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清朝年間,在那風(fēng)景秀麗卻又透著幾分神秘的青龍河邊,有一個寧靜的小村落,名叫小落林村。
一日傍晚,暮色如一層薄紗悄然籠罩了整個村子。一個身著道袍的算卦先生,背著行囊,腳步匆匆地來到了村里。他瞧見一位白胡子老頭正在自家院子里夾杖子,便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說道:“老大爺,您好啊!天色已晚,能否行個方便,容我在您這借住一宿呢?”
白胡子老頭停下手中的活兒,上下打量了一番算卦先生,面露難色地說:“先生啊,不是我不幫您。我家倒是有閑房,可這房子三天兩頭鬧鬼,我怕嚇著您,您還是另尋別家吧。”
算卦先生聽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白胡子老頭見狀,無奈嘆了口氣,只好講起了這鬧鬼背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原來,就在三年前,老頭唯一的兒子春生,娶了個模樣水靈的媳婦叫瑞玉。小兩口恩恩愛愛,就住在老頭身后的這座房子里,日子倒也過得甜蜜美滿。
有一天,瑞玉聽聞表兄趙龍要進(jìn)京趕考,便尋思著去馬杖子給表兄送行。春生也很支持,還囑咐她帶上些禮物,早去早回。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瑞玉就起了個大早,忙里忙外地烙了幾張香噴噴的春餅,又精心煮了二十多個雞蛋,仔細(xì)包裹好后,便朝著馬杖子的方向匆匆趕去。
一直到了很晚,瑞玉才回到家。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春生和瑞玉的房門卻依舊緊閉著。
老頭心里覺得納悶,平日里小兩口勤勞上進(jìn),天天起早貪黑,今天怎么還睡起了懶覺? 越想越不對勁,老頭便快步走到房門前,伸手用力敲門,一邊敲一邊呼喊,可喊了好幾聲,屋里卻沒有絲毫回應(yīng)。
滿心狐疑的老頭,急忙跑到窗前,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捅破一個窗眼兒,湊上去往里一瞧。這一瞧,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只見屋內(nèi)的炕上,春生赤身裸體,腦袋不翼而飛,渾身血糊糊的,橫臥在一片凌亂的被褥中,那原本整潔的炕頭此刻沾滿了鮮血,觸目驚心。而瑞玉,卻不見蹤影。
老頭驚恐地大喊一聲:“不好了,殺人了!” 那尖銳的呼喊聲瞬間打破了村子的寧靜,隔壁鄰居們聽到喊聲,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
老頭心急如焚,一腳踹開窗戶,縱身跳進(jìn)屋里。這才發(fā)現(xiàn),瑞玉披頭散發(fā),只穿著背心褲衩,被緊緊地反綁在凳子上,早已昏迷不醒。
老頭手忙腳亂地解開麻繩,輕輕放下瑞玉,隨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老伴屋里,讓老伴趕忙給她蓋上被子,燒些姜湯驅(qū)驅(qū)寒。而自己,則一刻不敢耽誤,騎上毛驢,火急火燎地趕往縣衙報官。
知縣聽聞竟然出了這樣一樁離奇的無頭命案,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坐著轎子,帶著一班公差匆匆趕到了村里。
知縣吩咐公差把屋里上上下下、旮旮旯旯都仔細(xì)翻找了一遍,可愣是沒找到春生的腦袋。就在這時,一個公差氣喘吁吁地跑來稟報:“老爺,地上有血!”
知縣趕忙進(jìn)屋查看,可不是嘛,只見屋地上有豆粒般大小的血滴,稀稀拉拉的,一直延伸到后門坎。
知縣當(dāng)機(jī)立斷,叫公差打開后門。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門外的小道上也有若隱若現(xiàn)的血滴。
于是,知縣帶著老頭和公差,沿著那神秘莫測的血滴一路追尋。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座陰森森的大廟前。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春生的人頭,就那樣靜靜地掛在殿前的松樹上,在微風(fēng)中輕輕晃動,仿佛散發(fā)著陣陣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知縣面色凝重,叫公差摘下人頭。隨后,又命人叫來地保,傳齊了全村老少。
知縣手捧名冊,一個一個仔細(xì)清點(diǎn),發(fā)現(xiàn)唯獨(dú)趕大車的張二愣沒有到場。“大膽刁民,竟敢違抗本官指令!”知縣怒喝道,當(dāng)即叫公差速速把張二愣傳來。
不一會兒,張二愣被帶到了眾人面前。只見他渾身瑟瑟發(fā)抖,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
知縣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你就是張二愣?”
“小、小人是張二愣。”張二愣嚇得語無倫次,話都說不利索了。
“大膽的山野刁民,你為何要?dú)⒑Υ荷繌膶嵳衼恚 敝h怒目圓睜,目光如炬般盯著張二愣。
“稟老爺,小的真的沒有殺人啊!”張二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
“沒有殺人?那你為何不敢前來見官?分明心中有鬼!”知縣步步緊逼。
“小的昨天得了一場重病,實在是起不了床啊!”張二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辯解道。
“什么病?到底是怎么得的?”知縣追問道。
“小、小的不敢說……”張二愣低下了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為何不敢說?如實招來,否則休怪本官不客氣!”知縣拍案而起。
“小的怕神靈怪罪啊……”張二愣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哭腔說道。
“純粹一派胡言!看來不動刑,你是不會說實話了!”知縣惱羞成怒。
張二愣一聽要動刑,嚇得連忙擺手:“老爺,我說,我全說……”
于是,張二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原來,昨天張二愣趕著大車,送瑞玉的表兄趙龍進(jìn)京趕考。瑞玉得知后,便讓張二愣順便把她也拉回家。
張二愣一路顛簸,把趙龍送到了逃軍山,等回到馬杖子時,日頭已經(jīng)偏西,夕陽的余暉灑在大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他不敢耽擱,急忙拉上瑞玉往回趕。當(dāng)走到那座神秘的大廟時,瑞玉說要下車解手。張二愣便停住車,自己則在外面一邊抽著旱煙,一邊耐心等待。
一袋煙,兩袋煙,三袋煙過去了,可瑞玉卻遲遲沒有出來。此時,天色漸暗,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慢慢地鋪展開來,山里的夜風(fēng)吹過,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張二愣心急如焚,望著黑黢黢的大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但又擔(dān)心瑞玉出意外,無奈之下,他壯著膽子走進(jìn)廟中尋找。
廟院十分寬敞,松樹枝葉繁茂,在風(fēng)中搖曳著,發(fā)出呼呼的聲響,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
張二愣小心翼翼地走著,先查看了偏殿。只見偏殿門上掛滿了厚厚的蜘蛛網(wǎng),仿佛許久都未曾有人踏足過。
他又走向殿后,那里荒草叢生,蒿草比膝蓋還高,顯然從來沒有人踩過。
繼續(xù)往里走,張二愣發(fā)現(xiàn)正殿門半掩著,門上的蜘蛛網(wǎng)被碰破了,臺階上那厚厚的塵土上,清晰地印著女人的腳印。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緩緩扒著門縫兒往里窺探。這一望,嚇得他瞪大了眼睛,伸出的舌頭差點(diǎn)都縮不回來了。
只見瑞玉哆哆嗦嗦地跪在一尊神像前,神像仿佛活了一般,大聲怒喝:“這里是圣潔之地,你竟敢以不潔之體沖犯神靈,該當(dāng)何罪?”
瑞玉嚇得渾身發(fā)抖,只顧低著頭拼命磕頭,連一句話也不敢說。
張二愣見狀,心里害怕卻也顧不了那么多,急忙爬進(jìn)去,一邊替瑞玉向神像央告求饒,一邊拉起瑞玉,箭一般地往廟外跑去。一路上,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似乎有無數(shù)的鬼魅在追逐著他們。
終于跑到了村后,張二愣將瑞玉交給春生,自己便匆匆回到家,一頭鉆進(jìn)被窩,嚇得牙齒上下打顫,篩糠一般,一直躺到今天,渾身依舊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知縣聽了張二愣的講述,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詢問老頭:“您進(jìn)兒子屋的時候,門窗是關(guān)著還是開著的?”
“門窗都緊緊關(guān)著,是我一腳踹開窗戶才進(jìn)去的。”老頭趕忙回答道。
知縣又問:“那您兒媳和您兒子平日的關(guān)系如何?”
“小兩口成親后,那感情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瑞玉決不可能殺死春生。再說了,我進(jìn)屋的時候,瑞玉被綁在長凳上,她怎么可能是殺人兇手呢?”老頭一臉篤定地說道。
知縣自言自語道:“這可真是一樁棘手的無頭案啊。人頭雖然找到了,可兇手卻毫無線索。”
這時,一個老吏走上前,恭敬地說:“老爺,依小人之見,這樁殺人案恐怕不是凡人所為,也許是神仙動的手。”
“胡說!世間哪有什么神仙!”知縣眉頭緊皺,怒斥道。
老吏趕忙解釋:“老爺您仔細(xì)想想,要是凡人殺人,不管是走門還是走窗,離開的時候總不可能從外邊把門窗插上呀。只有神仙殺人,才能來去無蹤,根本用不著開門關(guān)門。”
他接著又說道:“依小人看,定是春生的媳婦瑞玉到廟里解手,沖犯了神靈。神靈一怒之下,便殺了她的丈夫,還把瑞玉打昏綁在長凳上,然后把春生的頭掛到殿前松樹上,以此警告十里八村的百姓,以后可千萬別沖犯廟宇。”
知縣聽后,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瑞玉以不潔之體沖犯神靈,神靈降罪處死春生,這似乎也是天理使然。本官只能懲處凡人,確實無法對神靈如何啊。” 說完,長嘆一聲,起轎離去。
知縣走后,老頭傷心欲絕地埋葬了兒子。瑞玉得知丈夫死訊后,哭得死去活來,不管婆婆和鄰居們怎么苦勸,她都難以釋懷。
更奇怪的是,一到半夜,瑞玉的房間里就傳出驚恐的呼喊:“有鬼呀,有鬼呀……” 那凄厲的叫聲,在寂靜的夜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沒過幾天,瑞玉就變得瘋瘋癲癲的,隨后離開了這里,誰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從那以后,這座原本寧靜的房子便成了人人畏懼的兇宅,再也沒人敢住進(jìn)去。
算卦先生靜靜地聽完老頭的哭訴,安慰道:“老人家,人死不能復(fù)生,您也別太難過了。至于這房中鬧鬼一事,小侄兒學(xué)過些法術(shù),愿意為您這宅子驅(qū)邪。”
老頭一聽算卦先生會驅(qū)邪,頓時眼中燃起一絲希望,趕忙把他請到屋里,又叫老伴趕緊燒火做飯,熱情地招待算卦先生。
吃過飯后,老頭帶著算卦先生來到兒子的房里。算卦先生讓老頭折來幾枝桃樹枝,自己則在燈下精心制作了桃木弓和桃木箭,又在手掌上貼上幾道神秘的符紙,一切準(zhǔn)備就緒,只等夜深人靜,惡鬼現(xiàn)身。
等啊等,一直等到雄雞報曉,雞叫三遍了,卻連半個鬼影子都沒瞧見。算卦先生不禁犯起了嘀咕,他把老頭白天講述的話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仔細(xì)回想,心中思索:為什么趙龍進(jìn)京趕考,瑞玉非要去送行呢?又為何瑞玉沖犯神靈,死的卻是春生?而且夜里明明平平靜靜的,她卻偏偏說有鬼?左思右想,算卦先生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出了其中的門道。
第二天一大早,老頭滿懷期待地問:“先生,惡鬼抓住了嗎?” 算卦先生笑了笑說:“昨天夜里惡鬼沒來。這樣吧,您今天跟我一起去盧龍,我派人來捉鬼。”
吃過早飯,老頭牽來兩頭毛驢,兩人騎著毛驢,一路朝著盧龍城趕去。
算卦先生領(lǐng)著老頭進(jìn)了北門,穿大街,徑直朝著水平府府衙走去。只見衙門口前整齊地站著兩排威風(fēng)凜凜的兵丁,算卦先生走到臺階下,一個兵丁趕忙躬身行禮:“老爺辛苦。”
這一幕把老頭給弄懵了,心中暗自嘀咕:這個算卦先生怎么這般派頭,連府里當(dāng)差的都對他如此恭敬!
算卦先生把毛驢遞給兵丁,微笑著抬手向府里一揮:“請!” 老頭便趕忙跟在后面。
來到大堂前,只聽有人高聲喊道:“老爺私訪回來了!”
算卦先生請老頭在堂上稍候片刻,自己則轉(zhuǎn)身進(jìn)入后堂。
沒過多久,從后堂走出一位頭戴烏紗、身穿蟒袍、腰系玉帶的知府大人,神情威嚴(yán)地坐在了大堂之上。
只見知府大人抽出一支令箭,大聲喝道:“張彪、李豹!”
“在!” 兩個兵丁英姿颯爽地從西側(cè)跨出。
“你二人各騎一匹快馬,速速前往馬杖子,務(wù)必捉拿殺人兇手趙龍和瑞玉,不得有誤!”
張彪、李豹二人接過令箭,飛身上馬,揚(yáng)塵而去。
老頭揉了揉眼睛,仔細(xì)一看,這才驚覺這位威風(fēng)八面的知府大人竟然就是那個算卦先生!
知府溫和地對老頭說:“老人家,您先到客店安心歇著,明天本官為您伸冤。”
第二天,老頭剛剛吃完早飯,便有差役過來把他叫上大堂。
只見大堂之上,瑞玉和她表兄趙龍并排跪著。知府大人猛地一拍驚堂木,怒喝道:“大膽的奸夫淫婦,你們二人合謀害死春生,還不從實招來!”
“我們沒有殺人,有什么可招的?” 趙龍和瑞玉一臉鎮(zhèn)定,仿佛事不關(guān)己一般。
“把趙龍拉下去,重打四十!”知府大人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公差們不由分說,立刻將趙龍強(qiáng)行拉下去,一頓板子打得結(jié)結(jié)實實,疼得趙龍鬼哭狼嚎,喊爹叫娘。
“賤婦,你招還是不招?”知府目光如電,直射瑞玉。
“奴家沒罪……”瑞玉聲音顫抖,但仍嘴硬地說道。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左右,給我上拶子!”知府大人怒目圓睜。
公差將拶子狠狠摔在瑞玉面前,那拶子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瑞玉又聽到表兄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心中明白自己實在是熬不過去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實情全部招了出來。
原來,瑞玉從小就和表兄趙龍感情深厚,長大后,盡管爹媽把她嫁給了春生,但趙龍卻囑咐她先忍耐一段時間,日后想辦法接她出去。
前些日子,趙龍給瑞玉捎信,謊稱自己要進(jìn)京趕考,讓她帶些東西回去送行,其實趕考是假,目的是讓她搭張二愣的大車回來。到大廟時,借解手為借口進(jìn)廟與趙龍會合。等張二愣來找的時候,趙龍就裝神弄鬼,訓(xùn)斥瑞玉。
張二愣把瑞玉帶回家后,趙龍也悄悄來到了小落林。等春生睡熟以后,瑞玉偷偷打開門,放趙龍進(jìn)屋。兩人拿著菜刀,殘忍地殺害了春生。
隨后,趙龍又將瑞玉反綁在凳子上,然后提著春生的人頭,從后門一路跑到大廟,掛在了殿前的松樹上。
從那以后,瑞玉便故意在家中假裝鬧鬼,還裝瘋賣傻地離開了小落林,滿心歡喜地來到馬杖子,與表兄趙龍團(tuán)聚。
知府聽后,叫人把趙龍押上大堂,厲聲說道:“大膽的趙龍,你表妹已經(jīng)把你們合謀殺人的事全都招了,你還敢抵賴?”
趙龍見事情已經(jīng)徹底敗露,再也無法隱瞞,只得從頭至尾把事情的經(jīng)過又招認(rèn)了一遍,與瑞玉所說的完全相符。知府大人讓他畫了押。
知府見二人都已招供,臉色凝重地宣判:“趙龍、瑞玉,你們二人合謀殺人,手段殘忍,罪大惡極,本官判你們死罪!”
聽到判決,趙龍和瑞玉頓時癱倒在地,臉色如死灰一般,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白胡子老頭站在一旁,激動得老淚縱橫,他連忙跪地,朝著知府大人連連叩頭:“多謝大人,大人真是青天在世啊,為我兒報了仇!”
知府微微一笑,命人扶起老頭,而后從懷中取出一百兩銀子,遞到老頭手中,和聲說道:“老人家,這錢您拿著,回家好好安度晚年吧。往后莫要再為這事憂心了。”
老頭接過銀子,千恩萬謝之后,帶著對知府的感激和對兒子的思念,緩緩離開了大堂。
這個消息很快在小落林村和周邊傳開了,百姓們聽聞后,無不拍手稱快,對知府大人的公正裁決贊不絕口。大家這才如夢初醒,原來之前那所謂的“鬧鬼”“神靈懲罰”,不過是這對奸夫淫婦為了掩蓋罪行所耍的詭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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