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歲的江放如愿以償娶到了自己心儀的紅玫瑰,19歲的江小不過是余簡的黃粱一夢。
這場豪賭只有余簡是輸家。
1,
酒過三巡,三個模樣英俊的男人并肩走出酒吧,門外的霓虹燈閃耀在幾人身上,將三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何湛和盛陽勾肩搭背聊得熱火朝天,一旁的江放點著煙臉色陰沉,指尖煙火通紅。
前些日子派出去的人又沒找到余簡。
余簡徹底消失一年了,這一年他花了所有手段幾乎全球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她一點蹤跡,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她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這個名字時不時撓著他的心,又痛又癢。
一年前他和余簡大吵了一架,兩人差點動手,第二天余簡失蹤了。他派人去找,他了解余簡知道她沒死只是躲起來不見他。
這個女人是夠狠心,愛他時,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他。恨他時,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現(xiàn)在就像一條缺了氧瀕臨死亡的魚需要余簡給予的氧氣才能重新活過來。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何湛大聲嚷嚷道:“車來了,車來了,趕緊上車。”
幾人都喝了酒沒法開車,讓司機過來接人。
盛陽勾著何湛的肩搖搖晃晃上前。
江放沒喝多少酒腦子還是清醒的,走路也沒飄。
狠抽了一口,江放吐了一口煙圈,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胸口疼得厲害,這個煙是越來越不好抽了。
醫(yī)生說他有肺炎不能抽煙,他就是忍不住,要是余簡在肯定會管著他不讓他抽的。
那個女人最心疼他身體了。
余簡的名字滾在嘴邊,江放心口更難受了。
余簡,余簡……
一輛轎車緩緩停在三人面前,司機跑下車開門,何湛彎著腰準備鉆進去。
盛陽歪著頭突然大嚷起來:“靠,我眼花了?怎么好像看見余簡了?”
說完使勁揉了揉眼,一臉驚嚇的指著馬路對面。
隔著一條車水馬龍的路,對面停靠一輛紅色奧迪,一對看似情侶的男女倚在車旁相擁。
男人慢慢挪近女人,低下頭吻在女人唇上。
路燈明亮,男人的表情動情火熱,單手摟著女人的細腰,吻得很認真。
女人纖腰背著三人看不見她的臉,一頭黑色長發(fā)隨風飛舞,背影凹凸誘惑。
何湛睜大眼瞪過去瞅了瞅,一巴掌就拍在盛陽肩膀上,咧咧道:“瞎啊,余簡在國外你喝糊涂了?”
余簡那么愛江放怎么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盛陽才反應過來:“對啊余簡在國外,我喝糊涂了。放哥,我可胡說八道的你別在意啊。”
江放臉色拉得黑漆漆的,雙唇抿得緊繃繃,眼底陰霾駭人,指尖的煙頭掐歪變了形。
他陰沉沉的盯著馬路對面那對熱情相擁的人,眼神越刺越冷。
男人松開了女人隨后拉開車門,接著女人鉆進了車里,一旁的男人不忘小心的護著女人的頭頂生怕女人磕著了腦袋。
沒一會車子啟動離去。
江放死死盯著倆人驅車離開,他張了張嘴吐不出一句話,很想沖上去扯開倆人,但那雙腳好像被定住了一樣僵著一動也不動。
那背影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
是余簡,她回來了。
“放哥,咱們走吧。”何湛推著江放上車,江放的心思已經(jīng)隨著方才那輛車飄走了任由何湛推他進去。
2,
余簡的住處有好幾棟,給人安排好了房子后便要離開。
離開時男人求她留下,她哄了好一會才讓男人放開他。
他很黏她。
他喜歡跟她撒嬌賣萌,可愛的像只薩摩耶,每次都在討她歡心。
余簡蜻蜓點水在男人臉上親了親,對男人緩緩笑著說了句:“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就來看你。”
男人依依不舍的望著余簡,余簡收回笑臉關上門離開了公寓。
鉆進車里,余簡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過了許久又睜開。
她摸起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分手吧。
幾秒后信息顯示“已發(fā)送出去”。
縮進座椅里將手機放回了原處,頁面還顯示在剛才那條信息上。
她忽然笑了一聲,出去玩了一年她以為自己對江放會要死要活的,結果根本沒那回事,有沒江放,她照樣活得自在。
從前為愛尋死尋活的余簡早死在了一年前,在江放為了別的女人對她無理取鬧時徹底死了。
現(xiàn)在的余簡是劫后重生的余簡,活出新生的余簡。
回到家江放癱在沙發(fā)上,這棟房子是他和余簡共同生活過的,每一處角落都布滿了他和余簡的氣息,他們在房子里嬉笑,打鬧,親熱,每一處都記憶深刻。
余簡纏著他吻,追著他打鬧,她最喜歡趴在他身上一起躺在陽臺上的小搖椅曬太陽。
回憶一幕幕襲擊,江放以為的是自己對余簡沒多在乎,任她鬧任她罵他始終不以為然。在她離開之后他才悔然醒悟,沒有余簡,他的生活暗無天日。
沒有余簡的江放是不完整的。
房子溢著一股冷清,左手邊的煙灰缸積了一根又一根煙頭,江放停不下來。
晃忽間手機傳進來一聲“嗡嗡”聲,江放手忙腳亂的抓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是余簡發(fā)來的。看到那條信息時他瞳孔倏地瞠大,抓著手機慌忙撥過去。
“余簡你什么意思?”
他看不懂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余簡冷清疏離的聲音從電話里響起,“江放,我們這樣真的很沒意思。”
她冷靜道:“我曾經(jīng)癡心妄想期待你和我好好過日子,但是你這樣的人怎么會乖乖聽話。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了,就這樣吧我們好聚好散。”
和江放糾纏的這些年她已經(jīng)受夠了,互相折磨著誰也不痛快,不如彼此成全。
江放聽到余簡的話立馬紅起眼怒吼:“余簡我不同意。”
余簡冷嗤一聲,“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這個錯誤應該及時終止。現(xiàn)在分手我來提,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江放,去追逐你的蘇露,我也要開始我的新生活。”
成年人分手應該體面點別弄得那么難堪。
余簡干凈利落掛了電話,把江放拉黑刪除一條龍。
她吐著呼吸前所未有的輕松。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從她決定帶江小回來那一刻就意味著她和江放會結束。
江小需要她,她需要江小,她得給江小一個名份。
江小比江放溫柔體貼,乖巧黏人,年輕俊朗,最重要的是江小只會愛她一個人。
江放的心啊很小,狹窄到只能裝下他的紅玫瑰,余簡連他衣衫上的蚊子血都不如,卑微如塵埃,紅玫瑰始終是玫瑰,月季努力再久終究代替不了玫瑰。
她反復受挫在泥潭里垂死掙扎,在明白江放與她早就形同陌路。
3,
余簡開著車,沒回去和江放住的那套房子,而是去了自己買的另一套房。
她有工作自己投資了幾個項目,賺了一筆錢套了幾套房,名下并不缺房產(chǎn)。起初要不是想和江放培養(yǎng)感情她不會搬去和江放一起住。
她和江放是典型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年少相識,相知,相伴,到相戀。
轟轟烈烈戀愛,到平淡如水,再到后來的針鋒相對。
起初對江放的歇斯底里,到后來對他的憎恨埋怨,最終于心如死灰。
19歲之前的江放是愛著余簡的,那時候的余簡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20歲的江放遇見了蘇露,那個讓他不顧一切,罔顧世俗道德也要在一起的紅玫瑰。蘇露搖曳風情,像朵熱情綻放的紅玫瑰,江放被她勾得神魂顛倒。
那朵紅玫瑰還未被摘下就被江家棒打鴛鴦,后來蘇露出走遠方,江放愛而不得。
從此蘇露成了他的朱砂痣,余簡變成了微不足道的塵粒。
你看啊,愛情會轉移,從前說多愛她的人最后還是愛上了別人。
多諷刺。
蘇露歸國那晚,她目睹了江放和蘇露在人潮擁堵的街頭相擁親吻,他們吻得纏綿悱惻,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里。
她看著他們吻上,分開,離開。
她掐著掌嘴唇咬出了血水,心口破開一道又一道,江放在她心底死去了。
回到家的她等了江放三個小時,江放半夜才回來氣不過的她和江放理論。
“江放,你和蘇露,究竟要怎么樣?”
江放微愣,怔了幾秒后沉著一張臉氣沖沖說道:“余簡你都看到了?是我主動找的蘇露,與她無關,你最好別去找她麻煩。”
江放小心翼翼護著蘇露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她雙眼通紅的質(zhì)問他:“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江放,你真惡心。”
江放嘴角揚著嘰諷的笑回答她,“余簡,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蘇露是不一樣的,跟她在一起我感覺更像愛情。”
他在她面前長刀闊論的訴說他與別人的愛情,他和別人是愛情,那和她之間到底算什么?
她甩了江放一耳光,因為蘇露爆發(fā)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爭吵,那晚上兩人分床而睡,第二天未天亮她紅腫著眼睛急匆匆出國。
失眠的那個晚上她想了一整夜,她不會原諒江放,她恨江放。
消徹底失一年后,她帶回來了一個男人,是江小。
4,
想到江小余簡的眼神逐漸溫柔起來,嘴角掛著甜甜的笑,一年前被江放傷透的心正在一幀一幀的愈合著。
她倒了車又返回去某處。
江放砸了客廳,擺件被他砸得滿地都是,玻璃碎片滿目狼籍。
一片碎片濺到腳背上劃開了一道血痕,血珠汩汩流出,他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余簡要分手,他不同意,他不會同意分手的。
他回撥余簡電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黑了。
余簡掏出鑰匙悄悄開門,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里,床上拱起來的一大塊,她拖了鞋鉆進被子里向那拱起的人抱過去。
江小側著身感覺到了身后貼上來的熱源,依舊緊閉著眼,但那彎起的嘴角暴露了他此時的歡快。
余簡惡作劇的撓了撓江小的腰側,“醒醒。”
江小身子一陣哆嗦他最怕癢了,終于是抵擋不住余簡的惡作劇,他抓住余簡作亂的手輕哼了一聲說:“簡簡好癢,別撓了。”
余簡大笑:“看你還敢不敢裝睡。”
江小哼哼唧唧:“不是說要走嗎,怎么又回來了?”
語氣聽著還有點小委屈。
江小翻過身摟著余簡和余簡面對面,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懷里的余簡。
江小的胸口好溫暖,余簡仰頭看著他,張了張嘴嬌哼著說:“怕某人睡不著特意回來陪他。”
余簡嬌笑的臉像極了在戀愛的小女生,盡管她現(xiàn)在26歲了,依然是那副少女模樣。
江小跟著笑了起來,眼角彎成月牙,眼睛里溫柔似水,瞳孔里都是余簡的剪影。
江小笑著的樣子跟他完全不一樣。江放對她笑時冷冰冰的,對蘇露笑時熱情似火,江小笑的時候冰雪能融化。
她愛極了這樣子的江小,19歲的江放,也是那樣對余簡笑的。
江小撒著小脾氣:“簡簡以后多陪陪我好不好。”
余簡鄭重其事的點著頭,“好。”
江小的唇慢慢靠了過來,余簡睜大眼望著他靠近,最后印在她唇上,她回應著江小。
纏綿之后,江小睡著了,余簡盯著他的臉伸出手輕柔的摩挲著那張熟悉的面孔。
那是張年輕青澀,和江放一模一樣的臉。
是19歲的江放,她克隆了19歲的江放。
27歲的江放毀了余簡的愛情,她創(chuàng)造了19歲愛著她的江放,總會有人代替江放。
江小和江放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們的性格卻天差地別。江小體貼黏人,只會愛她一個給夠她滿滿的安全感。
江小是江小,江放是江放,她從來沒有把他們兩個混為一談。
她現(xiàn)在更愛江小。
5,
江放覺得余簡跟他分手的原因是因為那個野男人,余簡性子溫軟容易被人騙。和余簡認識二十幾年他從來不知道余簡身邊有除了他之外的異性。
一想到余簡有了別的男人江放就怒不可遏,余簡跟他這么多年早屬于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人惦記。
那個男人是誰,他一定會查出來。
余簡這些天都在江小的公寓里,兩人早起晚睡,過著甜蜜溫馨的同居生活。
余簡的笑容多了,心情明媚,連話都多了。
這都要歸功于江小,江小每天變著法子哄她開心。
余簡開了一家影視公司自己嘗試寫劇本,江小給她打下手合作愉快。
吃了早餐兩人把劇本改了又改,反復修改幾遍后才得到滿意的效果。
余簡累了倒頭趴在桌上睡覺,醒來時聽到廚房傳來小聲的切菜聲,她揉著眼睜開,肩頭蓋了一件薄毛毯她掀起來放在沙發(fā)上。
穿起鞋子小聲走進廚房,江小圍著圍裙在切菜,手里握著新鮮的青瓜。
熟練的將青瓜切成絲條,認真做飯的江小特別迷人,她彎著嘴倚在門上看他。
19歲的江放會為了余簡洗衣做飯,陪余簡吃遍路邊大排檔,陪余簡抓娃娃機,陪余簡闖南走北。
19歲的江放愛極了余簡。
余簡的眼眶泛起濕霧,她走到江小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背上。
江小握刀的手一頓,側過身來望了望余簡,彎著唇問道:“怎么了?”
余簡聲音染著沙啞,“江小,我好想19歲的他。”
江小臉色沉下去,放下刀盯著余簡,雙手捧起余簡的臉他眼神溫柔熾熱的注視著余簡。
對余簡說:“以后有我來陪你,簡簡,我永遠陪著你。”
6,
江放調(diào)查跟余簡在一起的男人,但一直查不到對方,余簡有心不讓他查到,他很惱火余簡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跟他對著干。
期間他換了幾個號打給余簡,每個號都被余簡拉黑了。
有幾次蹲點守在余簡公寓外,余簡每次看見他就黑臉跑開并警告他不要再來糾纏。
他們之間怎么變成了這個樣?
周日是余簡的生日,余簡和江小訂了一間小包廂慶祝,江小給余簡準備了一個生日蛋糕,用奶油涂了一個小余簡,和余簡一樣可可愛愛。
江小插上蠟燭點上,喚余簡吹蠟燭。
“簡簡快吹,吹蠟燭前先許愿。”
余簡湊在蛋糕前閉著眼睛雙掌合起來許了個愿,高興的吹滅了蠟燭。
江小笑著問她:“簡簡剛才許了什么愿望?”
余簡對江小嗔了一聲,“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許愿19歲的江放永遠陪在她身邊。
包廂外江放靠在墻上守著門口,手上的煙續(xù)了又續(xù),他盯著門口始終沒有闖進去。
包廂里傳出來的說話聲落進他耳朵里,余簡明魅的歡笑聲,今晚她很開心。
男人的聲音灌進耳朵里,江放的臉陰沉沉的。
江小去了一趟廁所,出來包廂門口沒看到其他人。
從廁所出來一記拳頭朝他撲面而來,江小往后一躲動作極速的攥住了那只拳。
“混蛋。”江放滿臉怒火的對江小怒罵。
江小的頭低下江放根本看不清江小的臉,江放又吼道:“離余簡遠點。”
“呵呵~”江小勾著唇嗤笑了一聲,挑釁的反問江放:“憑什么?”
“余簡是我的女人,你識相點最好離她遠點。”
江小冷下臉咬牙怒斥江放,“江放最沒資格叫離開的人是你,你最沒資格跟余簡在一起。”
江小雙目憤怒語氣陰冷,怒瞪著眼前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臉,怒火中燒。
就是這個男人傷害了余簡,余簡因為他受了這么多的傷,他該死。
江小狠戾的瞪著面前的江放,19歲的江放那么愛余簡,20歲的江放為什么要變心?
他暴怒的揪住江放的衣領一拳打在江放臉上,“江放你真該死。”
兩人扭打,江放看到了江小的臉,他震驚的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你是誰?”
怎么會和他長了一樣的臉,不,他長得更年輕,更像19歲的自己。
江放震驚又覺得毛骨悚然,這世上怎么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
江小冷哼一聲甩開了江放,怒瞪著江放冷冷的諷刺:“很好奇我怎么跟你那么像?我告訴你,我是余簡克隆出來的江放,江放你毀了余簡,你沒有資格再擁有她。”
他不配,他不配擁有余簡。
江小的話似把鐵錘砸在江放耳朵里,他震驚得往后退了幾大步,完全不敢相信余簡做出了這種瘋狂的事,她居然克隆了19歲的自己。
19歲的江放最愛余簡,20歲的江放毀了余簡。
余簡偏偏克隆了19歲的自己,是在報復他嗎?
一個替代品怎么可能取代他?
江放冷哼了聲輕蔑的瞥著江小,克隆的又如何,這世上只有一個江放,他不允許有兩個江放存在,更不允許替代品接近余簡。
他揮拳沖上去撕打江小并狠戾的警告江小:“我警告你別在靠近余簡。”
江小是個危險炸彈他絕不允許江小靠近余簡,即使是19歲的自己。
江小不甘示弱揮拳回擊江放,兩人撕打在一起雙方都掛了彩,江小下了死手江放傷勢慘重。
7,
余簡在包廂等了十幾分鐘依舊沒看到人回來,她立刻打了江小電話,也沒人接聽,以為他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出包廂。
在走廊聽到旁人竊竊私語說前面有兩個男人打架。
她急忙跑過去就看到了江小和江放,兩人劍拔弩張,臉上都受了傷,江放嘴角流血了。
她冷淡的瞥開眼緊著跑向江小,立刻扶起江小緊張的問他:“你怎么樣了?”
看到余簡瞥開的眼江放眼睛劃過一道失落。
江小對余簡扯了扯嘴有點委屈的指著自己的臉說:“臉疼。”
“我送你去醫(yī)院。”
余簡扶著江小離開一個眼神也沒留給江放,江放攥著拳頭在余簡身后怒聲說:“余簡我受傷了。”
余簡的視若無睹令江放大受刺激,他不敢相信余簡竟然把他當空氣一樣對待。
余簡連頭都沒回冷漠的哼道:“與我無關。”
江放的事和她有什么關系。
余簡的眼睫動了動臉色并不好看,扶著江小走開。也許是對江放徹底心死了所以才能做到對他視若無睹,失望不是一天促成而是長年累月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現(xiàn)在的她對江放已經(jīng)激不起一點情緒波動。
江小摟著余簡更緊,離開的時候回頭瞥了瞥江放,鳳眸里含著一道輕蔑。
余簡和江小消失在江放眼前,江放憤怒的一拳砸在墻壁上手背鮮血淋漓。
江小受了點皮外傷,醫(yī)生給他開了消腫止痛的藥,余簡去排隊取藥,江小像只小尾巴似的寸步不離跟著余簡。
余簡取了藥坐在椅子上給江小涂藥,江小乖巧的把臉湊過去,余簡沾了藥水輕輕抹在他傷口上,板著一張臉馴江小:“你怎么跟他打起來了?”
她表情沒有一點驚慌,似乎都不介意讓江放看到江小,她從頭到尾就沒想過把江小藏著掖著。
江小氣呼呼的扯著嘴唇哼:“就是看不慣他,想教訓他,誰讓他欺負你。”
余簡撇著唇嗤了一聲,“真打起來你打得過他嗎?”
19歲的江放雖然玩逆囂張,愛飆車和越野,玩競技跳蹦極,但是還是個發(fā)育剛成熟的少年,殺傷力未爆發(fā)。27歲的江放跆拳道,射擊,馬術樣樣精通,爆發(fā)力驚人,江小跟他對比完全沒有勝算率。
而且江放很記仇,她都不敢想象江放知道她弄出一個“小江放”后會怎么對待她和江小。
江小聽不得余簡夸江放,立馬拉聳著臉很不服氣,他盯著余簡臭不要臉的夸了一把自己,“我剛才可是把他往死里打。”
27歲的江放多欠揍。
“好了,今天的事不要再提了,以后別跟他杠上。”
她不是在關心江放而是怕江小受傷。
上好藥之后余簡牽著江小回家。
8,
何湛和盛陽聞風趕來見到受傷的江放兩人都傻了眼,難以置信這世道竟然有人敢動太子爺,活膩了不成?
何湛怒問:“誰打的你?”
江放瞥了瞥兩人說了一句沒人聽懂的話,“被一個小子打了。”
他被19歲的自己打了,說出去根本沒人相信,這么丟臉的事他不會告訴別人。
誰想到余簡會瘋成那樣。
盛陽和何湛面面相覷兩人不再問,何湛張了張嘴說句:“先送你去醫(yī)院。”
到醫(yī)院,盛陽先跑去掛號,何湛一屁股坐在江放身邊,他看了看江放臉上的傷突然問起了余簡:“是不是和余簡有關?”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天晚上他們看到的人其實就是余簡。
江放的臉色一下變陰,壓著聲從牙縫擠出了一句:“嗯,她回來了。”
江放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何湛,唯獨江小的事他沒提。
何湛聽了一臉震驚,“她要分手?所以你的意思?”
江放抵著牙關咬牙切齒的說:“不分。”
何湛臭罵道:“你就作死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咳咳~”江放猛的咳了起來,胸口疼得厲害他急忙捂住胸口。
穿著白大褂的男醫(yī)生從走廊經(jīng)過,無意瞅了江放兩眼,然后走了,又倒回來盯著江放。
“唉我說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原來是你啊,江先生上次檢查的事你告訴家屬了嗎?怎么今天還是沒人陪你來醫(yī)院?”
一旁的何湛聽得懵了這老醫(yī)生跟江放說什么?他怎么一句都聽不懂,他好奇的詢問老醫(yī)生:“醫(yī)生你剛剛說的話什么意思?”
老醫(yī)生看了何湛一眼隨后嘆息道,“你是他朋友?他肺癌晚期了,他沒告訴你們嗎?”
“什么?”何湛驚大了眼。
這個消息對何湛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江放從來沒告訴他們,他紅著眼問江放:“什么時候的事?我打電話告訴余簡。”
“不準,不要告訴余簡。”江放按住何湛的手機。
“可是你……”要死了。
9,
余簡這幾天和江小過得風平浪靜,她寫的劇本終于敲定了總算忙完一段落。
江小在廚房里準備晚飯,她下樓去扔垃圾。
丟完垃圾上樓的時候突然被人扼住手腕攥了過去,兇狠的按在墻上,她憤著一張臉要大喊,嘴唇就被人堵住,吻得又兇又狠,在她唇上撕咬。
江放掐著余簡的腰雙唇狠狠廝磨著余簡的唇,吻得兇狠。
余簡瞪大了眼怒極一口咬在江放唇上,江放嘶了聲松開嘴,余簡趁機推開他。
她擦著唇慍怒罵江放:“江放你干什么?”
江放深情熾熱的注視著余簡,好想擁余簡入懷,他嘴角輕笑著說:“余簡我還是忘不掉你。”
余簡揚手打偏了江放的臉,“滾。”
余簡手心都在顫抖,雙唇咬得發(fā)白,瞪著江放的眼充滿恨。
“江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她憤怒的警告。
“余簡承認吧你還愛我的,要是對我沒一點感覺又怎么會弄出一個替代品,他有我好嗎?”
余簡瞪著江放怒吼:“我從始至終愛的都是19歲的江放。江放你跟他根本比不了,我早就不愛你了,麻煩你以后別再來打擾我們。”
余簡推開江放憤氣的跑上了樓,江放的瞳孔一寸寸裂開,他死死盯著余簡的背影好不甘心。
樓上,江小陰沉沉的望著樓下的一幕,握著拳雙目陰冷。
自從那天后余簡再沒見過江放,再聽到江放的消息是何湛告訴她江放得了肺癌晚期快死了,江放想見她最后一面。
余簡握著手機呆滯了好一會,很久沒有回神。
一雙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江小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他拿下她的手機放到桌上,將她轉了過來面對著他,江小捧著她的臉問她:“想去看他嗎?”
雖然他很不想余簡去見江放,真的不去見江放最后一面余簡將來若后悔了,他不想讓余簡悔恨終身。
余簡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江小,江小替她開口:“去看看他吧,我陪你去。”
余簡點了點頭。
余簡還是沒能見到江放最后一面,何湛和盛陽告訴她江放到死都在等她。
離開醫(yī)院之前何湛將一封信交給了余簡。
江放葬禮那日江小陪著余簡出席,何湛和盛陽見到江小時還以為江放炸尸了。
葬禮結束,江小牽著余簡的手離開,余簡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江放,那張黑白照異常刺眼。
27歲的江放以這種方式結束生命。
回去的路上余簡靠在江小的胸口,江小握著她的手彎著唇對她說了句:“簡簡,下周我們?nèi)ヱR爾代夫旅游吧。”
10,
酒店禮炮響了一串又一串,熱鬧非凡,臺上司儀激動的握著話筒問新人:
“新娘蘇露,你是否愿意嫁給江放先生,無論貧窮與富貴,都對他不離不棄。”
新娘滿臉幸福的回答:“我愿意。”
“新郎江放,你是否愿意娶蘇露小姐為妻……”
男人的聲音擲地有聲洋溢著幸福,“我愿意。”
臺下縮在小角落里的余簡目睹了整場婚禮,滾燙的淚水沿著臉頰砸在手上燙金的結婚喜帖。
他終于還是娶了別人。
27歲的江放如愿以償娶到了自己心儀的紅玫瑰。
27歲的江放沒有死,19歲的江小不過是余簡的黃粱一夢。
潘多拉的魔盒失效,又將回歸殘忍現(xiàn)實。
臺上新郎新娘互換戒指,親吻對方。
余簡偷偷跑出了酒店,結束了沒有以后了,從此后她的故事里不再有江放。
第二日余簡提著行李箱獨自出現(xiàn)在機場,這個城市已經(jīng)沒有她留戀的東西,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完成。
登上馬爾代夫的旅途,余簡臉上掛著笑容,飛機在云層上方呼嘯而過,穿透萬里晴空。
余簡的困意來襲索性閉起了眼,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在耳畔響起一道青澀的少年聲。
“美麗的小姐我可以坐你旁邊嗎?要去馬爾代夫嗎?很巧我也是。”
余簡猛的睜開眼睛,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模糊又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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