壯的蟑螂。于是,為了逃離這憂郁的亞熱帶,我決定前往拉薩。
剛出車站,我便看到了前來接我的桑吉。我向他揮手示意,他迎面走來,看著被物理防曬裹得嚴嚴實實的我,開口問道:“你帶傘了嗎?拉薩現在可是雨季哦。”
我下意識舔了舔干燥得開裂的嘴唇,隨后打開手機查了一眼天氣預報,確認是晴轉多云,氣溫在14到26度之間,紫外線極強。透過墨鏡,我又瞥了一眼空中那顆足以蒸發所有積雨云的巨大火球。最終,我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問道:“你沒搞錯吧?拉薩現在是雨季?”
“你在拉薩看天氣預報是沒用的!拉薩現在每天都會下雨的!”桑吉極力控訴著我的不信任。
果然,不久后桑吉的話便應驗了。大約在傍晚六點半,我正在沖賽康的一處小攤前,用蹩腳的藏語與攤主為一串項鏈討價還價時。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后一秒不知從哪座山頭涌出一大片烏云,天空隨即飄落零星的雨滴。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大小商販們匆忙卷起地攤,扛在肩上,在人群的起哄聲中向街道邊的建筑物四散逃竄。我也因此失去了繼續還價的機會,只好隨商販們一同落荒而逃。隨即,一聲鼓點般的雷鳴響起,拉薩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雨,是憂傷世間的象征,使我看見了每一位雨中的行人,心里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隱秘的辛酸。”
不知是目睹了怎樣的一場雨,才讓林清玄發出如此感慨。而此刻,我也在凝視著雨,一張張雨中的面孔浮現眼前:抱著孩子、前額被雨水打濕的阿佳,全身掛滿假松石串在雨中奔跑的藏族小哥,商店檐廊下凝望著眾生百態的喇嘛……那一刻,我開始對這煩人的“雨”產生了興趣。
然而,要真正理解高原的雨并非易事,即便是專業氣象學家們的衛星技術也常常在這里失靈。因此,我只能在當地的傳統中尋求另一種解讀方式。
追尋雨季,我來到了位于拉薩宗角祿康的魯神殿(??????),相傳這里供奉著掌管雨水的神明——魯神(???)。
布達拉宮所在的紅山背后,有一片碧波蕩漾的潭水。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一輪鑲嵌在高原上的明鏡。四周是蒼翠古老的樹木,湖心的小島上,古樹叢生,屹立著一座完美對稱的三層立體壇城建筑——那便是魯神殿。
魯神是被視為棲息于泉水、湖泊等自然景觀中的靈體,常以蛇、蛙、魚、蟹等形態出現。它們掌控著氣候、雨水、財富與疾病的運行。藏族人對“魯”的崇拜源自早期的苯教文化,是古老萬物有靈信仰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原來,藏族人的祖先早就開始追尋雨季!
布宮腳下的魯康
我于正午的艷陽中來到宗角祿康公園,從布達拉宮背后遠遠望去,可以看到湖心一座古柳蟠生的小島,上面隱約露出“蒙古式”的六角形金頂(???????????????)。跨過一座石橋便可到達湖心島,最佳的參觀方式是圍繞建筑繞行,這樣便能欣賞到立體壇城與綠色背景構成的完美和諧。微風拂過,神殿的三層房檐與窗楣垂下的潔白香布隨湖面的漣漪和婆娑的綠色樹影一同蕩漾,宛如水母的裙邊,整座魯神殿便如同一只色彩斑斕的水母在綠色海洋中呼吸漂浮。
關于這座魯神殿的起源,學術界目前存在多種說法。法國學者桑木丹·喀爾梅(Samten Karmay)與阿米·黑勒爾(Amy Heller)認為魯康是攝政王桑結嘉措的杰作,南喀諾布大師則認為是五世達賴喇嘛直接參與了魯康的修建,而英國藏學家黎吉生(Edward Richardson)則將魯康的真正建成歸功于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而相較于這些專業的歷史研究,我更感興趣的是藏族人如何述說魯康的故事。
按照目前民間流傳的說法,魯神殿的修造最早確實可追溯至五世達賴喇嘛(1616-1682年)的統治時期。一種說法稱,當時的攝政王為了在紅山上建造宏偉的白宮,在長達半個世紀的施工過程中,不斷從紅山后挖掘大量泥土。五世達賴喇嘛去世后,下一任攝政桑結嘉措繼續施工,最終于1692年建成了紅宮。然而,大規模的施工破壞了山腳的生態環境,引起了居住在此地的魯神們的不滿。作為補償,攝政王承諾將在此修建一座供奉魯神的神殿。
另一種更廣為流傳的說法稱,某天五世達賴喇嘛進入冥想時,一位女性魯神前來拜訪,抱怨布達拉宮的修建破壞了他們長期棲息的沼澤地,人們不斷從沼澤地挖掘泥土,全然不顧居住于此的神靈。于是,為了安撫憤怒的神靈,五世達賴喇嘛發誓要在挖掘現場為流離失所的神靈修建一座神殿,可惜他還未能實現這一目標就去世了,他的攝政王與繼任者繼續替他履行了這一承諾。
可見,無論最初發愿建造魯神殿的是五世達賴喇嘛阿旺洛桑嘉措還是他的攝政王桑結嘉措,在藏族人心中,其建造目的毫無疑問都是為了彌補人們在建設布達拉宮過程中因忽視生態問題而犯下的過錯。
下一位“追尋雨季”的傳奇人物,便是大名鼎鼎的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1683-1706年)。在他統治期間,為了使藏區各地風調雨順,他在龍王潭湖心的修建了魯神殿(另一說是對已經建好的魯康進行修繕與裝飾)。意大利傳教士利托·德西德里(Ippolito Desideri)曾在1716年居住于拉薩,他在回憶錄中寫道,六世達賴喇嘛時期,魯康是一座完美對稱的圓形壇城建筑,而非我們如今所看到的正方形。
在英國官員查爾斯·貝爾(Charles Bell)駐留拉薩期間,他與十三世達賴喇嘛曾就魯神殿的建造展開討論。據他回憶,十三世達賴喇嘛曾這樣描述他的前世:“年輕的六世達賴喇嘛酷愛對剛剛完工的魯康進行裝修。他在布達拉宮北側的懸崖下,安排建造和裝飾了供奉魯神的神殿。然而,他沉迷于飲酒作樂,每晚與城里的姑娘們幽會。這些幽會都在魯康進行,尤其是在那間能俯瞰黑暗水面和遠處扭曲樹木的長長的頂層閣樓里。”
對于年輕的達賴喇嘛而言,紅山上高聳的樓宇和冰冷的佛床或許顯得過于嚴肅,而湖心這座拂柳環繞的輕盈神殿則成了少年的避難所。直到今天,那些曾經陪伴倉央嘉措度過一個個靜謐夜晚的古柳依然盤根錯節地纏繞在神殿周圍,與這座古老的壇城共同生長,無論它前方的布達拉宮曾幾度易主,這座古建始終充滿生機,靜靜地遙望著雪域的興衰。
有趣的是,倉央嘉措曾在一首詩中描繪了一只兇惡的“魯魔”(????????)。后世常認為,六世達賴以魯魔比喻處處鉗制他的攝政王桑結嘉措。然而,比起各種世人猜測的隱喻,我更關心的是這首詩展現了“魯”這一形象在藏族文化中的多面性——“魯”并不總是人類的保護神,在“崇拜”的背后往往潛藏著人們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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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兇惡魯魔 ,
沒有什么可怕 。
前邊的香甜蘋果 ,
一定要摘到它。
——Rig 'dzin Tshang dbyangs rGya mtsho’i gsung mgur dang gsang ba'i rnam thar,Beijing 1981, p.23, song 64.
1791年,八世達賴喇嘛強白嘉措(1758-1804年)主持了對魯神殿的重要修復和擴建工程。他依照佛教儀軌中的壇城結構,建造了一個三層的曼荼羅。其中一二層是十字形的神殿,四面有門,周圍是矮墻。神殿的屋頂采用了蒙古風格的六角金頂,最頂層設有一間小室,專供達賴喇嘛親自使用。經過八世達賴喇嘛的修復,魯神殿如今大致呈現出我們所見到的樣貌。
將魯神殿建造成立體壇城,顯然受到了佛教儀軌中龍王壇城的影響。龍王壇城的圖案呈雙十字交叉,也與現今魯神殿的結構相仿。在佛教經典中,龍王既是佛教的護法神,也是水族的庇護者,而在藏地,龍王的形象與功能均與魯神有所重合。在布達拉宮后的這一風水寶地以龍王壇城供奉魯神,蘊含著使所有水中生靈及受雨水恩澤的眾生都能在此生成佛的美好寓意。
步入魯神殿,一層中央是墨竹思金拉康,這里供奉著獅吼觀音和八大龍王像,以及藏地著名的女魯神墨竹思金。相傳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曾于墨竹工卡地區的思金拉措湖將她迎請而來。據藏文古籍《五部遺教》記載,魯墨竹思金原為生活在思金拉措的眾魯之王。八世紀時,蓮花生大師來到西藏弘揚佛法,經過艱難險阻,最終成功制服魯神墨竹思金,并將其轉化為佛教護法神。類似的情節在許多其他本土神靈的傳說中也能找到。這些佛教敘事在更大尺度上反映了佛教對西藏本土神靈觀念的吸收與融合,使得千年后的今天,人們仍能在這片高原佛土上繼續實踐古老的神靈崇拜。
沿著側邊的樓梯便可登上二樓,中央佛龕中供奉著三尊佛像,中間是龍尊王佛,左側是蓮花生大師,右側則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二層的墻壁環繞著一整圈精美壁畫,然而,比起這些壁畫,更吸引我注意的是一張貼在壁畫外層玻璃罩上的標語牌。標語牌上用藏語寫著:“自己的垃圾自己扔,別玷污了魯神!” (????????????????????????????????? ???????????????????????????)。
的確,沒有藏族人膽敢玷污魯神,正如一句民間諺語說到:“如果玷污 ‘班佑措滿秀姆’(???????????????????????)就會帶來暴雨和冰雹;如果褻瀆‘轄曼羅吾措’(?????????????????),就會導致牛羊被吞并;如果攪渾‘扎隴恰日’(?????????????)泉眼水,就會帶來病痛和災禍;如果肆意動土和挖掘,因果報應自會來;只要“魯”的居所被污染,可怕結果終將至。”
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我所見過的最具“威力”的環保標語了!
《八世達賴喇嘛傳》1791年條目中曾記載了一場在魯神殿祈雨儀式:“(5月)6日傍晚,完成儀式后,我們參觀了布達拉宮后面建筑精美且修復一新的龍王殿。我們為此殿及其中供奉的圣物舉行了儀式,并敬獻了貢物和鮮花。我們為諸位佛像敬獻了哈達和五種豐盛之物品。當時干旱正危害著一切生靈和環境,而當夜,細雨綿綿不斷降下。”
走出魯神殿時太陽已經西斜,天空開始飄落細雨,我想是時候返程了。在拉薩的幾天里,我已大致摸清了這里的氣候特征:晝夜溫差極大,雨季的降雨主要集中在傍晚與深夜。自然界總是有其固有的規律,因此我對于存在能夠干擾降雨的超自然實體持懷疑態度。然而,正如人類學家列維·斯特勞斯所言,神話的功能在于為原始先民提供解決矛盾的“邏輯手段”,用以調和自然與文化世界的對立。我想,只有理解“魯神崇拜”背后隱藏的邏輯,才能真正理解“追尋雨季”對藏族人的意義。
你相信魯神嗎?
當天夜里,我正呼呼大睡,突然,雷聲如羌姆表演的鼓點般震徹長夜,將我驚醒。那可怖的聲壓仿佛是從地下、湖邊、山頂,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難怪藏語會將雷聲稱為“夏生鼓”(?????????????)!閃電撕裂夜幕,狂暴的夜雨如饑渴的猛獸般吞噬整座城市。我在嘎瑪貢桑的住所也經歷了一場罕見的停電,黑暗徹底籠罩了整個街區。
第二日醒來時,夜雨仍未停歇,街區的電力已然恢復。我在細雨中啟程前往墨竹工卡,那也是是魯神墨竹思金的故鄉。一路上,海拔不斷升高,但山巒的植被卻比拉薩河谷地更為繁茂。我多么希望能夠從地理學的角度解釋這一現象!但我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于是只能將其歸功于“魯神的庇佑”。
思金拉措位于墨竹工卡縣日多鄉的桑日縣境內,海拔4500米,從拉薩出發約兩小時車程。“思金拉措”在藏語中意為“威力強大的神湖”。正所謂“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其威力源自于棲居于此的萬魯之王——墨竹思金。據《五部遺教》記載,在被蓮花生大師傅降服后,這位女神曾向赤松德贊進獻七千枚金幣,用于為桑耶寺的佛像鍍金。至今,桑耶寺每年仍延續著燒香祭拜思金拉措的習俗。
我與朋友盤坐在湖邊的草地上,驚嘆于這片海拔4500米卻仍然生機勃勃的景象。這座受到魯神眷顧的湖泊靜臥于谷地中央,四周被巍峨的雪山環繞湖邊生長著金腰子、雪蓮花、黃蓮花、冬蟲夏草等珍貴藥材和各種繁茂草木。此外,鹿、雉鶉、巖羊、雪雞、香獐等動物也隨處可見。微風拂過,湖面泛起微波,輕輕拍打著湖岸的瑪尼堆。如此看來,魯神墨竹思金必定對藏族人長久以來的供奉甚為滿意!
在法國時,一位從事人類學研究的朋友曾告訴我,她在青海考察時發現,即使現代化進程日益推進,魯神仍在村民的決策過程中占有一席之地。例如,在一些水利工程項目中,政府與村民往往因擔心驚擾魯神而拒絕挖掘,害怕引發災難與疾病。有時,為了避免激怒魯神,村民們甚至會雇傭外地工人來進行挖掘工程,這樣一旦災難降臨,他們便可認為責任不在自己身上。可是,魯神真的能原諒現代人的算計嗎?
我開始幻想,一場綠色的雨落在思金拉措,輕輕敲打著瑪尼石,發出淅淅瀝瀝的回響。
思金拉措,攝影:張靜
漸漸地,我開始意識到,對藏族人而言,“追尋雨季”實際上是在追尋一種秩序——一種既屬于自然又由人類創造的秩序。千百年來,這種秩序不僅約束著藏族人對自然的干預,也抵御著工業文明在高原上的蔓延。
然而,不同于那些宣稱藏族人天生具備環保意識的論調,我始終不認為對這種秩序的實踐是屬于藏族人的“環保主義”。與資本主義在工業革命后產生的虛偽的“環保主義”不同,盡管在某些方面兩者功能相似,但藏族人對自然秩序的遵守并非依賴于道德準則的約束,而是靠恐懼和利益關系來維持。在原始先民二元對立的價值觀中,若人們遵循自然的秩序,自然便賜予健康與財富;若破壞秩序,自然便奪走健康與財富。顯然,與現代社會所強調的道德觀念相比,恐懼更貼近人的天性。“魯”便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作為自然秩序的抽象顯現,與其他自然神靈一樣,成為人們尊崇且畏懼的對象。
而正是這種敬畏,使得“雨季”在雪域高原延綿了千年。在地球上許多其他地方,人們因自以為掌握了足以征服自然的科技而不再敬畏自然。在巴黎,幾乎所有市民都不知道塞納河(Seine)的名字實際上是源于凱爾特神話中的塞奎娜女神(Sequana),即塞納河之神。高盧人過早地背棄了他們的神明,因此,嚴重超標的大腸桿菌含量與成堆發臭的動物尸體便是塞納河對巴黎人的懲罰。相比之下,在拉薩河畔,我們今天依舊能見到人們堆起高高的瑪尼堆,通過煨桑等方式祭拜各種魯與自然神靈。人們每年依然到河中沐浴,享受著自然賜予的財富。
這天傍晚,在院子里,我正興奮地向桑吉講述我關于“魯”的各種發現。
“聽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奶奶家里一個角落供奉著一尊魯神。”桑吉饒有興致地說道。
“真的嗎?那它叫什么名字?是男的還是女的?化身是蛇還是青蛙?”
“不知道,我從來沒去拜過它。”
“為什么?難道你奶奶從沒教過你嗎?”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信這些了。我奶奶說,等她走后,可能再也沒有人會來供奉她的魯神了。”
桑吉家中所供奉的魯母(???????), 神龕放有雞蛋、象牙與一件白色瓷器
我陷入沉默。
過了幾秒鐘,桑吉輕輕啜了一口塑料杯中的美式咖啡,緩緩開口道:“你不會還真的相信有魯神的存在吧?”
驟然間,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白光倏忽間照亮了桑吉的臉龐,令他的笑容顯得頗有幾分詭異。而后,漫長而厚重的雷聲滾滾而來。
雨嘩啦啦地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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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六
2002年生于廣東中山,現居法國巴黎。西藏語言文化專業學生,獨立撰稿人。熱愛旅行,關注每一個地點的歸屬感、關系性和歷史性,立志以“他者”視角呈現一個真實且當下的藏地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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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訪藏地系列|5200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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