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將自己一分一分攢下來的十塊錢零花錢捐出來,結果卻被公益團隊說太摳門給拒收了,而這件事被曝光后,孩子家長還收到了陰陽怪氣明嘲暗諷式的所謂的道歉。
1月21日,山東濟寧市的劉女士發帖稱,當地一家公益團隊在志愿者群發布了給孤寡老人送溫暖募捐活動,文案中提到“請愛心人士伸出援手,一分也是愛”。
劉女士家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她有兩個孩子,年齡分別為9歲和11歲。2020年以來,劉女士一直帶孩子參加慈善公益活動。這一次,兩個孩子看到這個活動之后,準備每個人將自己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共20元零花錢給捐出去。
但是,當劉女士在微信群里轉出這20元時,工作人員卻沒有收款,而是回應稱“沒辦法給你寫十塊錢一個人,都說摳,上次團委決定了以后十元不再收”。這讓劉女士很受傷。
事后,該公益團隊負責人道歉并解釋說,是工作人員言語不當,其本意不是嘲諷劉女士“摳”,而是表達“你捐10元錢會被別人說摳”。
劉女士心想,那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吧。可諷刺的是,公益組織那邊前腳剛剛道了歉,后腳居然就把孩子從公益志愿者團隊中給移除了。
于是,下午,劉女士就把自己的遭遇發在了愛心群里。結果,那個公益組織的一個工作人員回復道:“因為捐10元錢值得生氣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句子沒連貫沒戴眼鏡,沒審閱就發出去了。謝謝您的大愛無疆。”“網站我不負責,不知道,我問問怎么回事,別生氣了。”
捐款文案中說“一分也是愛”,結果,孩子一分一分攢下來的零花錢卻被定義成是摳門。家長討要說法,結果還被明嘲暗諷陰陽怪氣。
很明顯,在這家公益組織的人看來,慈善是分三六九等的,愛心是可以通過金錢來進行衡量的。
于是,我就想起我當老師那會兒經歷過的一件事:
2016年,我還在某個學校當老師。那個學校每年春天都會組織全體師生進行愛心捐款。而學校還有一個規定,就是,班級的捐款總數會決定這個班是否能成為優秀班集體。
結果有班主任就直接規定,班里每一個孩子必須每人至少捐款20元。
我上課的時候,孩子們和我說起這個事情,我就直接和學生說,捐多捐少是你的自由,你捐1毛錢也是你的善意,你捐100萬并不能說明你就比捐1毛錢的那個孩子高尚。愛心不能被分成三六九等的。更不能強迫你獻愛心。
結果,沒過幾天,有個班的班主任就直接把我告到了分管校長那里。
那天,我正在上課,分管校長就把我叫到辦公室直接開炮質問我:有班主任向我們反映說你煽動學生,讓他們要捐款就最多捐1毛錢。
我非常憤怒,我說:我講的是,愛心不應該被劃分三六九等,不應該被強迫捐款!怎么到一些班主任嘴里就成了我是在煽動學生捐款只捐1毛錢了?我問,到底是哪個班主任這么栽贓陷害我的?我請他出來當面和我對質一下!
結果那個分管校長說:你不用管人家班主任怎么說你的。以后反正你不要亂說話就行。
我反問那個分管校長:我難道說錯了嗎?我作為一個老師,和我的學生講事實講道理講邏輯講自由平等博愛難道錯了嗎?
沒想到的是,那個分管校長聽完我的話之后,那個沙和尚一樣的地中海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他直接朝我吼道:這是學校!不是美國!你講的那些在這里不適用!
后來,那個分管校長再講什么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我全程盯著他那沙和尚一樣的地中海的油亮亮的頭皮發愣。我不懂那層油光下面到底裝著什么思維。
沒過幾天,領獎臺上,校長眉飛色舞的講到,在全校師生全體自愿的情況下,我們籌集款項多少多少萬,而一個班主任微笑的接過校長手中的“道德模范班級”的旗子。
看著校長和那個獲得“道德模范班級”旗子的班主任的燦爛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那個班主任要栽贓陷害舉報我。
因為,孩子們每個人的實際情況和承受能力并不重要,學生們的善意變成可以被量化的數字才很重要。因為這些數字可以堆砌起一些人逐名逐利的臺階。
當人變成了可以被拆分計算的冰冷的任務數字報表的時候,人性這種東西就從那些人眼中消失了。“一分錢也是愛”就成了他們用來湊數字的誘餌而已。
你自愿咬餌那是極好的。如果你看到誘餌有所遲疑,那他們就會用道德的網兜把你一把撈起,然后特別嚴肅的試圖教會你“自愿”兩個字的讀音和寫法。
而那些對砌臺階影響微乎其微的數字,是不值得他們浪費感情的。因為,一句對十塊錢捐款的感謝,可能會腐蝕他們對名利的諂媚和忠誠。畢竟,有了良心會大大影響他們摟錢的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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