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的長河中,總有一些片段被精心留存,這組清末民初的上色老照片,便是如此珍貴的存在。它們宛如一扇扇通往往昔歲月的窗,透過那細膩的色彩與生動的畫面,往昔鮮活的場景如潮水般涌來,帶領(lǐng)我們領(lǐng)略那個風(fēng)云變幻時代的獨特風(fēng)貌 。
光緒三十一年(1905)暮春,云南府知府出巡的儀仗行,《大清會典》作為清代典章制度的集大成者,對官員儀仗的等級規(guī)范有著嚴格界定。以正四品知府為例,其儀仗配置在《會典》卷三十三 "儀制清吏司" 中有明確記載:"知府,旗四,黃傘、扇各一,桐棍、槊、回避、肅靜牌各二"。照片中的兵丁嚴格遵循此秩序
隊伍前端,敲銅鑼的兵丁格外惹眼,他們有節(jié)奏地敲響銅鑼,發(fā)出陣陣聲響,意在警示路上行人迅速避讓。緊隨其后,兩名兵丁高舉著高腳牌,其上 “回避”“肅靜” 的字樣清晰醒目,彰顯出官員出行時的莊重肅穆,令周遭百姓心生敬畏 。這種源自明代 "出警入蹕" 的儀軌,既是對朝廷體制的固守,也是邊疆大吏維系威儀的最后倔強。
光緒二十九年(1903)深秋,云南武備學(xué)堂西式洋樓前,身著將弁服的總辦正與自己的親兵合影。
據(jù)《云南通志·兵制志》記載,該學(xué)堂前身為1899年設(shè)立的"云南陸軍武備學(xué)堂",1903年正處于改制為"云南陸軍小學(xué)堂"的過渡階段,總辦一職按《奏定陸軍學(xué)堂辦法》應(yīng)高配為正三品,與畫面中人物一說為留日士官生高爾登,一說是北洋系的彭壽莘。
光緒末年的昆明城,金馬碧雞坊以西的逼仄巷陌間,青石板路被百年騎樓夾成 "一線天"。這些始建于明代的木質(zhì)廊檐下,至今還懸著老舊招牌。
畫面右側(cè),十二三歲的少年顯然是頭一回見到洋人手中黑洞洞的鏡頭,驚恐地看著鏡頭。幾步之遙,穿開襠褲的幼童正蜷在地上,仰望的天空。
這張泛黃的老照片中,端坐在榆林衙署內(nèi)的老者,正是晚清地方官裴榮培。據(jù)《榆林府志》記載,他于光緒末年(1900-1911)出任榆林府“捕盜同知”,職掌地方緝捕、治安與刑獄,其職能大致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公安局長。
畫面中,時年六十三歲的裴榮培已過花甲,銀髯垂胸,雙眼微闔似在案牘間稍作休憩。值得注意的是,照片攝于1906年清廷“預(yù)備立憲”推行地方警政改革之際,陜西雖于次年設(shè)立“巡警道”,但榆林等邊遠州縣仍依賴傳統(tǒng)捕盜體系維持治安,裴榮培的存在恰成為新舊制度交替期的活化石。
1909年,關(guān)中腹地的暮春時節(jié),陜西西安城郊官道旁的土墻客棧前,一架榆木車架的板車橫在官道旁,車板上擠坐著四五個趕路的行人,靛青粗布衫上落滿塵土。車轅旁,橫七豎八堆著粗布包裹,這是小商販們賴以謀生的家當(dāng)。
清末,留著長辮、身著長衫的年輕學(xué)子們,端坐在大學(xué)課堂里,專注接受著新式教育。
講臺上,一位外國人悠然安坐,此時,一名長辮垂肩的中國學(xué)生走上前去請教問題,那外國人微微斜目,自上而下打量著眼前的學(xué)生。這一幕,怎么看都透著些許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舊照中的清末圖景里,除了俯身勞作的船工,便是衣衫襤褸的乞丐,這些在時代底層掙扎的人們,皆為果腹而奔忙,在鏡頭的定格中,化作舊時光里一幅辛酸的生存剪影。
1927年,在康有為逝世前兩天,一張攝于青島的照片定格了他生命最后時光的剪影。
畫面中,他靜坐于一處圓桌之前,單手輕扶桌沿,鬢發(fā)略顯凌亂,在歲月與世事的沉淀中流露著幾分愴然與孤寂。
這一組清末民初的上色老照片,以色彩為筆,以歲月為墨,勾勒出那個時代的豐富輪廓。它們不僅是影像的記錄,更是歷史的鮮活訴說,讓我們得以穿越時空,觸摸到清末民初社會變革與生活日常的溫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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