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2024年7月31日,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政治局領導人哈尼亞在伊朗首都德黑蘭遇刺身亡后,伊朗就不斷地就報復以色列放出狠話。這種強硬態度在8月12日前后達到了高潮。此前有消息稱,伊朗和黎巴嫩真主黨可能在8月12日至13日猶太人傳統紀念日——“圣殿被毀日”對以色列發動襲擊。又有多家外媒預測,伊朗將在8月15日新一輪巴以停火談判舉行前對以色列發動襲擊。美國高級官員12日稱,伊朗“或在本周內”對以色列發動“重大”襲擊。
3月26日,哈尼亞在伊朗首都德黑蘭出席新聞發布會。圖據美聯社
但到了8月13日,伊朗的這種強硬態度就發生了逆轉,軟了下來。3名不愿公開身份的伊朗高級官員告訴路透社,稱是否報復以色列取決于加沙停火談判進度,如果本周談判期間能夠達成加沙地帶停火和人質協議,就會考慮不對以色列發動直接報復性打擊。伊朗這是借著加沙談判之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8月18日在以色列北部城市海法拍攝的港口。海法加緊推進戰備。
8月20日,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發言人納伊尼又表示,伊朗不會就以色列殺害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政治局領導人哈尼亞采取“倉促行動”,看到伊朗對以色列的報復“可能要等待很長時間”。
8月13日,人們在特拉維夫海濱休閑。往日熱鬧的海濱如今游客大減。
伊朗的強硬態度為什么發生了戲劇性逆轉?突然就軟了,突然就不打以色列了。這背后實際上有一只大手,這只大手就是美國大選。美國大選,是決定中東局勢走向的最大外部變量。
作為民主黨的拜登、哈里斯陣營,大選在即,肯定是不希望看到伊朗和以色列大打出手的,因為如果巴以沖突擴大成又一次中東戰爭,就會導致國際油價飆升、通貨膨脹、經濟崩潰、股市坍塌,這對美國民主黨的選情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哈里斯也就甭選了,民主黨很可能會因此輸掉大選,直接保送了特朗普登上美國總統寶座。
2024年8月1日在美國馬里蘭州拍攝的美國總統拜登和副總統哈里斯。
而此時最希望看到特朗普重返白宮的,則是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因為拜登的民主黨政府對以色列其實是“有限支持”,而且對以色列的軍事行動有諸多限制;而共和黨的特朗普對以色列則是無條件支持。8月13日,就在伊朗首都德黑蘭市中心,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的一名高級情報官被暗殺了。如果此事是以色列所為,那么以色列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采取“激將法”,刺激和逼迫伊朗對以色列開戰,想辦法讓伊朗打自己,以色列才好進行反擊,并借機徹底廢掉伊朗核設施,更是可以給特朗普助選。
7月15日,在美國密爾沃基,特朗普和萬斯出席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
而伊朗在美國大選中向著誰呢?雖然嘴上不說,但一定是希望哈里斯贏的。伊朗對拜登和哈里斯,談不上喜歡;但更不希望特朗普上臺。因為特朗普對伊朗的態度,比民主黨的拜登—哈里斯政府對伊朗的態度要強硬得多。特朗普一旦上臺,伊朗的處境將更加困難。“兩害相衡取其輕”,在哈里斯和特朗普之間,伊朗只能希望哈里斯贏。但如果伊朗對以色列大打出手,不正好上了內塔尼亞胡和特朗普的套了嗎?這不等于是在給特朗普助選嗎?伊朗希望哈里斯勝選,是絕不希望通過進攻以色列而把特朗普送進白宮的。所以,這口窩囊氣,就只能這么咽了。以色列和伊朗之間的這局棋,就這樣和了。
2024年7月30日在美國亞特蘭大拍攝的哈里斯。圖據新華社/美聯
另外,歐洲的四大國——英法德意也希望哈里斯當選美國總統,而不希望特朗普勝選。英法德就不用說了,鐵定是支持哈里斯的;就連極右翼的梅洛尼領導下的意大利,也很有可能希望哈里斯勝選。所以,英國首相斯塔默、德國總理朔爾茨分別與伊朗總統佩澤希齊揚通了電話,做伊朗的工作,向伊朗施壓,呼吁伊朗保持克制,不要輕舉妄動。8月12日,法、德、英三國領導人發表關于中東問題的聯合聲明,呼吁伊朗及其盟友不要發動襲擊,并稱如果發動襲擊,伊朗及其盟友必須為破壞和平與穩定的行為承擔責任。
中東局勢深刻地影響著美國大選,而美國大選反過來又深刻地影響著中東局勢甚至世界局勢。所以,美國的事就是世界的事。一場美國大選,對于當下的巴以沖突也好,俄烏沖突也好,還是對于東亞、東南亞地區的一些局勢熱點也好,都產生著深刻、復雜而重大的影響。美國大選對世界的影響太大了。這就是為什么每隔四年、每一屆的美國大選都會成為那一年全世界最重大的事情,沒有任何事情的關注度能超過美國大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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