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外機在窗外嗡嗡作響，卻壓不住蟬鳴穿透紗簾。蘇夏赤腳踩在木地板上，腳踝處的銀鏈隨著步伐發出細碎聲響。她抬手將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后，針織衫的鏤空花紋在斜射的陽光下投下斑駁影子，像一串藤蔓纏繞在鎖骨凹陷處。

"要喝冰鎮檸檬水嗎？"林深從冰箱里取出玻璃壺，冰塊碰撞聲清脆得像風鈴。這是他今天第三次調整三腳架角度，黑色襯衫后背已經洇出深色汗漬。作為剛畢業的攝影系學生，這是他接到的第一單私人約拍。

蘇夏接過水杯時指尖碰觸到他的指節，沁涼水珠順著杯壁滾落在虎口。她仰頭喝水的姿態讓脖頸拉出優美弧線，喉間發出滿足的喟嘆："學長家的老房子真適合拍照呢。"說話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沾著水珠的唇瓣比晨露里的薔薇更鮮嫩。

突然有白色影子從飄窗掠過。蘇夏輕呼一聲，針織衫下擺被竄上膝頭的白貓勾起褶皺。這只見人就蹭的布偶貓是她特意帶來的拍攝道具，此刻正用粉紅肉墊按在她裸露的大腿上。"雪團別鬧，"她笑著往后仰，超短褲邊緣微微卷起，露出若隱若現的蕾絲花邊。

林深喉結滾動，取景器里少女與貓嬉戲的畫面比任何構圖教程都生動。陽光在她發梢鍍上金邊，貓尾掃過小腿時帶起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他忘記調整曝光參數，手指本能地按下快門。膠卷過片聲里，蘇夏突然抱著貓朝他轉身，超短褲下擺堪堪遮住腿根。

"學長拍到我奇怪的姿勢了！"她佯裝生氣跺腳，發間茉莉香隨動作散開。雪團趁機跳上書架，碰倒的相框里露出林深大學時拍的獲獎作品——暴雨中的芭蕾舞者。

蘇夏踮腳去夠搖晃的相框，針織衫順著腰線往上縮，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腰。林深脫口而出的"小心"卡在喉嚨，變成急促的快門聲。取景框里她的身體彎成天鵝曲頸的弧度，陽光穿過針織衫的孔隙，在肌膚上印出細密的光斑。

當窗外傳來賣綠豆冰的吆喝聲時，蘇夏正跪坐在藤編地毯上整理松散的鞋帶。俯身時抹胸邊緣微微下滑，胸口的薄汗在陽光下閃著珍珠般的光澤。林深半跪著調整反光板，瞥見她腳踝銀鏈上刻著法文"éphémère"——轉瞬即逝的意思。

"要補妝嗎？"他遞出濕巾時瞥見梳妝臺前的郁金香開始打蔫，花瓣邊緣卷曲成焦糖色。蘇夏搖頭，指尖蘸著潤唇膏涂抹的動作莫名讓他想起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此刻斜射的光線正好在她鼻梁投下筆直的陰影，像是上帝用金尺丈量過的杰作。

雪團突然撞翻檸檬水杯，玻璃碎裂聲驚起兩人。蘇夏慌慌張張起身時踩到垂落的針織衫下擺，整個人栽進林深懷里。薄荷須后水與柑橘香水糾纏的剎那，他們同時聽見玄關傳來鑰匙轉動聲。房東太太的驚呼與快門聲同時響起時，蘇夏通紅的臉頰正貼在林深劇烈起伏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