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過程中會遭遇各種各樣的尷尬,生活的、學習的;讓人終身難忘的,抑或是可以一笑了之的,都將成為我們一生最寶貴的回憶。在那花樣年華的歲月里,對兩性關系和兩性身體結構懵懂的認識成了我們糗事最大的發源地,帶來許多讓人啼笑皆非的小故事。
我要的那種感覺
老師和同學歡送楊孟踏上飛往異國的飛機,他在人群里膽怯地碰觸我的手指,一股輕微的震顫經過手指流竄到體內,我的臉頰迅速緋紅。
楊孟和我同桌三年,我們生活上互相欺負、學習上互相打擊,而高考時卻填了同一所大學,希望以后能繼續在欺負對方時找到快樂。
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高考一結束他就隨父母去了美國。
那天是我們第一次牽手,其實也只有手指與手指之間的碰觸,但是卻讓我久久不能平靜。他轉身離開那一瞬間,我藏在人群中努力地忍住淚水,不讓別人看出異樣。回來的路上淚水像破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擦不完。
他走之后無數個夢里,我經常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向周身蔓延,像蛇似的深入體內,調皮地游走。我想緊緊地抓住這種感覺,但是手指在這一刻變得無力,無助地看他遠去。醒來一身冷汗,四周空涼。
這樣熬了兩個月,去上大學,下火車轉公交,人很多,把大包小包全部塞在座位下,懷里揣著錢包站在擁擠的人堆里。
突然,司機來了個緊急剎車,站在我后面的男士整個身體緊緊地擠向我。車廂里的人很多,我站直了身體,能感覺到身后那個男人的堅挺和他呵出的氣息,在我耳邊擾得我癢癢的。
他的手試探性地碰觸我的手指,有股電流瞬間傳遍身體,我顫抖了一下,和楊孟生活的點點滴滴像老電影在眼前一幕幕翻過。輕微的震顫久久不能散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里。他的手在我背后不經意地來回擦過,撩撥著我每一個神經,我的心跟著他的手游走,腦子里全是楊孟的影子和他手指37°C的體溫。
我不敢回頭,生怕這一刻一眨眼全消失不見,一直到學校,下車拿行李,來到新的環境找到了新的感覺,但是在我收拾妥當準備交學費的時候,才發現錢包不見了。
我留戀的那雙手偷走了我全部的家當。
小紙團的大“秘密”
我和林霖真的好有緣分!每早都能在小區門口相遇:我上學,他上班。
時間久了,便從點頭問好,發展為要好的朋友。
那一年我16,他26。他有一個漂亮的女友,無時無刻不向別人展示他們的幸福。但是我對他的暗戀依然像野百合似的孤獨綻放。
我曾試圖告訴霖我喜歡他,但是他總像大哥哥一樣對我疼愛有加,讓我愛在心頭口難開。
書上說成熟的男人都喜歡有豐韻的女性,我想霖也不例外,看著他女友前凸后翹的魔鬼身材,再看看自己尚未發育的單薄的身板,自卑感油然而生。
如何讓自己快速豐韻起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只要能解決這個問題,霖一定會注意到我是個女人而不是乳臭未干的丫頭,然后我就有資格從“妹妹”升級到戀人。
我忐忑不安地溜到母親的房間,扒拉出很多具有女性特征的衣服,一一套在身上,但總穿不出那種韻味,尚未發育開來的身體像是營養不良的黃豆芽,毫無生氣地藏在性感的衣服里,若不看臉,根本就分不出正反面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郁郁寡歡。但是,我不能就這樣輸在身材上。我從抽屜里掏出一卷衛生紙,拉出一截揉成一團塞到內衣里,上身的曲線立顯。我挺直了身體,鏡中出現一曼妙女子,雖然面孔還很稚嫩,但是卻有一絲掩蓋不住的緋紅,那種感覺恍若挽著霖的手臂漫步。
高考結束后,霖邀請我去他家參加生日晚會。我興奮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反復演練那幾句對白,對著鏡子練習以求讓自己更顯成熟女性的嫵媚妖嬈。
然而,一場自以為準備充分的約會,卻被我整成終身難忘的笑話。
不可否認,那天霖看我的眼神跟往常不一樣,最起碼閃現過一絲欣賞。我一緊張,手中的鑰匙跌落,慌亂中彎腰去撿,小紙團從身上滾落下來……
尷尬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眼前一片漆黑。我登時沒了主意僵持在門口,臉紅得發燙,身體像是著了火。幸好當時其他人都還沒到,索性就蹲下來捂著臉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那如暗瘡般的暗戀。
霖從我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得知事件的始末,捧腹大笑,刮著我的鼻子喊我傻瓜。氣氛立馬得到緩解,我破涕為笑。
一場暗戀就這樣結束,但是卻成了心底最美好地一抹回憶。隨著年齡的增長,如豆芽菜般的身體有了前凸后翹的雛形,對著鏡子看著身體每一天的變化,想起那時自己對成熟女子身材的羨慕以及那段懵懂的暗戀,眉角眼梢全是幸福,假如讓我重來一次,我仍想再做一次小丑。
我就是那個穿胸衣的男生
我12歲那年,身高158厘米,體重卻達到了80公斤,同學都喚我胖子,我樂呵呵地應答以掩蓋內心的尷尬。其實胖并不是我最主要的煩惱,最讓我糾結的是隨著體重的增加,脂肪聚集到胸部并逐漸下垂,甚至比同齡的女孩還大,這讓我不敢在同伴面前“抬頭挺胸”。
肥胖導致的胸部過度發育讓我郁郁寡歡,我尤其不喜歡夏天,其他小朋友都穿著薄薄的短袖衣衫,獨我要捂著厚厚的校服來掩蓋身體上的缺陷。萬幸,沒有朋友的我,少了很多“問候”的麻煩。
但是,在青春荷爾蒙的作祟下,總有好奇的小朋友想一探外套下藏著的秘密。他們把我按倒在地上,我固執地掙扎著,汗水沁濕了衣衫,可我卻誓死不放手!
有一些早熟的小朋友謠傳我是變態狂,喜歡穿女孩子的內衣。
那時我壓根兒不知道女孩子的內衣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在網上搜索到女性內衣的功能簡介:能防止運動時胸部的晃動。天,這正是我致命的煩惱!我偷偷地找到母親的胸罩,但是面對那“復雜”的結構,我只能胡亂地綁緊在胸部,跳了幾下,動作果然利索了很多。
小朋友在學校里欺負了我,我不敢告訴母親,我不想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小秘密。我也試圖通過節食減肥來緩解身體結構上的變化,但是母親總是很生氣地告訴我長身體的時候不能減肥,不然會導致發育不良,還說長大后自然就瘦下來了。
從那天起我就期待著時間的腳步能快點,好讓我能像其他的男孩子那樣穿著帥氣的T恤,騎著單車從一群女同學中呼嘯而過,衣衫緊貼在結實的身體上。
但是我的胸部卻因為身體的肥胖而越變越大,跑步時能明顯感覺到那兩塊“贅肉”的晃動,我不得不勒緊了胸部,這導致夏天長很多痱子,很難受,可我只有咬著牙堅持著。讓我害怕的事情還在后頭。那個夏天我們班開了游泳課,老師讓大家脫掉衣服下水練習時,我驚恐地尖叫著逃開。老師在背后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同學們也嚷嚷著,但是我卻越跑越快,好似他們一逮到我就會剝掉我的衣衫,看到我身上女生的胸衣和如女生般隆起的胸部。
有關道德的裸睡
宿舍的哥們都知道裸睡是我的嗜好,故而他們每帶女朋友進來,總是會重點介紹我的領域——2號床鋪。
打小我就不愛穿內衣,把那些小褲衩壓在箱子底下置之不理,雖然母親百般教導穿內衣如何衛生如何美,但是我總覺得那小小的褲衩束縛著我的身體,特別是晚上睡覺時,沒有一點私人空間。
就這樣,我養成了裸睡的習慣,甚至白天也很少穿內衣。我以為我有權利維持自己的這一愛好,與他人無關,但是上大學后,集體宿舍的生活就像內褲一樣束縛著個人自由,裸不裸已經被上升到道德問題。
北京的夏天熱得讓人抓狂,一大早我就被熱醒,渾身是汗,宿舍的人都出去了,對著水龍頭沖了個涼水澡,把門半開著,身體舒坦了很多。
懶得穿衣服,歪在床上繼續網游,門突然被推開,我從床上彈跳起來,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一大串鑰匙丟在地上:“你太不道德了,怎么不穿衣服啊!”
原來是后勤部的一個女老師挨個宿舍檢查違章電器。
我慌張不知所措,胡亂拉了一張床單蓋在身上,腦門早已沁滿了汗水,心撲騰騰無節奏地亂跳,剛沖過涼水的身體溫度飆升。
她一腳踹到門上,在門口大聲嚷嚷著這個學生不知廉恥、不道德。
看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心生憎惡,我索性把被單扔到一邊兒,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把音樂的聲音開到最大,任由她自言自語。
后來這事鬧到院里,她在領導面前哭哭啼啼地說我衣冠不整不講文明,要求我做深刻檢討。在校領導的批評教育中,我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宿舍本就是公共場所,作為新時代的知識分子,衣冠整潔是我們應該具備的最基本道德理念。尤其是在夏天,赤膊出現在任何公共場所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同時也是對他人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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