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回向咒:十字路口的無頭人影與詭鐘驚魂
深秋的傍晚,暮色裹著寒意滲入衣領。我縮了縮脖子,攥緊電動車把手,耳機里循環播放著從網上搜來的“智慧回向咒”。
很多年前,一位藏地的師父傳給我一個咒語,據說日日誦念,再將功德回向給孩子,能讓孩子脫胎換骨,聰慧懂事。
我把寫有咒語的字條放在了保險箱里,隨后就忘了。一段時間后,突然翻東西時找到了這個字條,想想自己孩子讀書也不太好,于是萌發了念咒回向給他的想法。于是,我就趁下班的時間,念一念。
那一天下班有點晚,我騎著電瓶車,嘴里咕噥著。“南無阿彌多婆夜……”我機械地念著,聲音在口罩下悶悶地打轉。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將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路過小區門口的十字路口時,余光瞥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旁立著個男人,雙臂叉腰,像在等人。我下意識轉頭——那人的脖頸上空空如也。
“滋啦!”電動車猛地剎住,輪胎擦地的尖銳聲刺破寂靜。我死死盯著那處,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沒有頭的男人依舊站著,西裝革履的軀干在夜色中輪廓分明。
我猛擰油門沖過路口,后視鏡里,那輛車和“人”卻像霧氣般消散了。
夜班詭影
那晚的夜班格外難熬。廠區位于城郊,四周是成片的荒地和零星的老舊民房。凌晨一點,我推著車往家趕,嘴里繼續念著,手電筒的光束在漆黑的小路上搖晃。遠處忽然現出一道紅色身影——是個穿棗紅上衣、牛仔褲的長發女人,正站在十字路口中央。
“誰大半夜在這兒?”我嘀咕著靠近,光束掃過她的臉。那張臉慘白如紙,眼窩深陷,嘴角卻詭異地翹著。更駭人的是,她手里拎著一只土黃色手包,包帶垂下的瞬間,我竟看到幾縷發絲從包口鉆出。
“啪!”手電筒突然熄滅。再亮起時,女人已無影無蹤。
環衛工的謎團
隔天清晨,我頂著青黑的眼圈問同事:“昨晚路口那輛黑車,你們看見沒?”
“什么車?你魔怔了吧!”老張叼著煙嗤笑,“這破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
眾人哄笑中,我咽下了后半句話。
可怪事接踵而至。某夜下工時,一名環衛工佝僂著背坐在路邊石墩上,橙黃馬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師傅,這么晚還不收工?”我試探著問。那人緩緩抬頭——一張布滿褶皺的臉,眼眶卻是兩個黑洞。
“沙沙……”他忽然起身,拖著的掃帚在地上劃出刺耳聲響,身影卻像被風吹散的沙粒,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鐘聲驚魂
恐懼如附骨之疽,我卻固執地不肯停咒。直到那個陰雨綿綿的午后。
我蹲在廠區后門角落,低聲念咒。濕漉漉的霧氣裹住周身,咒文聲越來越快:“哆地夜他,阿彌唎都……”
“咚——”
一聲渾厚的鐘鳴從天而降,震得耳膜生疼。那聲音不像來自人間,倒似從地底深處涌出,帶著腐朽的檀香和經幡翻動的獵獵聲。我踉蹌著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磚墻。鐘聲未停,反而層層疊疊壓來,仿佛有無數僧侶在虛空中齊聲誦經。
“停下!快停下!”我捂住耳朵尖叫,咒語戛然而止。世界陡然寂靜,只剩雨滴砸在鐵皮棚頂的悶響。
逃離與真相
當夜,我顫抖著撥通母親的電話。
“你念的是哪段咒?”她聲音發緊,“回向要配特定手印和觀想,胡亂念會招來‘餓鬼道’的東西!”
我翻出收藏的網頁鏈接,冷汗順著脊梁滑下——頁面早已變成404錯誤。我找到師父給我的紙條,發現上面的字跡用變得模糊了。我打電話問了一位師兄,他說,師父給的咒語沒有問題,但是我念的有問題。他建議我趕緊放棄,并離開這個地方。
三日后,我辭工搬離了這座城。新居的陽臺正對幼兒園操場,每天傍晚,孩子們的笑聲清脆如鈴。只是偶爾路過十字路口時,我仍會不自覺地加快腳步,仿佛那棗紅衣角仍會在某個轉身的瞬間,從余光中一閃而過。
后記
多年后,我在一本泛黃的佛經夾頁里讀到一段批注:“回向如雙刃劍,功德可渡人,妄念亦招邪。無明者誦咒,猶如持火入暗室,照不見前路,反引魍魎隨行。”
合上書頁,窗外夕陽正沉入地平線。遠處路口亮起紅燈,像一只血色的眼睛。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