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北平，清華大學炸開了鍋——27歲的教授周培源，突然宣布要追女學生。這位剛在《自然》期刊發表湍流理論的天才學者，此刻正對著一張照片兩眼放光，眼睛都瞅直了，“就她了！”

照片里的姑娘叫王蒂澂，梳著齊耳短發，北平女子師范大學“八美圖”之 首。

同事們都覺得周培源瘋了，且不說姑娘比他小7歲，光是追求者名單就夠嚇人：

哈佛博士陳岱孫、清華元老葉企孫、銀行家公子宋以忠...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更離譜的是，周培源甚至沒跟姑娘說過話，僅憑一張照片就敢放話：“半年之內，我要請你們喝喜酒。”

誰都沒想到，這個研究流體規律的科學家，談起戀愛比湍流還“瘋”。

第2天清晨，女師大宿舍樓外，周培源停好自行車，車筐里塞著熱騰騰的包子。

此后3個月，只要沒課的日子，清華園總能看到他騎車飛馳的身影，車后座綁著《浮士德》——聽說王蒂澂愛讀歌 德。

真 正讓其他追求者敗下陣來的，是一碟韭菜餃子。

初次約會時，周培源聽說王蒂澂身體弱，特意把整盤韭菜餃子推到她面前：“韭菜補氣！”完全沒注意姑娘皺起的眉頭。

多年后王蒂澂笑著回憶：“他夾了十幾個餃子給我，自己餓著肚子講相對論，襯衫扣子扣錯兩顆都不知道。”

這種笨拙的真誠反而打動了姑娘，2年后的1932年，2人喜結連理，婚后十分恩愛，羨煞旁人。

但，好景不長。

1935年，王蒂澂突然咳血，診斷書上“肺結核”3個字讓所有人倒吸涼氣——這種病當時死亡率高的嚇人，民間稱為“白色瘟疫”。

親友都勸周培源保持距離，他卻把3個女兒托付給保姆，每周六天不亮就騎車出發，清華園到香山療養院25公里坑洼土路，他硬是騎成了“愛情專線”。

蕞冷的那天，鵝毛大雪封了山路。

護 士聽見后窗有異響，推開窗看見渾身結霜的周培源正在比劃手語。

他左手畫圈代表“我”，右手點胸口是“愛”，雙手合攏是“你”——這是自創的“三式情話”。

玻璃窗內的王蒂澂，早已淚流滿面，窗外的科學家像座冰雕，唯有哈出的白氣證明這是個活人。

這場持續12個月、累計2600里的“探病馬拉松”，竟讓醫學奇跡發生了：

王蒂澂的病痊 愈了，連主治醫生都感嘆：“愛情或許是蕞好的良藥。”

1937年，盧溝橋的炮聲，打斷了實驗室的寧靜。

當西南聯 大的教授們，擠在破廟里寫板書時，學生們總能看到神奇一幕：

瘦馬“華龍”馱著滿臉煤灰的周培源沖進校門，他左肩掛著裝奶粉的布兜，右腋夾著相對論手稿——這是剛跑完3個黑 市給女兒找口糧的“超 級奶爸”。

夜深人靜時，周培源左手抱著哭鬧的女兒，右手還在草紙上演算公式，煤油燈把他的影子投在土墻上，像幅動態的《父親》油畫。

蕞讓同事費解的是，他家院子里那叢野玫瑰。

王蒂澂隨口說過“昆明花多”，周培源就冒著轟炸風險從郊外挖回花苗。

空襲的警報響起時，他竟用身體護著花叢對妻子說：“家里有五朵金花，你是蕞珍貴的那朵。”

后來這叢花成了聯 大奇觀，物理系學生悄悄打賭：周先生下次上課，會不會戴著玫瑰花來？

時間跳到1989年春，北大燕南園56號。

每天清晨6點，鄰居們都會被洪亮的男聲準時喚醒：“王！蒂！澂！我！愛！你！”

這不是晨練口號，而是83歲的周培源，在給癱瘓的老伴讀“情書日報”——自從右耳失聰，他總以為別人也聽不清。

女兒周如玲多次抗 議：“爸，整棟樓都聽見了！”

老頭兒一本正經解釋：“你母親當年得過肺結核，現在耳朵肯定不好。”

其實王蒂澂床頭就放著助 聽器，但她從不點破，只是抿嘴偷笑。

婚后，周培源這句“我愛你”，持續了整整61年，直到1993年11月24日。

那天周培源散步回來，輕輕握住妻子的手說了句“明天見”。

2小時后，他在睡夢中安詳離去，為她去探來世的路，說好下輩子還要做夫妻。

整理遺物時，學生在書房發現一本特別筆記。

前半本寫滿湍流方程，后半本卻畫著奇怪的符號：

1932年6月18日（婚禮日）標注著Ω（物理學中代表終級）；

1950年妻子手術那天寫著Δ>0（方程有解）；

1980年結婚紀念日，頁腳潦草涂著∫（積分符號），旁邊小字注釋：“愛是時間的積分。”

他把愛情當作終身課題，用63年時間求解，或許這才是科學家的浪漫。

周培源一生培養了楊振寧、錢三強等眾多科學家，近代理論物理奠基人之一，中國科學院院士。

但這些光環在他心里都比不上某個雪夜：25歲的王蒂澂，站在香山療養院門口，看到他騎車沖下山坡時展開雙臂，像只迎著風雪起飛的蝴蝶。

2023年，某網絡論 壇上，年輕人仍在爭論“周培源究竟是不是戀愛腦”。

有個高贊回答這樣寫：“如果每天騎車50里追妻叫戀愛腦，用失聰的耳朵喊愛叫戀愛腦，把結婚紀念日當積分符號叫戀愛腦——那這個世界，真的太缺這種腦了。”

那時候車馬慢，一生只夠愛一人，這樣的周培源，這樣的愛情，你們羨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