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ype="normal"SectionTitle="01 前所未有的收獲" Type="normal"@@
生下孩子第二天,阿蘭就起來了,像平常一樣為他們做飯。
王龍去集市上買了50個雞蛋,紅紙,還有一斤多紅糖。他覺得沒有一個人像他那樣交上了好運。
他開始非常高興,后來卻有了一種恐懼的痛苦。在這種生活里,太走運是不行的。他趕緊又買了4股香,去小土地廟里燒了。
人們幾乎還不知道生孩子的事,阿蘭就又回到田里和王龍一起干活了。
她現在整天干活,孩子就躺在鋪在地上的一條又舊又破的被子上睡覺。
冬天要到了,他們做好了過冬的準備,以前從未有過這樣好的收獲。三間屋子到處堆得滿滿的。
而他的叔叔常常等不到莊稼全熟,便不得不賣糧。他的嬸母也是個荒唐的女人,好吃懶做,還要穿從城里買的鞋子。阿蘭則做全家人的鞋子。
他們為孩子辦了滿月慶祝。
王龍和妻子不常串門。沒有一家像他們家那樣溫暖富足,王龍覺得如果與別人關系太近,別人就會向他開口借錢。
他修理農具,阿蘭修理家里用的東西。他們坐在家里,很高興彼此之間的默契。
王龍收獲了超出他們需要的銀圓,手頭寬闊了些。
阿蘭巧妙地在屋里床后面的內墻上挖了個小洞,然后把銀圓塞進洞里,再用一團泥把洞抹好。
兩人都覺得暗藏了一筆財富,王龍覺得一切都稱心如意。
02 揚眉吐氣的喜悅
新年將至,村里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新年。
王龍買了許多“福”字和“富”字,到處張貼。又買了一些豬油和白糖,阿蘭做了各種花樣圖案的年餅,這是為黃家老太太準備的。
大年初二,他們一清早起來,一家人都穿上新衣服,拎著裝年餅的籃子去黃家。
看門人看到他們目瞪口呆,王龍自信地走進大門,看門人趕緊去通報。
王龍看見妻子和兒子帶著禮物進去,這真給他增光添彩。似乎過了很久,看門人才又把女人和孩子帶出來。
阿蘭一臉非常滿意的神色。出了門,王龍趕緊問:“怎么樣?”
女人低聲說:“要讓我看的話,我覺得那家人今年缺錢了。老夫人今年還穿著去年的衣裳,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丫鬟們也沒給新衣裳。
沒有一個孩子比得上我們的兒子,那些孩子都不如他長得好看,穿得漂亮。”
她的臉上慢慢泛起了笑容,而王龍則哈哈大笑。他干得多好啊!
然后隨著狂喜,他又有些恐懼。
他趕緊解開外衣,把孩子的頭塞進懷里,大聲說:“我們的孩子是個沒人要的女孩,臉上還長著小麻子,多可憐呀!還不是死了好呢。”
“是啊,是啊。”阿蘭也盡可能快地說,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他們在做的事情。
阿蘭說:“他們花錢如流水,門面撐不下去了。老夫人親口對我說,想賣掉家南邊的一些地。”
王龍突然說:“我們要買這地。”
阿蘭驚愕地說:“這地太遠了。買地當然比把錢放在土壤里要好,為什么不買你叔叔的地?他一直吵嚷著要賣地。”
王龍高聲說:“我叔叔那塊地,20年來沒施過一點肥料,不買他的,我要買黃家的地。”
阿蘭突然不再阻攔,而是說:“那就買下來吧,畢竟那塊稻田是塊好地。”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說:“去年這時候,我還是那戶人家的丫頭呢。”
03 理所當然的怠慢
王龍買下的這塊地,大大改變了他的生活。
他那天到黃家到得太早,盡管已經中午了,老地主還在睡覺。
開門的人說:“不要以為銀圓能叫醒他,他從生下來身邊就有銀圓。”
他不得不與管家打交道。
2月里的一個陰天,他出去看那塊地。他還不準備讓人知道,他已經富得能買大戶人家的土地了。
他暗自想道:“對于大戶人家來說,這塊地算不了什么,但對我來說,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一次又一次地用銀錢把墻上的洞塞滿,直到他從黃家買進大量的土地。
他和女人整天在土地上拼命工作。
一天,王龍知道她又懷了身孕,第一個感覺便是憤怒,因為她在收獲的時候就不能干活兒了。
他沖她喊道:“你挑好這個時間來生孩子是不是?”
她毅然答道:“第二次生孩子算不了什么,只是頭胎難點。”
秋天的一個上午,她放下鋤頭,走回家去。王龍都沒有回去。
太陽還沒落山,女人又回到了王龍身邊,肚子癟了。
王龍心想,他這天的勞苦還不是同她生孩子一樣?
干活間隙,他才問道:“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人平靜地回答:“又是個男的。”
他心里感到高興,每年生個兒子,這個女人竟給他帶來好運。
這年收成又很好,王龍又把銀錢藏在了墻里。
現在人人都知道那塊地是王龍的,于是村子里出現了推他當村長的議論。
04
夫妻倆勤勤懇懇,同心協力,貧困的家庭日漸好轉,越來越富。王龍十分果斷地買了黃家的一塊地,并且立志以后要買下更多的地。
王龍一方面覺得阿蘭給這個家庭帶來好運,另一方面對阿蘭的態度也逐漸發生了變化。
得知阿蘭第二次懷孕,他的第一感覺居然是憤怒,認為阿蘭生產時會耽誤干活,故意挑了收獲的日子來生孩子。
懷孕不也是他導致的嗎?這是一個多么不負責任的男人才能說出的話。
阿蘭干活中途回家生孩子,生完又立即返回地里干活,王龍都沒回家看一下,而且他認為自己干活和老婆生孩子一樣辛苦。
阿蘭的付出,在王龍看來,已經習以為常,他已經感受不到阿蘭的辛苦。
在婚姻中,你越是默默付出,對方越覺得理所當然。
在任何關系中,都不要過于低姿態,與其指望別人良心發現來珍惜你,不如自己好好愛惜自己,任何不對等的關系最終都會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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