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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時期,我軍不僅在正面戰場上與敵軍激烈對抗,敵后戰場也有無數同志發揮著重要作用。
他們用自己的謀略和智慧,為我軍提供重要情報。
比如,我黨的傳奇特工施亞夫。
他在1942年爭取到的幾次秘密情報,不僅數次救下包括粟裕在內的新四軍軍部首腦們,還找出司令部內鬼。
更難得的,施亞夫是全世界范圍內都少有的,能善始善終,健康長壽直至終老的頂級特工。
施亞夫巧妙打入汪偽部心臟
1915年2月,施亞夫出生于江蘇的一個工人家庭。
年僅十四歲,他便加入共產黨,在不斷地革命中,充實著自己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理解。
他自幼展示出非凡才能,體現在對于各類人情往來的精通上,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情商高”。
因此,施亞夫在從事革命宣傳工作時,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1931年,施亞夫轉到兵運部門工作,可惜運氣很差,遭遇叛徒出賣,被迫坐牢。
牢獄中,他并沒有動搖信仰,出來便跑去上海,參加國民革命軍。
很快,他便擔任中共南通組織部長,組織了不少罷工游行活動。
可惜不到一年,施亞夫又被抓了進去,關進南京監獄,這次,他被判了十五年之久。
在牢中,他沒少遭到獄卒審問和毒打。
若是一般人,肯定堅持不下來,但施亞夫并非常人。
當時,關押他的監獄里還關押了不少高級“政治犯”,大多是我黨的干部,甚至陳獨秀也在其中。
施亞夫沒少向這些先輩們請教,耳濡目染之下,愈發堅定了對共產主義的信仰。
特別是,他從一位我黨的地下工作者那兒,學到了不少當特工需要具備的能力,這為將來的傳奇特工之路埋下伏筆。
1937年,日軍對南京進行轟炸。
好巧不巧,施亞夫所在的監獄也挨了一顆炸彈,圍墻塌了!
施亞夫機敏地發現機會,趁著守衛逃命的空隙,越過外墻,一巴掌奪過停在路邊的自行車,踩著逃跑。
逃出生天的施亞夫不忘初心,立刻聯系黨組織。
上級受形勢所迫,必須要了解敵軍的動向,只得將一份艱巨的任務交給施亞夫。
“亞夫,去拉出一支隊伍,打入敵軍心臟!”
上級的這份任務,對施亞夫而言是剛出狼穴,再進虎窩。
但施亞夫沒有任何遲疑,欣然接受,并表示絕對完成好任務。
1940年2月,他通過黨組織的幫助,在老家南通拉起一支憲兵隊。
此時,他手中不過幾百人。
但他的目標非常大,瞄準了當時正為日本人做事的汪偽政府。
應該如何著手?施亞夫抓住了汪精衛此時苦惱的難題。
汪精衛發現,投靠日本人后,他的話語權急劇下降,再加上手中槍桿子也少,沒辦法和日本人討價還價。
施亞夫巧妙地抓住了汪精衛缺幫手的心理,在南通大肆宣傳自己的隊伍屬于汪偽,還起名叫“綏靖軍第七師”,他自己則任第七師師長。
遠在南京的汪精衛得知自己多出個“第七師”,十分驚喜,但心中有些疑慮。
他擔心,突然多出的這支投誠隊伍有蹊蹺,于是派出身邊心腹嚴濟南,去南通親手收編。
汪精衛的擔心是對的,一支師級的隊伍少說也得有個七八千人。
而施亞夫手下只有幾百人,全是四處找的失業工人、農民或是流浪者,槍支更是三個人分不到一支,屬于徹徹底底的草臺班子。
但施亞夫早有準備,打算動用這幾百人,取得汪精衛信任。
1941年6月的一天上午,一輛轎車停在一個掛著“南通偽七師”牌子的司令部前。
施亞夫早已等待多時,還沒等嚴濟南下車,便迎了上去,這番熱情舉動,讓嚴濟南十分高興,對于這次成功收編信心大增。
但是,軍隊的資質還是要仔細考察的,兩人落座后,便開始寒暄。
“亞夫兄,都說這亂世出英雄,你在南通這番轟轟烈烈的舉動,讓汪主席樂開懷了呀,不知道兄弟以前在哪兒高就,竟是拉起如此大一支部隊?”
施亞夫哈哈大笑,臉上恰到好處地掛著一絲自得,舉杯答道:
“嚴兄過獎,鄙人就是南通人,早年在馮玉祥手下做過事,又去上海打過仗,是個團長,可是當不上大官。”
說到此處,施亞夫搖了搖頭,一副懷才不遇的模樣,引得嚴濟南又信了幾分。
施亞夫繼續半真半假說道:“國民黨的團長有什么好當的?一氣之下,干脆回了老家。說來也巧,日本人也在南通登陸,國民黨軍怕了,扯了軍服,換裝四散而逃,我就趁機用百姓衣服向他們換槍,一下換到80支!隊伍很快拉起來了……”
嚴濟南點了點頭,他覺得施亞夫說得情真意切,心中疑慮消了大半。
只待親自去軍營里看看,他就能安心收編了,施亞夫見嚴濟南想下軍營,連忙朝副官打了個眼色。
副官心領神會,連忙招呼人端上酒菜,招呼幾位軍官入席。
施亞夫與嚴濟南一陣推杯換盞,企圖通過灌醉的方式,迅速將收編的事情確定下來。
按照常理,汪偽的收編都不會太過仔細。
畢竟就算是國民黨內,吃空餉也不算很少見的事情,只要被收編軍官給收編者一些好處,雙方各取所需,你好我也好。
可是,嚴濟南作為汪精衛心腹,做事不敢太敷衍,哪怕他喝得微醺,也反復念叨著,何時去偽七師附近軍營視察。
施亞夫表情不變,嘴上答應了請求,只是囑咐道:“我的師布置在海門一帶,那里的新四軍很厲害,嚴兄一定要當心!”
話音剛落,城里槍聲四起,嚇了嚴濟南一跳,酒都醒了八分。
“南通治安怎么亂成這樣?誰在打槍?”
一名軍官也恰到好處跑進來報告:
“施師座!新四軍打進城了!我們該怎么辦!”
施亞夫拍案而起,要眾人安靜,接著鎮定下令,要各軍官把守要道阻擊新四軍,還特地強調:
“嚴長官剛到便出這事,肯定有鬼!怕是沖著嚴長官來的,我們決不能有閃失!”
其實,這些都是施亞夫安排的劇本,可戲做得太真,嚴濟南是真的被嚇到了,哪里還敢去軍營?
嚴濟南擔心自己的小命,決定不去視察,只看看花名冊就好。
如果沒問題,他就趕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施亞夫早就有所準備,沒過多久,一份寫著近萬人名字的冊子,便放在嚴濟南手邊。
這是施亞夫和幾名副手照著百家姓,連夜編出的“萬人大軍”,他還買了本上海的電話簿,將里面的電話改成槍號碼。
嚴濟南一目十行翻了下來,對花名冊的詳細記載嘖嘖稱奇。
這下,他對施亞夫是真的深信不疑,連夜回南京報備。
沒過多久,施亞夫被通知去南京,接受汪精衛的軍官考核。
施亞夫早有準備,憑借出色才能成功取得滿分,贏得汪偽和日本軍官信任,獲得授銜。
至此,施亞夫成功打入敵軍心臟,開始利用職務之便,通過各種隱秘的方式,為我軍提供關鍵情報。
這些情報,是新四軍得以與強敵周旋的基礎。
特別是有一次,施亞夫通過手繪圖,巧妙地避免新四軍的軍部被日軍一鍋端。
甚至,還抓到日軍安插在粟裕軍部的高級特務!
一份手繪圖,拯救無數干部
施亞夫的臥底級別極高,由粟裕親自過問情報,城工部的總負責人直接對接。
葉飛為施亞夫的計劃制定總綱領,即“演戲要真,辦事要活”。
施亞夫聽到這句話后,也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能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他非常謹慎,每次傳遞信息,都使用火柴和香煙指示敵人動向,火柴的數量代表敵人數量:一盒不滿即一個小隊掃蕩,滿盒便代表一個大隊掃蕩。
這種情報傳遞方式太過隱秘,只有首腦知曉,甚至就連我方的情報站點,也看不明白,還鬧出過笑話。
有一次,施亞夫給情報站點偷偷送上10盒炮臺煙,示意十個日軍大隊的動向。
結果,這些煙被不知情的情報員當成慰勞用的禮品,讓新四軍戰士們分著抽掉了。
葉飛知道后一陣后怕,要是情報傳遞有誤,事情可大發了,于是,葉飛連夜給施亞夫派去兩名助手,專門用于傳遞情報。
剛開始,施亞夫傳遞不少關鍵情報,包括日軍偽軍對鹽城、東臺、興化、射陽等地的多次掃蕩,都是他提前知會。
時間長了,日軍發覺到不對勁。
南通日軍的最高司令官叫做小林信男,他發現清鄉計劃總會出問題,悄悄在內部進行清查。
施亞夫的工作變得困難起來,但依舊沒有放棄,依舊在刀尖上舞蹈。
他清楚,自己每份傳遞出來的情報,就能讓成百上千的新四軍戰士免于一死,他的責任重大。
而沒過多久,施亞夫的一份情報,就救了整個新四軍司令部。
1942年11月,侵華日軍總司令和汪偽政府在“百團大戰”后認識到新四軍是更大的威脅。
于是,日軍加大清鄉力度,決定在南通開展對新四軍上級指揮部的突襲。
施亞夫參加會議后,連忙將這份情報傳遞給蘇中的粟裕總司令。
這下子新四軍軍部可熱鬧了,情報部門、各旅級干部、參謀部等單位的領導計劃在南坎的海邊小鄉村開一場“反清鄉斗爭會議”。
常理而言,新四軍這種層次的會議,行程保密極為嚴格。
可就在會議開始前幾天,小林信男的桌上,卻出現一份關于此次會議的詳細電報,包括粟裕的往返行程都一清二楚。
小林信男大喜,召開作戰會,打算將新四軍軍部一網打盡,他調集了四個日軍大隊加上兩個偽軍師,前去截殺返回的新四軍干部。
施亞夫在會上如坐針氈,額頭冒出汗水,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份詳盡的名單,連他也不可能得知,怎么小林信男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施亞夫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新四軍內部有內鬼!而且這個內鬼,離司令部的核心層非常近。
這是極大的禍患,必須要把這個家伙抓出來!
等到小林舉起酒杯和軍官們暢飲,志得意滿地結束會議時,施亞夫湊到小林司令員旁,假裝驚訝地說道:“小林將軍啊,以鄙人的微薄見識,我們這慶功酒,是不是喝得太早了?”
小林眉頭一皺,抬頭望去,發現是軍官訓練營表現極佳的施亞夫,忍著不高興回道:“怎么,你質疑我的指揮才能?”
施亞夫連忙搖手道:“不不,我相信將軍,消滅新四軍只是時間問題,我只是覺得這消息可靠性存疑啊!”
他指著桌上地圖,臉上帶著不可置信。
“新四軍怎么會在南坎開會呢?兩面是海,一旦被敵人包圍,不就無處可逃了嗎?這是軍事常識啊!新四軍首腦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小林信男聞言,陷入沉思,他覺得施亞夫說得確實有道理,但他很快便又自信地抬起了頭。
“情報不會有問題,這是我們特高科特地培養的高級電報員特工發來的電報,你的懷疑沒有根據!”
施亞夫心中一動,果然有內鬼,而且職級不低!
他的試探達到了效果,為了不引起小林懷疑,旋即解釋道:“這只是我的一己之見,本意是希望皇軍能減少消耗。”
施亞夫搞到了絕密消息,如何傳達成了問題。
他連夜趕到偽七師,寫下一張紙條,暗示行程暴露,又親手畫下一幅手繪圖,再三叮囑副手,兩樣東西都送到情報站點。
當粟裕聽到施亞夫竟然短時間內,連發兩份情報時,心中突然一緊,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果不其然,粟裕得知首腦們行程暴露,連忙暫停電臺使用,派騎兵人工通知各單位行程有變。
同時,粟裕打開了施亞夫那張手繪圖。
上面畫著的,赫然是一臺簡筆畫電臺!
電臺象征著新四軍的信息收發部門,如果說有誰能得知全軍首腦的動向,電報員是有最大嫌疑的!
粟裕心領神會,明白施亞夫提醒他,內鬼就在電報機關中,悄悄通知保衛部門調查。
不到半個月,保衛部門抓到了內鬼的馬腳。
原來,司令部每次換地方,都會有一個電報員發出無法解析的內容,經過保衛部審查,發現這個特工竟然是電報科長!
這讓粟裕又驚又怒,沒想到竟會有內鬼混進了隊伍,還爬上如此高位。
如果不是施亞夫提醒及時,恐怕不只是新四軍,整個黨組織都會受到日軍重創!
那名內鬼被指認罪行后供認不諱,是因錢財而投敵,屢次出賣黨組織,被粟裕就地正法。
最終,日軍們撲了個空,南坎會議也換了地方重新召開,新四軍的高級首腦們“躲過一劫”。
施亞夫在其中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是第一功臣。但日軍的屢次失利,也讓小林信男發現內部出了問題。
而在會議后和他交談的施亞夫,無疑是最大嫌疑人,面臨生死危機!
功成身退,巧回“娘家”
撲空后不久,小林信男便派特工,將施亞夫的所有資料搜集起來,可卻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只好轉而去查其他偽軍將領。
施亞夫知道自己有暴露風險,傳遞情報的方式變得更加隱蔽,也降低了頻率。
隨著又是幾次清鄉計劃的撲空,小林信男徹底對偽軍失望,干脆將好幾個偽軍師的番號撤銷,合并成偽三十四師。
施亞夫也從師長降職為副師長。
時間到了1943年,日軍的頹勢已顯,小林將自己的重點都放在清除內部偽軍將領上,瘋狂地調查著所有人。
只要有任何偽軍軍官有嫌疑,不分緣由,直接秘密處死,施亞夫時刻面臨著生死危機。
一天,施亞夫剛回家,一名叫范杰的副師長夫人神色緊張朝著他說:“壞了壞了!今天打麻將我聽到有人說,小林信男已經知道你是曾經的紅軍營長,現在還是新四軍內線,你可要小心啊!”
施亞夫心臟狂跳,但依舊面沉如水,淡笑著回復她:“謝謝你的關心!但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他們說我是共軍,我就是了?”
待到范夫人走后,施亞夫深深皺起了眉頭。
小林信男要對自己動手了!
施亞夫明白,按照目前的情況,很快會輪到自己“非自然死亡”,于是私下接頭,向葉飛說明了情況。
葉飛緊緊握住了施亞夫的手,沒有一絲猶豫道:“亞夫,形勢惡化到這個地步,組織上決定讓你回來!”
一旁朱克靖說清了計劃:“粟裕司令計劃,本月11日,你率部起義,不僅能回來得光明正大,還能號召其他偽軍起義!”
施亞夫面沉似水,冷靜回道:“好!我完全服從組織決定!”
他回到南通偽三十四師師部,一切如常,和周圍的偽軍軍官談笑風生。
但暗地里,為組織搜尋著情報,盡最后一份力。
沒料想,他抓到了一個悄悄跟蹤他的副官,還得知了關鍵消息。
本月3日,小林信男將要求所有人不能再出城。
而本月6日,小林信男將就以開會的名義,將施亞夫和他的手下一網打盡!
施亞夫知曉后,連忙和組織商量,將起義時間提前到5日。
4日晚上,施亞夫暢想著將要回“娘家”的痛快,卻又接到一位不速之客的電話。
偽三十四師田鐵夫師長,邀請他去家中打麻將。
施亞夫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念頭,“可能是跟蹤我的副官的失蹤,引起了對方警惕,又或者是謀害他的時間又提前了,打麻將就是一次‘鴻門宴’!”
在這么一個緊張關口,田鐵夫打麻將的邀請實在是太古怪了。
盡管施亞夫知道此去非常危險,但為了不引起懷疑,還是答應了,放下電話,施亞夫的心情非常沉重。
明明已經要看到黎明的曙光,卻要倒在黎明之前,施亞夫的心里是何等地不甘。
但很快,他做好了準備,找到了黨組織的成員。
“如果我今晚回不來,說明田鐵夫已經確定我的身份,你們將部隊帶出城,和一三五團會合。”
說完,施亞夫頭也不回,帶著錢去了田家,這一晚,施亞夫故意放水。
不過幾個小時,施亞夫就狂輸25萬,讓田鐵夫和他手下的幾個處長贏得盆滿缽滿。
眼見快到夜里三點,起義的時候將近,施亞夫裝作略有些痛心的樣子對田鐵夫說道:“師座啊,今天我是真的服,看來是扳不回來了,要不我們明天再戰?”
田鐵夫以為是自己手氣太好,施亞夫輸到想跑,哈哈大笑。
“好!那明天就決一死戰!”
田鐵夫一語成讖,雙方沒過多久,就真的戰了起來。
施亞夫回到師部辦公室后,下令起義,起義部隊沒過多久,就打到了南通城口。
還在數錢的田鐵夫得知后傻眼了,大聲咆哮。
“施亞夫造反了!來人啊!”
說完,他帶著部隊沖到陸家莊,與施亞夫的起義部隊展開激烈交火。
很快,新四軍的獨立團趕來加入戰斗,田鐵夫發現不對,慌忙逃走。
施亞夫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擔,靠在一匹馬背上。
他看著來接應起義部隊的新四軍兄弟們,臨近天明,東邊緩緩升起的紅太陽,不由得熱淚盈眶。
他終于,能回“娘家”了。
結語:
施亞夫在敵人心臟處“舞蹈”了四年,拯救了不計其數的新四軍戰士和包括粟裕在內的高級首腦,戰功卓著。
建國后,他是江蘇省建設委員會的副主任,依舊盡職盡責地工作,為新中國獻上了自己的一份力。
直到2010年,施亞夫先生在南京離世,享年95歲。
他的一生起起伏伏,波瀾壯闊,向我們展現了一名地下工作者的艱辛和危險,為我黨和人民作出了卓越貢獻。
細數歷史,正是有無數如施亞夫一樣的紅色特工將生死置之度外,為我黨送來關鍵情報,我們才能一次次化險為夷。
施亞夫及無數紅色特工們所做出的努力,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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