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溫梨初的賓利，為了避免交談，陸錦言系上安全帶就閉目養神。
溫梨初看他臉上有疲態，關掉車載音樂，特意開得慢一些，好讓陸錦言能休息片刻。

如果陸錦言在等紅燈時睜開眼，會看見女人眼中的心疼像月光一樣明晃晃地流轉。
在車里還是電量耗盡的模樣，一到飯局陸錦言就換了個狀態，和酒會場上運籌帷幄的精英男士沒區別。
他不是愛社交的人，但為了研究院的贊助，陸錦言鉚足了勁參加這場別人公司的團建，跟大家敬酒，談笑風生。
團建的強度到底比應酬輕松許多，酒喝到微醺，跟各位贊助商的人都交換了聯系方式，差不多也就收尾了。
一行人走出酒店餐廳，商量著要不要去附近的酒吧玩下一場。
陸錦言已經達到今天晚上出來的目的，不打算奉陪。
溫梨初也沒有要去的動作。
等其他人都走后，溫梨初笑著問陸錦言，“去江邊走走嗎？”
陸錦言擺出全副武裝的冷漠：“這算公事還是私事？”
女人拋出引人遐想的鉤子，“半公半私吧。”
陸錦言面對這樣的甲方也是第一次。
可溫梨初進退有度，陸錦言根本不能直接挑明，更沒有理由拒絕。
他只好點頭。
兩人并排走在江邊。
依舊是沒有說話，好像溫梨初在他辦公室門口的那句出格親昵的‘工作狂’只是他的錯覺。
溫梨初在一座陸錦言叫不出名字的橋前停下。
她一開口，風聲吹起，好像有無數哀愁散發。
“錦言，我去澳大利亞找過你。”
陸錦言愣了下，反問：“所以呢？”
溫梨初抿了抿嘴繼續說：“我看到你和另一個女人在接吻，那個女人的眉眼有些像我，錦言，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
陸錦言皺了下眉，他從不覺得周柚寧像她。
“抱歉，溫總。”他用生疏的稱呼迅速拉遠距離，“今天的工作已經超出合約范疇，我想我該回去了。”
說完，他徑直轉身朝后，快步消失在溫梨初的世界里。
第17章
腕表掉在實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抱歉，溫總，”搬家公司的人連忙拾起不小心碰掉的東西，把腰彎成九十度，“表好像壞了，我們會全額賠償您維修費用的。”
溫梨初拿回腕表，將有了裂痕的表盤放在燈光下細細看著。
“不怪你們，這只表好幾年前就不走了。”
等搬家公司的人離開，獨自把紙箱里的物品一樣樣理出來，鋪床，拖地，打開窗子通風。
搬家是知道陸錦言在研究院工作那天決定的，因為這個房子南邊的露臺能眺見陸錦言居住在研究院的樓宇。
溫梨初一個人躺在搖椅里吹風，聽著樹溫簌簌抖動的輕響，憶起腕表停滯的那天。

“現在搞清楚了鐵衣巷事件的來龍去脈，你可以說說合作的事情了。”程峰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據我所知，你來這鐵衣巷，是為了我們圣教正式弟子的尸體。”

小女孩道：“所以咱們的合作就很簡單了，我幫助你干掉剩下的三名圣教正式弟子，而你，則只需幫我把我這個圣胎，送到大匠師府鑄劍臺，就行了。”

“呵，你說的倒是輕松。”

程峰搖頭道：“血神教正式弟子，個個都比天武境初階高手難對付，你如何幫我？”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你所說的幫助，恐怕也僅僅是動動嘴皮子，說一些那三人的些許弱點罷了。”

“正如你所說，我圣教正式弟子個個無比難纏，所以我提供的弱點，便顯得尤為重要了。”小女孩道。

“如果你給我合作的好處僅僅只是這個，那合作之事就不用再談下去了。”程峰自信的道：“因為即便沒有你提供血神教其他正式弟子的弱點，我也有信心能夠將其斬殺！”

“好吧，那我便再加一樣東西。”

小女孩忽然把聲音逼成一條細線，直接傳入程峰的耳中：“這樣東西，乃是拓跋濤的一小半記憶碎片，記載了拓跋濤的過去。”

“只要你獲得了這一小半拓跋濤的記憶碎片，將其更改之后，再行融入拓跋濤的靈魂之中，那么拓跋濤便會完全成為一具只聽你一人命令的殺人機械！”

“拓跋濤，你說的拓跋濤可是高虎？”程峰忙問道。

“嗯，就是高虎，高虎這個名字是你新起的，而他原先的名字，便是拓跋濤。”

小女孩道：“這拓跋濤，可是一個天賦超絕的天才少年，即便被練成了血奴，也能隨著修煉，不斷提升修為境界。”

“為了得到他，我足足耗費了三年時間……”

“好，成交！”聽到這里，程峰果斷道：“只要你真的把高虎丟失的記憶碎片交給我，我保證將你這只圣胎，完好無損的送到大匠師府鑄劍臺。”

“一言為定。”小女孩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拓跋濤那一小半記憶碎片就在……”

“且慢。”

就在小女孩即將要說出記憶碎片的具體存放地點之時，程峰卻忽然打斷道：“你最好不好隨便扯一個謊言來欺騙我，因為我有一種辨認你是否說謊的秘訣。”

“所以，請別搞砸了咱們的合作，而你，只有一次說出正確答案的機會。”

對于心機深沉的婉娉婷，程峰可不相信對方會老老實實的說出拓跋濤記憶碎片的存放地點。

所以，予以敲打是必須的！

“拓跋濤的記憶碎片，我就藏在冀州大湖鱉龍島上，你只要帶著拓跋濤去了鱉龍島，拓跋濤就會有所感應。”小女孩遲疑了一下道。

“冀州大湖鱉龍島？希望你別是在騙我！”

程峰深深看了小女孩一眼，而后望向一直沉默的高虎：“高虎，你原本的名字我找回來了。”

“我原本的名字？”沉默中的高虎眼睛一亮。

“你的原名叫拓跋濤！”

“拓跋濤，拓跋濤……”

高虎連續念叨了許多遍拓跋濤，而后道：“那我的家呢，家人呢？”

“你的家，家人，以及過去，我現在還不清楚。”

程峰道：“不過，或許你可以在冀州大湖鱉龍島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