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婚禮當天,親手殺死新郎。
當林墨癱倒在地時,我鑲著碎鉆的美甲還卡在他西裝的第三顆紐扣上。司儀那句"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的尾音,正順著他抽搐的嘴角往下淌。
"快打120!"我一把扯掉三米長的頭紗,"他花生過敏!"
整個宴會廳炸開了鍋。我那個穿著貂皮大衣的二姨當場昏厥,壓垮了擺滿香檳塔的長桌;八個伴郎手忙腳亂拆下背景板的玫瑰花架做臨時擔架;司儀抓著麥克風(fēng)聲嘶力竭:"有沒有醫(yī)生!這里需要人工呼吸!"
林墨的堂哥突然沖上舞臺,舉著手機懟到新郎發(fā)紫的臉前:"家人們誰懂啊!婚禮現(xiàn)場變兇殺案!老鐵們火箭刷起來馬上做心肺復(fù)蘇!"
"都給我閃開!"我踩著十厘米的Jimmy Choo踹開直播鏡頭,從婚紗暗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腎上腺素筆。這玩意本來是為我那對花生醬上癮的哈士奇準備的,沒想到先用在了新郎身上。
林墨的眼皮突然動了動,用最后一絲力氣抓住我的手腕:"你...你昨天試吃蛋糕時...是不是偷吃了...花生醬千層..."
我望著他逐漸渙散的瞳孔,突然想起昨天下午那個鬼鬼祟祟的蛋糕師傅。當時他說要給我"新娘專屬驚喜",非要蒙著眼睛喂我嘗新品——現(xiàn)在想來,那坨卡在智齒縫里的不明物體,嚼起來確實有熟悉的顆粒感。
"救護車被婚車堵在路口了!"門口傳來尖叫。我當機立斷扛起林墨往消防通道沖,婚紗裙擺勾住了牧師胸前的十字架,拖著他一起滾下十二級臺階。
后來《今日說法》的記者反復(fù)觀看監(jiān)控錄像,說我背著新郎狂奔的樣子,活像《生化危機》里愛麗絲扛火箭筒。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我踹開急診室大門時,林墨的定制西裝口袋里,還掉出來半塊融化的費列羅——那是我藏在捧花里的第三十二顆求婚彩蛋。
三天后,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林墨掛著吊瓶給我戴戒指:"答應(yīng)我,以后周年紀念日咱們只去海底撈。"
正在窗邊偷拍的小護士突然驚呼:"天吶!新娘把新郎按在床頭柜上親了!"
我咬著某人剛恢復(fù)血色的嘴唇想,下次婚禮誓詞得改成: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我都不會用花生醬謀殺親夫。
哦不對,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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