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檔,聊點輕松的話題——
劉詩詩新劇,《淮水竹亭》。
聊的原因也很簡單——
熱度高得晃眼。
熱搜頻頻上榜,全網到處都是它的影子。
為什么這么火?
或許我們能在這些熱度與數據的夾縫中,看到年輕人為它“瘋狂上頭”的真正原因。
01
老實說,《淮水竹亭》能有這樣的熱度,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大約是年紀大了,我于是去詢問公司的小伙伴,為什么這個劇這么火。
結果,她甩我一個視頻——
一場打戲。
并說,這場“紅綢舞劍”的動作戲,可以代表這個劇的特質。
于是我興沖沖地點開。
不得不說,單論這一段畫面,其實頗為可觀——
動作利落,節奏流暢。
一柔一剛的打戲,一前一后將長廊構圖分割的站位,讓畫面頗為養眼。
但小伙伴卻說,“打”,在這里,其實是次要的——
觀眾最津津樂道的,是其中暗涌的情感張力。
怎么說?
她向我逐一解釋。
舞動紅綢的女主東方淮竹(劉詩詩 飾)是神火山莊大小姐,依紅綢律動而出招大破“鈴音陣”的男主則是王權弘業(張云龍 飾),王權山莊的話事人、一氣盟盟主。
事實上,這并不是淮竹與弘業的第一次聯手合作。
只不過弘業“面具團老大”的身份還未示于人前,被南宮夜(湯鎮業 飾)設計受傷的他只能任由淮竹施下五步咒——五步之內五感互通,五步之外五感盡失。
而五感盡失,又恰恰能在破除“鈴音陣”時不被影響,一人手起劍落擊碎音陣、一人執起紅綢步步指引,這場“雙向救贖”恰到好處。
一招一式、一綢一劍中盡是兩個人的曖昧情愫與宛若一體的絕對力量,當長劍劃破夜空、紅綢化作月老的紅線,二人注定的命運糾葛也就此抽絲剝繭而出。
也就是此刻,我忽然意識到,那個看起來很“離譜”的評價,似乎并不離譜——
“連路過的螞蟻都在嗑。”
是的,《淮水竹亭》能夠在上線短短4天之內,收割一波又一波的全網關注,或許正與這“嗑糖”有關。
可,只是這樣嗎?
02
這兩天,為了弄懂《淮水竹亭》熱播的原因,我也湊熱鬧看了幾集劇。
然后有一個感受——
也許觀眾的情感需求并非如此簡單。
大家熱火朝天地討論《淮水竹亭》不止是想嗑糖。
而是在劇里找到了“情感代償”。
是的,所有人看劇都是看的自己。
哪怕是一部與現實毫無關系的古裝劇。
而做得好的古裝劇,有意思的地方恰好在于一方面給了觀眾足夠的距離空間。
一方面,它又能讓觀眾代入劇中角色,投射理想化的自我,彌補現實生活中缺失的情感、壓抑或者沒法實現的渴望。
這恰好符合當代年輕人的訴求。
可要做到這一點,并非易事。
它要把握好一個度。
比如說,《淮水竹亭》要做到的第一個前提,就是人物能不能立足,滿足觀眾對“自我”的想象,否則就會遭到拋棄。
在這一點上,《淮水竹亭》下了不少功夫。
從前幾集來看,其實劇集做的還不錯——
拿男女主來說,雙強設定,勢均力敵。
王權弘業有城府有籌謀,屬于“走一步算三步”的人,但他并非喜歡算計,只是為了阻止人妖爭斗、重振一氣盟,手段雷霆但內心柔軟。
東方淮竹則是溫柔又堅韌,哪怕明知奸人作惡、害得閨蜜家破人亡,也還是會以身作則、遵守律法,難怪彈幕說“正派連殺仇人都要‘走程序’”。
淮竹與弘業相知相伴,相互認同,他們在大局和危難面前判斷一致、合作默契,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解救對方,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這當中折射的,還有在現實職場與親密關系中,成年人的隱形訴求,即“慕強”與“平等”。
而劇中男女主既滿足了觀眾對理想伴侶的想象,又以強者結伴的模式消解了傳統性別敘事中的權力失衡。
除了這對CP,這部劇中的女性角色也很有特點。
有高冷御姐型東方淮竹;有活潑甜美型,東方秦蘭(沈月 飾)和王權醉(吳宣儀 飾);還有嫵媚軍師型青木媛(孟子義 飾)。
她們各具神通。
東方神火可燃盡一切、王權醉的精神催眠術套話一絕、青木媛的如意樓情報網更是被網友稱為“古代版高德地圖”。
這都非常符合現代年輕人對事業型女性的向往,渴望自己也能有一技之長大展拳腳。
但光是做到這些還不行。
講述一部時代架空的故事,并不能把世界觀與價值觀架空。
它的內核得是現代的。
就像是《淮水竹亭》中,也不止是打得漂亮,它也設計了一些很當下的價值取向。
比如,年輕人與父權割裂的決絕姿態。
大概是因為刻板印象吧,總以為這類劇的主角團,都是仰仗著父輩的榮光才能行走江湖。
這部劇的主角團卻對此敬而遠之,他們要靠自身的力量鼎立天地。
就拿劇中的神秘團體“面具團”來說。
他們一個個年輕人,都是世家大族的后代,走在路上,無人不識。
但他們偏要戴上面具,隱藏身份,并且計劃沖破父輩定下的規矩——
探索圈外的禁地,摘下世界的面具。
為的呢,是不愿意被叫“某某兒子的一代”,要創造屬于自己的精彩。
說起來,這里對應的,不正是現實中的年輕人嗎?
年輕人雖然嘴上喊著“躺平”。
但內心深處,總有一股不甘心在蠢蠢欲動,總想干出一番事業,給家人看看,給世界看看。
所以沒錯,對于年輕人來說,喜歡這樣的劇,或許,嗑嗑糖只是人們愿意去看的入場券。
要想留住觀眾,得要抓住當下年輕人更多的情感需求才行。
03
說到這里,你或許會覺得,這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但是,我們總歸有做夢的資格,在新奇的虛構世界中重啟人生。
沒錯,很多古裝劇,其實都是在“造夢”。
這些夢,不僅滿足私人情感,也有對大眾情感公約數的回應。
尤其是東方俠情這一最自由的、無拘無束的體裁,往往藏著每個時期下大眾最本真的終極愿望。
被倪匡稱為“天下第一奇書”的《蜀山劍俠傳》,誕生于清末民初。
書中的世界,飛天遁地、法寶縱橫,這現實嗎?
當然不現實,卻能給彼時處于動蕩戰亂的民眾一個精神避難所。
人們跟著李英瓊(《蜀山》女主)收服神雕狒奴、猩猩袁星,吞食朱果增強功力,抵御綠袍老祖等魔教實力。
這種逆襲、奇遇與正邪對抗,基本上是東方俠情小說的主旋律。
到了今天,《淮水竹亭》也是同樣的邏輯。
比如,淮竹、弘業聯手扳倒南宮夜。
看到南宮夜借著權力,虐殺妖族,打著正義之名行不義之事。
淮竹與弘業毫不手下留情,弘業更是直接一刀斬解決了南宮夜,將無辜的妖族解救出來。
這種一以貫之的俠義快感,“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懲奸除惡”,雖然樸素,卻能替觀眾將現實的無力與憋屈一掃而光。
有時候,在一個脫離現實的架空世界,往往更能見到現實的肌理血肉。
從百目妖君與毒娘子、到木小五和初景,有情有義的人、妖枉死,無情無義的門閥茍活。
盡管有王權弘業、東方淮竹和頂配的面具團,也依然無法頃刻間擺脫這黑暗的亂世。
不過,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橋段,才能讓我們開始重新對種族平等、文化包容、人性復雜進行思考,對情義的理解也更為深刻。
盡管依然有部分觀眾會帶著刻板印象審視這類劇,但它能在市場大行其道,甚至還取得不低的熱度,一定是因為某些方面準確地打到了觀眾的心趴上。
所以我其實并不會否定這類劇本身,相反,我會更加期待諸如此類的東方幻想故事,有一天能夠出現更加拍案叫絕的人物和劇本。
畢竟,在生活成本、社交成本越來越高,休息時間、文化體力越來越低的當下。
這一類劇,已經是年輕人性價比最高的情感代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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