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本有趣的書,吉井忍寫的《東京八平米》。
我一直對東京的生活感到好奇,這個城市名單可以拉的很長,巴黎,紐約,臺北,布宜諾斯艾利斯。
當我在這樣幻想的時候,吉井忍已經旅居過許多城市了,包括臺北、馬尼拉、上海、法國南部、成都、上海、北京,現在她回到了日本。從事寫作和翻譯。
之前,吉井忍住在靠近父母的日本鄉下,由于經常要去東京,車程不便,有一次錯過了回去的末班車。吉井忍當即決定,換個東京里的房子。這個房間只有八平米,用日本的丈量語言,是“四畳半”,四個半榻榻米的大小。
在這樣擁擠的房間里,吉井忍沒有條件放冰箱和洗衣機,也沒有洗澡的地方。所以需要洗衣服和洗澡的時候,就去附近的公共洗衣房和湯屋。
吉井忍在這樣的房間里經歷了疫情,但是她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煩惱,反倒覺得這樣的房間挺好的。她壓縮了自己的用電成本,吃的東西也十分簡單,又沒有家庭的負累,所以養活自己完全不成問題。吉井忍把更多的時間用于住所之外的世界,比如去某地旅游,這樣就不用擔心太貴的租金租下的房子被閑置了。她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去私人電影院,甚至可以連著看兩場電影。
這樣比較搖滾的生活,仔細想想,成本并不高,不用為了超出自己需要的錢而競爭努力,從而將更多的時間用于自己的精神生活,與自己相處。看吧,如此活著也不錯。
吉井忍身上的松弛感或許是與生俱來的,但我想,也是跟東京這座城市有很大的關系。任何生活所需要的設施,都可以通過走路抵達并解決。這樣一邊享受城市便利之余,還可以跟其他人交流。
一些暴發戶式的國人,如果看到吉井忍住了這么小的房間,想必會哈哈大笑,說他們家廁所,狗住的都比這個大之類。他們習慣用房子的面積來丈量自己在社會上的成功。我也不知道,他們如此明顯的不安全感和攀比欲到底從何而來。
吉井忍證明了的是,對于城市高度便利的地區,其實你并不需要太大的空間,因為出了家門的附近,也如同是你所擁有的空間。
盡管如此,我還是仿佛聽見一些酒足飯飽之輩在拼命大笑。對于他們來說,吉井忍的生活方式是失敗的體現。
事實上,你不用理解吉井忍的生活方式,你只需要看到她,她并沒有為自己逼仄的住所而感到煩惱,相反,她常常覺得充實而快樂。
吉井忍不是當代顏回,只是一個正常的現代人。可以預見的是,她的生活方式會在年輕人那里得到共鳴。一則是因為財力實在有限,生活方式跟吉井忍挺像。另一個方面是,他們或許從未像吉井忍一樣,為自己的生存空間真的感到滿足和竊喜過。
發明“社畜”這個詞的人挺可恥的,當然還有“牛馬”。
像一個人一樣生活,擁有一張不被欺負的臉,即便是在八平米的房間,依然很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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