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故事簡單,但結(jié)構(gòu)復雜的章節(jié)。這是個三線并進的故事。
第一條線,案件的切入點,即杜城的豪門身份背景。
這個案件表面看起來是杜城的主場,沒有人比杜城更熟悉豪門上位圈里的彎彎繞繞。
在接手案件的初期,沈翊明確表示一切聽從杜城的安排,所以表面上看這個案件似乎是杜城核心單元。
這條線最大的華點在于沈翊在與曹建的對話中為杜城辯解,“在他身上確實嗅不到什么世俗的味道,就像您的追求外人也看不懂,不是嗎”,這是沈翊對兄弟的堅決維護。
第二條線,是豪門案件本身,父非父,妻非妻,子非子,媳非媳。
如果真相只是曹建發(fā)現(xiàn)了妻兒代孕的陰謀,來了一出偷梁換柱,那么這個事情還沒那么惡心。
但事實就是所有人明碼標價的各取所需,父親要血脈的延續(xù),妻子要分得財產(chǎn)就必須拿捏到曹家的血脈,媳婦通過代孕獲得物質(zhì)保障,每個人都八百個心眼兒,如此看來兒子反而才是這個家里心思最簡單的人。
兒子犯罪基因喚醒,激情殺母確實是個意外,但母親最后吐露的真相以及溫柔地撫摸兒子的臉頰說著“我們都很愛你”,直接“升華”了人性在利益驅(qū)動下的畸形與扭曲。
第三條線,沈翊、杜城、方凱毅(鄭云龍 飾)三角拉扯關系。
在沈翊眼里,他沒有覺得方凱毅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無非就是在曲高和寡的繪畫領域內(nèi)能和他聊上幾句話而已,所以他很自然的想把這個“朋友”介紹給杜城認識。因此,在李晗查到基因公司后,沈翊主動提出讓杜城和他一起前往。
在杜城視角里,方凱毅與沈翊的互動模式讓他嗅到了危機感,因為沈翊會被對方的問題牽著走,杜城很怕沈翊被他引導進歧途。
杜城與方凱毅的第一句對話,杜城先簡述他們查到曹建帶著周珊珊來做基因檢測,所以想了解具體情況。
這是杜城的要求,但方凱毅只籠統(tǒng)地回答“很奇怪的一家人”,轉(zhuǎn)而問沈翊有什么感受,然后沈翊很認真的思考并回答了。
在杜城這個警方視角上是相當不舒服的,因為方凱毅把他的問題扔給了沈翊,而沈翊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幫助方凱毅逃避正面回答,這種不動聲色的反客為主已經(jīng)暗含了不配合的挑釁意味。
然后杜城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我們想了解一下曹建帶周珊珊具體來做什么”,方凱毅以保密協(xié)議為由正面拒絕,開頭語竟然假惺惺地說“我非常愿意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
接著杜城抬出投資人的角度強制介入調(diào)查,方凱毅再次假惺惺地肯定“非常不錯的角度”,故技重施把問題拋給沈翊“不過沈翊的感受已經(jīng)很接近答案了,你應該再遵從自己的感受繼續(xù)挖掘”。
“你到底愿不愿意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到杜城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說他來這里是查曹建和周珊珊的事情了,終于得到了方凱毅的肯定答復“好,我去查一下”。
并不是杜城敏感多事,一個被提了四次才能繼續(xù)的要求,這不是警察在主動查案,而是有人在引導警察被動查案,只不過方凱毅的這種誘導被巧妙地掩蓋在藝術(shù)感知探討的外表下,沈翊當局者迷。
“所以想要跟周珊珊生孩子的,到底是誰?”
“你可以試試把你在他們家的感受和你的推測相對應一下,說不定就知道答案了。”
這是方凱毅在這段簡短的對手戲中,第三次把疑問回拋給沈翊了。
當然,即便隨著前期方凱毅和杜城一次次劍拔弩張的對壘升級,最高點結(jié)束在勸沈翊重新選擇職業(yè)這個地方。
在蠱惑人心上,杜城遠不是方凱毅的對手,所以他能意識到方凱毅的不對勁,但他無法向沈翊解釋清楚方凱毅為什么不對勁。
杜城很強硬地阻止沈翊探訪重刑犯,其實并不是在阻止沈翊做人性圖譜,而是反對沈翊在現(xiàn)階段一下子接觸太多人性的陰暗面。
小紅裙的陰影剛解,又來個摸不清底的方凱毅,杜城更希望沈翊的每一步都能走得平穩(wěn)、平安。
所以他評價方凱毅像曾經(jīng)的沈翊,那個無視邊界濫用天賦導致雷隊之死的沈翊。
不過這一次沈翊的反應不同了,他告訴方凱毅自己上一次的預測成功了,更堅定了他做警察的信念。
其實我個人覺得方凱毅突然轉(zhuǎn)變的贊許情緒是假的,一個曾經(jīng)評價沈翊“如果他沒做警察,也可能是個犯罪天才”的人,我認為他對沈翊始終是有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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