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發來了幾張江西高安縣城浮橋的照片,瞬息之間,激起了我深藏于心的記憶,百感交集。
浮橋依舊,依然懸浮在清澈的(它的河水還一如往昔的清澈見底嗎?)錦江之上,而在橋的盡頭,則屹立著一座布滿了歲月蒼桑和歷史年輪城門樓。
70年代,為了從軍,我告別了浮橋,從此再也沒有走上過這座橫亙在河流之上的浮橋。但它卻在我的記憶中頻頻浮現。
多少年后,為了這座少年時我時常踏上過的浮橋我寫下了我文革三部曲中的其中一部—— 《浮橋少年》。我不知何時我還能重返這座我記憶中的浮橋。我懷戀它!我的歲月,我的記憶,以及浮橋予以我的人生啟示與影響我全然記敘在了我的《浮橋少年》中,甚至在此小說中我讓自己以虛構的名義重返了那座我朝思夢想的浮橋。
哦,浮橋,請允許我這個無根的游子在遙遠的北方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我懷念您,懷念您曾伴隨過我成長的歲月,歷歷在目。
2024年10月7日
終于發現南大出版社出了一本《安托南-阿爾托》傳記,大喜,火速下單,因為我早已耳聞阿爾托的事跡,且仰視這個人。
阿爾托是一個戲劇史上繞不去的天才人物,他那充滿不可能性之可能性的"殘酷戲劇"以及一系列充滿著悖論與自相矛盾的戲劇理念在塑造今天反傳統戲劇的"當代戲劇"中居功之偉,他甚至是具有開創性的先鋒人物。
是的,他是戲劇走向"當代性"的先軀,盡管他自身所創始的實驗戲劇從世俗意義上說乃從未成功過,但的戲劇思想則哺育了當代戲劇中的不同形式與樣態。
這是個奇跡般的人物——阿爾托,是個以生命的極限體驗(甚至逼視死亡)作為靈魂的戲劇藝術家,由此觀之他最終走向精神分裂與崩潰從而進了精神病院乃屬必然。
我甚至認為福柯的論斷可能是對的,在這個紛紛擾擾的世上,其實真正正常的人可能恰恰是在虛偽的文明人看來的"精神分裂癥患者",他們以其根限性的生命體驗揭示出了世間的本質與真相,而阿爾托之于我們的意義亦正在于此。
請允許我在此引用以下之文的一段話:
"阿爾托提倡的“殘酷劇場”雖然未能實現,但它哺育了當代劇場。他的許多想法、許多未竟之志,都在當代劇場中一一實驗,蔚為風潮,不再希奇。但在這個以形式為尚,媚俗的時代,阿爾托投注全部生命——身體和靈魂——對本質毫不妥協的追求,對劇場工作者,永遠是一種召喚(紀德在聽了阿爾托去世前最后一次公開演說之后,曾說:回到我們這個以妥協打造的安適的世界,我們感到羞愧)。他將劇場提升到一個不可企及的高度和純度,把劇場變成一種宗教。"
我想,所有從事藝術者都當記住阿爾托式的"召喚"———那是來自靈魂的聲音。
2024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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