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大S一年拍了四部電影:《全城熱戀》,《劍雨》,《龍鳳店》,《未來警察》,時而搭檔劉德華,時而致敬張曼玉,先是挑戰(zhàn)自己在謝霆鋒面前脫衣服跳海,后又要對著鏡頭勾引任賢齊。
熱度爆表,口碑稀碎,同時還傷了自己的左臂。
醫(yī)生說:“會不會好都看恢復(fù),有可能好,也可能不好。”
孤狼大S累了。
她綁著紗布去“俏江南”見朋友,會所老板京城四少之一的汪小菲湊上來賤兮兮的安慰她:“你看,我的小拇指也受傷了。” 孤狼大S心里有點溫暖,但又忍不住懟他:“你小拇指又用不上。” 汪小菲一愣,“你說得對!”
那天晚上大S本來還有一個局,她想了想,臨時決定取消了。
就這樣,和汪小菲聊了一頓飯的時間。
回家后,大S打電話給小S:“我要結(jié)婚了。”
她說:“我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我會嫁給這個人。”
那年的小S,正是作為綜藝女王的巔峰時期。
她搭檔庾澄慶主持了“臺灣金曲獎頒獎典禮”,又搭檔蔡康永主持了“臺灣金馬獎頒獎典禮”,兩大典禮用同一個主持人的先例并不多。
彼時,小S剛剛結(jié)婚五年,和先生許雅鈞也感情甜蜜。
她一直認(rèn)為都是大S把主持這條路讓給了她,自己選擇辛苦地拍戲,和家人男友聚少離多,活得像一匹狼一樣孤獨。
聽到大S要結(jié)婚,小S瞬間泣不成聲,心里充滿激動,擔(dān)憂,興奮和慌張。
他是誰?他會對姐姐好嗎?
一
小S大名叫做徐熙娣,小名婷婷。
熙娣,顧名思義,希望弟弟,婷婷,諧音“停”,生女孩這件事,該停了。
她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奶奶連生七個女兒,不肯放棄,終于等到第八個兒子,就是大小S的父親,徐堅。
徐堅從小面對家里七個姐姐和父母的偏心溺愛,養(yǎng)成了得過且過,不懂責(zé)任為何物的性格。
成年后,他娶了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名叫小梅。
徐堅希望小梅希望為家里開枝散葉,可是魔道輪回,小梅連生三個女兒,第三個女兒出生時又黑又瘦,徐堅大崩潰,他夜不歸宿,賭博喝酒鬼混,干什么都行,只要不回家。
家里有七個姐姐,老父老母,三個吵翻天的小孩。
徐堅扔下的這一切,都落在了小梅的肩上。
小梅脾氣日漸暴躁,徐堅在外面有了情人。
偶爾回家就是和小梅吵架,小梅總是不示弱,徐堅就開始家暴。
是的,大小S就成長在這樣的原生家庭。
一開始小梅被打,孩子們就躲起來,后來大S會沖出去,告訴父親:“你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每當(dāng)這種時候,小S就會找一個角落把自己藏好,她連外面的聲音都不想聽見。
最離譜的一次,小S一個人走出了家門,又不知道去哪里,她跑去附近的賣場樓梯間一個人蹲了一下午。
她也不是傷感,也不是抑郁,就是很疏離,好像這個世界和她構(gòu)建不了真實的聯(lián)系。
對于小S來說,姐姐是比媽媽還要可靠的存在。
小梅生活壓力很大,煩起來就會拿小孩出氣,衣架,水管,皮帶,她隨手抄起來就成為打小孩的工具。
小S害怕卻不敢反抗,每次都是姐姐把她救出來。
有一次大S背著媽媽去打臍環(huán),結(jié)果化膿了,小S親眼看著她把化膿的那塊肉揪出來然后就剪刀剪掉,震驚得無以復(fù)加。
在小S眼里,大S無所不能。
二
大S第一次拍廣告是15歲,第一支廣告拍完她就告訴自己,“我以后要當(dāng)明星要靠這個賺錢。”
大S是個狠人。
她在路上聽到有人在家打老婆,會直接去按門鈴,告訴人家:“先生,你如果繼續(xù)打人,我會報警。”
她為了不上數(shù)學(xué)課,每天祈禱讓自己出車禍,壓斷一條腿。
她考上國光藝校,適應(yīng)不了軍事化管理就想退學(xué)。
生活壓力巨大的小梅不同意,大S就是堅持退學(xué)。
在高速路上,她又和媽媽因為這個話題起了爭執(zhí),高架橋有點堵車,母女二人口氣越來越激烈,徐熙媛突然打開了車門,從車流中一躍而下…
一旁坐著的小S嚇傻了。
她心里只有一句話:“我姐是成龍嗎?”
小S人生第一個偶像,就是姐姐大S。
陸續(xù)有廣告找徐熙媛,她一邊拍一邊把妹妹徐熙娣也介紹給廠商。
某一個炸雞廣告,先是徐熙媛去試鏡,之后她又帶妹妹去試,最終廠商選中小S,在那支廣告里,小S獨自表演了一個吃雞吃到癲狂的女生。
后來,姐妹倆雙雙考上華岡藝校,成為她們濃墨重彩人生的序幕。
一年后,長相甜美的徐熙媛被經(jīng)紀(jì)公司看中,對方找到小梅要簽徐熙媛,小梅頭也不抬提出條件,除非把徐熙娣一起簽下,不然免談。
大S性格里的決斷可能是遺傳自小梅。
對出道這件事,徐熙娣期待又怕受傷害。
小時候,她就經(jīng)常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呆呆對著鏡子演戲,演到動情時還會親鏡子,每次被人發(fā)現(xiàn)她都感覺像裸體一樣難堪。
姐姐說:“你就像平時和我聊天一樣,我們可以娛樂觀眾。”
徐熙娣動心了,從小的經(jīng)歷告訴她,逗別人笑可以被別人喜歡。
1993年,大小S出道了,可是和臺灣眾多小藝人一樣,她們有工作但不算紅。
所有的工作都是大S在應(yīng)付,上臺前,她會告訴小S說什么,或者不用說話只要笑,有時候放學(xué)小梅還會接她們?nèi)ズ苓h(yuǎn)很鄉(xiāng)土的地方跑工地秀。
來看的人很少,小S只懂得站在一旁等姐姐安排,大S要給姐妹倆化好妝,有時候甚至要出去吆喝,“來看ASOS表演啦!”
那段時間并不愉快,但大小S回憶起來畫面滿是溫馨。
大小S從來都是真實做自己,但是那個年代的臺灣民眾并不接受這種風(fēng)格,她們在電視上搞怪,說話很直接被認(rèn)為沒禮貌。
每天都有人寫信或者打電話去投訴她們。
小S有時候會打退堂鼓。
大S想了想說,那不做藝人了,我們?nèi)ベu衣服。
大S馬上訂票去日本進(jìn)貨,小S只能跟著姐姐的步伐。
1998年,臺灣綜藝教主王偉忠,偉忠哥突然找到大S,請她們來做主持人。
那檔節(jié)目是《娛樂百分百》,每天現(xiàn)場直播,不到二十歲的姐妹倆靠自己的反應(yīng)和能力撐滿45分鐘的節(jié)目。
那檔節(jié)目里,觀眾見證了大小S的戀愛,失戀,吵架,鬧別扭,姐妹倆用完全自由的方式用現(xiàn)在的詞匯稱之為“現(xiàn)掛”主持節(jié)目。
那是最早期的直播也是最早期的脫口秀,全程現(xiàn)掛,大小S什么都聊,強(qiáng)觀點輸出卻絕不說教,她們講和媽媽吵架,講身邊的極品朋友。
某期節(jié)目一開場大S想打噴嚏打不出,兩個人就圍繞打噴嚏,臭口水味,還有打噴嚏的各種不禮貌行為聊了將近十分鐘。
一個個的小段子,語言簡練,笑點密集且完全來源于生活,讓人看了不由得拍手叫絕。
后來電視圈再也沒出現(xiàn)這樣有意思的姐妹花。
三
《娛樂百分百》后來換成了羅志祥,再后來主持人小鬼在家中意外跌倒英年早逝。
大小S嫁了人,當(dāng)了媽媽。
小S哺乳期時,她先生許雅鈞被媒體拍到在夜店外攬著一個女生的腰,小S出面解釋,“他為人紳士,只是扶了女生一下。”
她的公公炒股涉及內(nèi)線交易,被媒體曝光,她先生開面包店涉及虛假宣傳,統(tǒng)統(tǒng)是小S出面,九十度鞠躬道歉。
回到家,家人說:“因為你是小S,所以人家才會盯著我呢不放。”
她滿心內(nèi)疚。
和先生去騎自行車,她從空中飛起落到地上,摔傷下巴流血不止,許雅鈞說:“寶貝你等等,不要動,我先拍照,我怕人家說我家暴。”
小S只好配合地躺在原地拍照。
為了維持家庭,小S在社媒上秀老公做的菜,秀老公的好身材,她強(qiáng)調(diào),婚后這么多年,許雅鈞仍然叫她BABY。
許雅鈞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媒體總是把我寫成壞人。”
隨著蔡康永北上,小S事業(yè)全面停擺,她的風(fēng)格和內(nèi)地綜藝格格不入。
在佛羅倫薩錄《小姐姐的花店》,宋佳突然說:“小S,我跟你聊到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一點都不愛你自己。”
小S瞬間僵住,“你是要逼我哭嗎?”
大S嫁給汪小菲,婚后汪小菲做健康茶飲,大S出面代言,汪小菲開酒店,大S做宣傳。
大S吃素15年,婆婆張?zhí)m說,不開葷生不了孩子。
她從一碗雞湯開始硬生生把自己吃成海狗。
生女兒之前,她的體重高達(dá)70多公斤。
女兒兩歲多,大S看到《如懿傳》的劇本,聽說周迅會演,她也想演,可是她又懷孕了。
這次懷孕她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ICU住了好幾天,再想復(fù)出發(fā)現(xiàn)只能演王大陸的媽媽了。
2021年,小S在奧運期間像脫韁野馬般太過興奮,言多必失差點被封殺,風(fēng)波在官方澄清后才漸漸平息。
但是掉了的資源回不來。
據(jù)媽媽說:全家都在罵她。
汪小菲在隔離期間突然抽風(fēng)大罵臺灣,大S氣得鬧離婚。
小梅又出來回應(yīng):大S只是氣頭上,她和小菲都很愛孩子,不會離婚。
如今,汪小菲再次去臺灣探望老婆孩子丈母娘,“大S汪小菲和好”又上了熱搜。
這姐妹倆一動一靜都能上熱搜,卻苦于能力難以將熱度變現(xiàn)。
她們曾經(jīng)因為敢想敢說引領(lǐng)潮流,后來卻受限于見識或者是觀念漸漸落后。
她們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和青春告別,卻遲遲無法迎接心靈的獨立。
兩個人如此,一座城也是。
再后來,大S汪小菲離婚,兩人分別再婚。
媒體上圍繞著錢、孩子、甚至立場,掀起一場又一場輿論戰(zhàn)。
他們應(yīng)該都在記得十四年前安以軒生日那天晚上,初見時美好的時光。
此刻我坐在曼谷五星級酒店的套房里,臺北的梅雨仿佛穿越海峽打在我的窗欞上。
手機(jī)屏幕還停留在半小時前收到的消息,那幾個字像冰錐刺進(jìn)眼底:"小菲,熙媛今天早上走了。"
窗外的日光亮得晃眼,恍惚間我竟分不清這是2025年的深冬,還是十六年前安以軒生日會那天的落英繽紛。
記得那天她穿著白色襯衫深藍(lán)色牛仔褲,海藻般茂密地長發(fā)上松松的別著一支珍珠發(fā)卡,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品。
整個宴廳的吊燈忽然暗了,服務(wù)生推著七層蛋糕進(jìn)來為壽星女慶生,她恰好站在水晶燈投下的光暈里。
后來她總笑說那天的燭光太晃眼,卻不知道她眼里的星光比我見過的任何鉆石都要璀璨。
第一次在臺北見面那天。我們曾在敦化南路的巷弄里找過一家芋圓店。
她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得飛快,蕾絲裙擺掃過潮濕的磚墻,轉(zhuǎn)過三個彎突然停住:“就是這里!”
招牌被爬山虎遮了大半,老板娘掀開蒸籠時騰起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笑靨。
那碗芋圓我們分著吃了兩個小時。
她舀起最后一顆放進(jìn)我碗里時說:“臺北的甜要慢慢嘗。”
如今,大S猝逝,輿論已經(jīng)完全亂了。
不想再寫,又忍不住要寫。
我一向認(rèn)為離開其實是升級,你在這個煉獄受的苦難結(jié)束了,進(jìn)入下一個階段,生命循環(huán)往復(fù)生生不息。
世界上沒有死亡,離開是另一種方式的存在。
我完全理解徐家為大S開爬梯的心情,最后的派對,你依舊最美。。。
我最愛美到了最尾
燕尾服也是最美
到這葬禮似去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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