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肖勁光在會議期間遇到楊尚奎的妻子水靜,水靜曾是他的老部下,后來因為楊尚奎的原因,肖勁光和水靜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熟絡。
見到水靜后,肖勁光帶著同自己一起參加會議的陳士榘來到水靜身邊,彼此打過招呼后肖勁光笑著對陳士榘說:“她可是常勝將軍,15年前她打敗了陶勇!”
不管是肖勁光也好,還是陶勇也罷,他們都是馳騁沙場,拿下過赫赫戰功的將領,水靜跟他們一比,顯然資歷略淺,而且1944年才參加革命的水靜也沒有帶兵打仗的經歷啊!
肖勁光口中的“常勝將軍”從何而來呢?
既然是15年前發生的事情,那么我們就把時間的指針從1976年撥到1961年。
1961年,上海,冬天。
華東局召開會議。會議結束后,作為東海艦隊司令員的陶勇,以東道主的身份在司令部宴請從北京來參加會議的客人和各省書記及其夫人們。
陶勇和領導們坐一桌,陶勇夫人朱嵐和領導夫人們坐一桌。
不一會兒,陶勇那一桌就傳來了喧鬧聲,時不時還可以聽到陶勇司令那充滿豪氣的聲音。相比之下,夫人那一桌就要安靜很多,女士們雖然也喝酒,但是喝的量不多,她們喝得也非常文雅。
為了表示對夫人們的尊敬和歡迎,一位書記建議陶勇到夫人這一桌敬酒。
“你說的對,應該的!應該的!”說罷,陶勇就端著酒杯來到夫人這一桌,從陶勇的神態和微微晃動的動作來看,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但和酒量少的女士們喝幾杯還是可以的。
陶勇站在桌子前,說了幾句客氣話,隨后一飲而盡。一位書記夫人說:“既然陶司令這么客氣,我們也要回敬你,就讓水靜同志為代表吧!”
見大家都在看自己,水靜也只好拿起身邊的茅臺一飲而盡。陶勇見水靜喝得這般爽快,又給她倒了一杯。
水靜全盤接受,繼續一飲而盡。
水靜的好酒量讓陶勇感到非常意外,他和楊尚奎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但卻是頭一次和他的夫人喝酒,他更沒想到水靜竟然是這么豪爽的人。
仿佛遇到知音一樣,陶勇問水靜:“你是哪里人?”
“我是安徽省無為縣的。”
“竟然這么巧!我也是安徽的,我是安徽霍丘縣的!真沒想到啊!我們安徽竟然還出了一個能喝酒的姑娘!北方人就是豪爽!”
“我也沒想到我今天會遇到老鄉。”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你就要認我為大哥了!”
說罷,陶勇就拉著水靜來到自己那桌。
席間,陶勇又拉著水靜喝了幾輪,還把水靜這個“自家人”介紹給曾希圣、江渭清等幾位書記認識。
喝著喝著,陶勇似乎是醉了,但是身為一軍將領,“不服輸”三個字早已刻入到他的血液中,在戰場上,他不惜危險與敵軍搏斗,在飯桌上,他也要和水靜一爭高下。
對此,陶勇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斷斷續續地說:“我就不信了,我還喝不過……喝不過我的老鄉!”
朱嵐見狀,立刻跑到水靜身邊說:“我的好小姑,可別再讓你大哥喝了,你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
水靜笑著說:“大嫂,可不是我要他喝的,是他自己要喝的……”
還沒等水靜說完,陶勇又含含糊糊地說:“來!我們繼續!”只是他一邊說著一邊往桌子底下出溜。
在場人都被他這不認輸的模樣給逗笑了,這就是肖勁光所說的,水靜曾經打敗過陶勇,成了“常勝將軍”。
大概幾天后,熱情好客的陶勇又在東海艦隊設宴,這次除了上次的原班人馬之外,水靜發現還多了一桌人,這桌年輕的客人看著面生,水靜沒有見過他們,但很快,水靜就明白陶勇為何要邀請他們來吃飯了。
酒過三巡后,陶勇對著那桌年輕戰士喊道:“哎!那邊夫人桌有我一個安徽老鄉,你們替我多敬幾杯啊!”
作風優良,聽從指揮一直是軍中鐵律,所以隨著陶勇一聲令下,這些年輕軍官們就立刻來到水靜面前,紛紛舉杯要跟她喝酒。
水靜仿佛料到陶勇會這樣做,她不慌不忙地站起來,對著大家高聲說道:“我安徽大哥看得起我這個小妹,請這么多軍中豪杰向我敬酒,我實在是不敢當!如果說別的酒可以不喝還可以找出理由,但是這個酒是必須要喝的!”
水靜的一番話把她身上那股北方姑娘的豪爽勁兒展現得淋漓盡致,果不其然,她贏得了在座各位的掌聲。
緊接著,水靜又說道:“不過,我有個一個小小的條件,我喝可以,但也要請我安徽大哥陪一杯,大家是否同意!”
水靜話音一落,掌聲就響起來:“我們完全同意!”
陶勇沒想到水靜會來這么一下,作戰經驗豐富的他此時此刻還真的有點慌亂了,連忙揮手說:“他們是要敬你,不是要敬我!”
水靜見招拆招,笑著說:“你是我安徽大哥啊!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還分什么你我!”
聽到水靜這么一說,陶勇笑著摸了摸后頸,他的計謀被水靜給識破了,沒辦法,他只能陪著水靜一起接受戰士們的敬酒。
原先興致勃勃要敬酒的戰士們愣在原地,這可怎么辦好,要是讓陶勇跟著一起喝,他豈不是又要上演一出喝醉大戲了,眼下一個個都不敢動了。
這次宴會上大家都喝得很節制,沒有人醉了,但他們依舊非常高興。
這么看來,水靜是又戰勝陶勇一次啊,她這“常勝將軍”名副其實。
或許是她的名字里帶“水”吧?她的好酒量就是與生俱來的,水靜是怎么發現自己酒量好的呢?關于這件事兒,她曾吐露:“自從1961在廬山和周總理一人喝完一斤茅臺后,我就了解到自己的酒量了!”
除了“打敗”陶勇之外,水靜還在1958年打敗了中央農業部部長廖魯言;打敗過安徽省委第一書記李葆華;打敗過政協第六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呂正操等人。
要是按照水靜這個戰績,她的“軍銜”絕對要比陶勇將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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