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軍中央司令部展示了AH-64D直升機在沙特阿拉伯舉行的演習中擊毀了一架無人機的畫面，但使用的武器卻是AGM-114“地獄火”反坦克導彈。

盡管美軍對“地獄火”打無人機的能力進行了吹噓，但也彰顯了美軍缺少這個級別空空導彈的窘境。相比之下，中國軍工早在30年前就提前動手，為這種戰術需求做了準備。

據美國戰區網站報道，美國中央司令部最新發布的一段視頻顯示，在沙特阿拉伯舉行的“紅沙”聯合演習中，美國陸軍一架AH-64D“長弓阿帕奇”發射AGM-114“地獄火”導彈，成功摧毀了一架飛行中的無人機。據稱，沙特近幾年經常面對強大又廉價的無人機威脅，美軍此舉正是為展示自己已具備“全新的反無人機能力”。

據分析，“長弓阿帕奇”發射的導彈型號應該是AGM-114L，這款“地獄火”改型采用了毫米波雷達導引頭，并可以由AN/APG-78“長弓”桅桿雷達系統進行前期引導。理論上，“長弓 ”雷達能夠探測和跟蹤一些空中目標，例如低空飛行的直升機，因此具備探測和打擊無人機的潛力。

通過這次表演，美國陸軍宣稱“阿帕奇”直升機將在反無人機作戰中“發揮重要作用”，甚至吹噓，“長弓”雷達和數據鏈可帶來全新的分布式傳感器，從而實現“網絡化作戰”，大幅提高每個節點的態勢感知范圍。雖然美軍使用了一些花里胡哨的名詞，但是我們依然存在嚴重疑問——為什么美軍拿不出一款空空導彈，給“阿帕奇”武裝直升機使用呢？

事實上，“阿帕奇”直升機一直用“毒刺”充當空空導彈使用。但是，空空版“毒刺”從便攜導彈發展而來，不僅最大射程短（4公里），而且機動性差，最大過載只有9-10個G，遠遠不如普通的空空導彈（可達30-40G），幾乎無法做出大角度轉彎。總體來看，“毒刺”的性能并不適合充當空戰用的空空導彈。

至于美國的其他類型空空導彈，掛在“阿帕奇”直升機上面又顯得太大了。相比之下，“毒刺”導彈重量只有10千克，而AIM-9X導彈卻重達86千克，AIM-120C更是重達150千克。掛一枚“響尾蛇”的空間足夠掛8枚“毒刺”，但是打擊目標卻都是一個，效費比實在太差了。

可見，美國陸軍拿“地獄火”反坦克導彈充當空空導彈，也是一個無奈之舉。從重量上看，AGM-114L是49千克，比AIM-9X“響尾蛇”要小一點，而且造價相對便宜一些。據稱，AIM-9X造價超過160萬美元，用來打廉價無人機根本是虧本買賣，而AGM-114L造價雖然也高達21.5萬美元，但是美國陸軍卻覺得“比較合算”。

另外，AGM-114L采用毫米波雷達制導，基本能夠應付速度較慢、機動性較差的低空無人機，比激光駕束制導版本的“地獄火”導彈效率要好一些。更重要的是，AGM-114L的射程可達8公里，打擊距離要比“毒刺”強得多。

然而，“地獄火”打無人機的優點，也只有這一點了。畢竟“地獄火”仍然是反坦克導彈，速度只是略超過一馬赫，機動性更是遠不如“毒刺”。事實上，以色列國防軍近些年也使用“阿帕奇”發射“地獄火”導彈，用來攔截胡塞武裝等組織的自殺無人機，所以這種用法并不是新鮮事，都是“趕鴨子上架”，沒辦法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美國沒有一款合適的直升機用空空導彈（美軍甚至考慮用機載火箭彈打無人機），簡單來說，就是重量和性能介于“毒刺”和“響尾蛇”之間的導彈。

說到中國這邊，不得不說，當年我國頗有先見之明，早在上世紀90年代就搞出“天燕-90”（TY-90）導彈，世界唯一的直升機專用空空導彈。從性能來看，“天燕-90”重量是20千克，最大射程6公里，正好介于“毒刺”和“響尾蛇”之間。另外，采用紅外全向制導的“天燕-90”，速度超過2馬赫，機動過載超過20G，也都剛好是中間狀態，幾乎各項指標都剛好能填補美國武裝直升機最急需也是最欠缺的一環。

筆者在當年，對中國軍工企業研制“天燕-90”導彈頗有些不理解，因為這款導彈當初只是針對“直升機打直升機”這個功能，世界各國沒有類似的武器。而且，像美國“阿帕奇”也可以使用“毒刺”導彈，似乎并沒有必要專門研制一款空空導彈，不僅應用范圍狹窄，而且市場也非常小。

但是現在看來，隨著無人機在戰場上的崛起，“天燕-90”這種小型空空導彈在意外中契合了這種新出現的戰場需求，從而極大擴展了應用范圍。對付低空低速的無人機，空射版“毒刺”不太夠用，傳統空空導彈又太大，威力不僅過剩，而且價格太貴。這樣一來，30年前研制的“天燕-90”，幾乎成了當前全球最合適的機載反無人機導彈。中國也在無意中居然領先了30年，可能連當初的設計單位也沒有預測到。

事實上，“天燕-90”不僅可以裝備武直-9、武直-19、武直-10等武裝直升機，而且還可以安裝到翼龍、彩虹等察打一體無人機上，用于反無人機作戰。由于重量只有20千克，直升機和無人機都可以攜帶相當多的“天燕-90”導彈，而且這款導彈“發射后不用管”，能夠同時擊落多架敵方無人機。

不過，“天燕-90”仍然存在改進發展空間。例如6公里的最大射程不一定能充分滿足反無人機的實戰需求，有必要進一步增加射程，并且增加雷達制導或光電制導等適合反無人機的專用導引頭。另外，這款小型空空導彈還需要結合更先進的機載雷達和紅外/光電傳感器，增強戰場感知能力，并且融入網絡化作戰體系。

換句話說，就是美國陸軍所設想的那一套作戰方法，由我們來實現，也許能夠干得更漂亮。（作者：陶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