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往往以誰都無法預測的面目往前推進,蔣介石發(fā)動第五次“圍剿”之后,不僅中央革命根據(jù)地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創(chuàng),紅一方面軍不得不進行長征;張國燾率領的紅四方面軍也被迫離開鄂豫皖革命根據(jù)地進行長征。紅一、四方面軍盼著早日會師,可會師沒多久,張國燾就沖毛主席大喊大叫:我們跑來還聽你毛澤東的指揮呀?張國燾對毛主席的態(tài)度為什么這么惡劣?
毛主席和張國燾
1935年6月14日,毛主席和朱德總司令率領中央軍委縱隊翻過夾金山,抵達山腳下的達維鎮(zhèn)。奉張國燾之命,紅四方面軍韓東山帶領部隊列隊迎接毛主席等中央首長。毛主席見到韓東山,第一句話就詢問他,張主席(張國燾)還好吧?
紅一方面軍對紅四方面軍的干部戰(zhàn)士像久別重逢的親人那樣,把自己比較好的衣服拿出來送給紅一方面軍的同志們,有的還送水、送干糧,晚上寧肯自己露營,也把房子騰出來給紅一方面軍的同志們住,這種場面十分感人。
2天后,毛主席一行抵達懋功,見到了前來迎接他的紅四方面軍30軍政委、時年26歲的李先念。李先念第一次見到毛主席,既激動又非常謙恭、誠懇,對毛主席詢問的問題一一作了詳盡的回答,他給毛主席留下了極好的第一印象。
兩軍會師的喜悅還沒散去,毛主席就開始籌劃兩軍會師后的行動計劃,他代表中央給張國燾發(fā)去了一封熱情洋溢的電報,此時,大家都認為,兩軍會師后,必然能使革命形勢大踏步向前發(fā)展。但誰都沒想到,沒多久就風云突變,張國燾竟然會鬧起了分裂主義。
毛主席等中央領導為什么這么著急籌劃兩軍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呢?因為當時紅軍面臨的形勢依舊是極為嚴峻的: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暫時駐足的這個地方仍然處于蔣介石和川軍的重重圍困與封鎖之下,此地是地廣人稀的少數(shù)民族區(qū),十余萬紅軍顯然不適合在此安身。
那么,紅軍該去哪里?中國革命的前途又在哪里?這是兩軍會師后首先要解決的最重大的問題。當時,紅四方面軍徐向前私底下和李先念交換過意見,兩人都認為應該去川陜甘地區(qū)建立革命根據(jù)地才是正確的。
但很遺憾的是,張國燾和陳昌浩對此卻還是舉棋不定的態(tài)度,一會兒主張北上川陜甘,一會兒又提出要南下川西南邊,一直都還沒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兩軍會師后,張國燾也急于想聽聽中央關于下一步行動的計劃和打算。
當時的形勢是異常嚴峻的,從各方面獲得的情報來分析,蔣介石的精銳部隊胡宗南部和川軍加起來,足足有200多個團,想要把紅軍圍困在這個荒涼的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于是,6月16日,中央在給張國燾的電報中提出紅軍北上川陜甘的主張。
毛主席
沒想到,中央第二天收到張國燾和陳昌浩的復電,他們表示不愿意向北發(fā)展。雙方電報往來多次,在這個問題上還沒能達成一致,毛主席心急如焚,于是給張國燾發(fā)了一封急電,要張國燾速來中央駐地開會,商討下一步行動計劃。
為了迎接張國燾一行,中央調(diào)來工兵忙了3個多小時,在兩河口煞費苦心地布置了歡迎會場。6月25日,毛主席等中央領導一行數(shù)人冒著大雨,等候張國燾一行的到來。這一次的見面會是異常熱烈的,滿是雙方劫后重逢的喜悅。
那時的張國燾面色紅潤豐滿,身上明顯很壯實,臉上毫無饑苦之色。相比之下,毛主席等中央領導人的處境則明顯更糟糕得多,毛主席滿臉菜色,極為憔悴,頭發(fā)老長,滿臉皺紋,穿著長征出發(fā)時的老軍服,又破又舊,滿身補丁。
就連李德都看出來不對勁,張國燾對毛主席等中央領導人就像主人對客人一般,滿臉驕矜之色,很顯然,張國燾親眼目睹了中央紅軍(紅一方面軍)的慘狀:不僅兵力只有2萬余人,而且從中央領導人到普通戰(zhàn)士都像一群乞丐一般落魄。
第二天上午,中共中央在兩河口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紅軍戰(zhàn)略方針問題。這次會議參加者包括政治局委員毛主席等7人,政治局候補委員劉少奇等3人,列席的有劉伯承等。在會議上先是周恩來作報告。
周恩來在報告中明確提出紅軍接下來的行動方針是,向北進攻,在川陜甘建立新的革命根據(jù)地。周恩來在報告中特別強調(diào),今后應集中統(tǒng)一指揮權,要把指揮權集中在中央軍委。張國燾卻在接下來的發(fā)言中提出要向甘南發(fā)展,以消滅胡宗南為重點。
毛主席在發(fā)言中明確支持周恩來的意見,他明確提出,接下來要用全力放在川陜甘這一帶建立革命根據(jù)地。毛主席主張集中力量攻打松潘,而且必須明天就行動。毛主席最后強調(diào),統(tǒng)一指揮的問題,要責成常委和軍委解決。
在周恩來、張國燾和毛主席發(fā)言后,其他與會者都發(fā)表了意見,大家一致同意周恩來在報告中提出的北上方針,都認為當前最關鍵的就是從松潘打出去。大家討論結束后,周恩來作結論,全體通過了中央提出的北上戰(zhàn)略方針,并責成由張聞天起草決議。
1937年12月毛主席(右三)與張國燾(右一)等人合影
會后,中共中央政治局就發(fā)布了《關于一、四方面軍會師后戰(zhàn)略方針的決定》,宣布要奪取松潘,創(chuàng)造川陜甘蘇區(qū)的戰(zhàn)略方針。還強調(diào)必須堅決反對避免戰(zhàn)爭退卻逃跑,以及保守偷安停止不動的傾向,認為這些右傾機會主義動搖是主要危險。
很顯然,中央強調(diào)這些,是已經(jīng)隱約預感到了黨內(nèi)可能存在的嚴重問題和危險傾向。6月29日,中央政治局常委再次舉行會議,會議增選張國燾為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徐向前、陳昌浩為軍委委員,解決了統(tǒng)一組織的問題。
也就在這一天,中央發(fā)布了《松潘戰(zhàn)役計劃》,并派劉伯承、李富春率領中央慰問團隨張國燾去紅四方面軍總部慰問。表面上看起來,這一切都很順利,但實際上,已經(jīng)暗流涌動,張國燾竟然第二天和毛主席吵起來,還沖毛主席大喊大叫:我們跑來還聽你毛澤東的指揮呀?!
張國燾和毛主席并不是初識,他們早就是老相識了。當年,張國燾是北京大學的風云人物,是赫赫有名的學生運動領袖,深得黨的創(chuàng)始人南陳北李中李大釗的賞識,而那時候的毛主席還是一個在李大釗庇佑下的北大圖書館管理員,張國燾對毛主席幾乎沒有任何印象。
黨的一大上,張國燾受南陳北李委托擔任了會議主持人,擔任記錄員的毛主席并沒有給與會者留下太深的印象,那時候,張國燾就沒有把毛主席放在眼里。此后,張國燾幾乎都處在黨的領導層,而毛主席一直在基層經(jīng)受血與火的洗禮,創(chuàng)建了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
尤其是黨中央從上海遷往中央蘇區(qū)后,毛主席盡管立下了赫赫革命功勛,仍然飽受“左”傾中央的無情排斥和打擊,尤其是在寧都會議上,毛主席更是被剝奪了領導權而被閑置起來,與他親近的人都跟著受到了無情打擊。一直到遵義會議上,毛主席才因眾望所歸而重新崛起。
張國燾在鄂豫皖蘇區(qū)則因其資歷老、口才好、組織能力強而很早就成為說一不二的一把手,他習慣了發(fā)號施令,習慣了順其者昌、逆其者亡,從來不甘心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后,在黨內(nèi)論資歷,幾乎無人能與張國燾相比。
所以,當張國燾費盡心思摸清楚了紅一方面軍的底細之后,他本就強烈的權力欲驅(qū)使他的野心幾乎在一夜之間迅速膨脹,他發(fā)自內(nèi)心認為,兩軍會師后,掌中央權力的應該是他張國燾,他有八萬之眾膘肥馬壯的兵力,而中央紅軍只有2萬人馬不到。于是乎,他沖毛主席大喊大叫:我們跑來還聽你毛澤東的指揮呀?張國燾的勃勃野心昭然若揭。
參考書目:
《毛澤東傳》: 金沖及著 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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