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四平后,由于不樂觀的形勢,東北局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游擊,放棄哈爾濱。”對此中央復電同意,并表示“作長期打算,目前應爭取休整,恢復疲勞,提高士氣”。可是杜聿明為什么選擇“抬手”,沒讓這一最壞打算出現呢?
1946年2月,羅榮桓在蘇軍醫院確診為腎癌,同時杜聿明離開錦州到北平,在醫院確診腎結核。二人都必須越快接受切除手術越好。就在一個月后,第二次四平戰役爆發。
解放戰爭時期,國共雙方在四平這個地方爆發過四次大規模戰役,雙方互有勝負。第二次四平戰役開始前不久,周總理、張治中和吉倫還剛簽完《調處東北停戰的協議》。
蔣介石利用政治協商會議和國共停戰談判所拖延的時間,火速調兵遣將,把6個軍18個師調到沈陽附近。如此一來,東北保安司令杜聿明手下的人馬,達到31萬之巨。這是個駭人的數字。
1946年3月31日,杜聿明集中5個軍11個師的部隊,分兩路出發,向南滿、北滿大舉進攻。國民黨軍對蘇軍撤離區的行動,使得中央必須馬上開始第二次四平戰役的部署。
剛開始,四平是在蘇軍手上的,國民黨利用獲得的接收東北的“合法身份”輕松拿下。1946年3月18日,東北民主聯軍攻克四平。四平于東北的重要性,從蔣介石丟失四平后的口頭禪可以看出一二:“四平是黨國命運所系,沒有四平就沒有東北。”
3月22日,國民黨新1軍攻占鐵嶺。這令蔣介石信心倍增,急命新1軍在東北停戰協定正式生效前拿下四平,不要“落人口實”。另一邊,國民黨又在國民黨參政會上發誓表態:“不奪下四平,不停止戰爭。不打到長春,不商談和平。”
東北民主聯軍在4月初開始準備,聯軍總部從東滿、西滿和南滿調兵遣將,集結部隊于四平南部,準備跟國民黨在四平地區來場大會戰。
第二次四平戰役開始于1946年4月18日,國民黨軍新1軍第30師向位于四平南郊的我軍陣地,開始正面進攻。一開戰,國民黨軍就表現出勢在必得的決心,連續攻城9天。
聯軍司令其實是不想在四平跟杜聿明會戰的,他認為我軍成功固守四平、奪取長春,以及迅速實現東北和平的可能性都不大,應把戰略方針擬為消滅敵人為主,而不應該以保衛城市為主,以此避免被迫作戰。
黃克誠的意見也是如此,認為敵我力量懸殊,堅守四平的困難很大,成功率也很低。到59年的廬山會議,黃克誠還對“堅守四平”這一戰念念不忘。
然而,當大戰開始,聯軍司令電報中央表態:“敵已開始直接攻擊四平,我守軍決戰至最后一人。”從4月18日到5月18日,第二次四平戰役持續了31天,以東北民主聯軍撤出四平告一段落。
對于當時兵力、裝備、訓練、后勤等遠遜于國民黨軍的東北民主聯軍,應當避免這樣的陣地消耗戰。雖說四平保衛戰,我軍傷亡8000余,斃傷國軍16000余。但這在東北民主聯軍高層眼里,這仍是得不償失的一仗。
但堅守四平、放棄四平,我軍并非什么都沒得到。國軍猛攻四平的一個月時間,我軍成功拿下重要城市長春。長春的政治意義非凡,它在當時是統治東北的象征。
但是,東北民主聯軍撤出四平后,難以組織起有效的防御陣線,做不到中央所要求的“堅守公主嶺,如公主嶺不能守,應堅守長春,以利談判”。國軍攻占四平后,分兵三路,采取快速急進的方式,繼續北進追擊。
當時聯軍內部有兩種意見,一種是司令主張的撤出長春,撤到松花江以北;另一種意見是堅守長春。兩種意見相持不下,羅榮桓支持司令,一錘定音:向松花江北岸撤退,退至哈爾濱。
數十萬國軍的一追再追,東北民主聯軍退到松花江北岸,終于把戰線穩住了,但這只是暫時的。
6月1日,聯軍司令下定決心,說如果國軍還要往北打,就放棄哈爾濱,準備游擊戰。理由很簡單,打不下去了,武器彈藥嚴重不足,士氣低迷,軍心不穩,等等。經過兩天的思考,中央復電同意。
若是這時候國軍真打過來,恐怕會得到一個大大的驚喜,可是為什么沒打過來?國軍統帥杜聿明是怎么想的?
攻占長春、吉林和松花江以南的一大片地區后,國軍出現戰線延長、兵力分散、機動作戰部隊銳減擰不成一個拳頭等情況。5月30日這天,還出現海城、營口的國軍第184師起義的事。
杜聿明認為應繼續乘勝追擊,他有充分的理由,東北民主聯軍一定守不住。奈何蔣介石不支持、下面的部隊不執行命令。如新1軍的孫立人,公然違抗杜聿明的軍令。杜上門討說法,又是好說歹說,孫就是不從。四個月后,蔣介石追悔莫及,杜聿明搖頭嘆息。
一念之差,局勢天翻地覆。蔣介石長于政治,卻對軍事七竅只通了六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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