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牧民傳統，我跟野牛爭斗99次，只為成功迎娶牧民妻子。
她總以要照顧外鄉人的理由推脫，沒接受我一次求婚。
而我卻在一次次斗牛中落下滿身傷痕，甚至跛了一只腳。
“修遠你放心，這輩子我只認準你一人。”
哪怕我滿身傷痕，為了她也甘之如飴。
可在我準備第100次斗牛時，意外撞見她和外鄉人幽會，拿我取樂。
“青青，你讓那個跛腳傻子再多斗牛幾次，這種蠢貨可不多見。”
“沒問題，能供你取樂，是顧修遠上輩子的福分。”
兩人激情接吻，拉出月光般的銀絲。
心如死灰后，我轉頭找到援藏團隊，提出去草原外進修養殖技術。
我不會再給她第100次拒絕我的機會。
……
全身疼得要散架，我拼盡全力握住牛的尖角，勉強讓自己不被甩下去。
風在我耳邊呼嘯，刮在人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生疼。
我睜開眼，拼命在人群中搜尋安青的身影。
只要能見到她的臉，哪怕再苦我也能堅持下去。
等到找到她時，她卻在和一旁的外鄉人宋燕明談笑風生，絲毫不在意我的死活。
一剎那的愣神，差點讓我被野牛給頂飛出去，五臟六腑好似移位一樣。
嘴角溢出血漬，我內心的苦澀要比肉體的痛苦還強過百倍。
恍若是一葉暴風雨中的孤舟，在這場和野牛的爭斗中，最終還是我取得勝利。
從野牛背上下來，我兩腿戰戰，還是鼓起勇氣向安青獻上我準備許久的花束。
“安青，嫁給我吧。”
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眼神夾雜著玩味。
這同樣的一幕已經上演過99回，每一回都是同樣的答案。
安青和宋燕明聊得正歡，聽到我的請求，臉上滿是不耐煩。
“我不同意，顧修遠，我還得照顧燕明，現在不是談論這種小情小愛的時候。”
宋燕明裝作虛弱地倒進安青的懷中，沖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其他人目睹這一幕，也爆發出哄然大笑。
“顧修遠你還真是執著，是不是得等自己被野牛踩死才會停止求婚。”
“說不定你在別人眼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誰會看上你一個瘸子。”
這些嘲諷，我早就習以為常，只是默默扔掉鮮花，一瘸一拐地回家。
腦海中回憶起安青多年前對我說的那句話。
“修遠，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你只需要再等我一下。”>我把這句話銘記于心，這些年斗牛99次，除了換來一身傷病，其余一無所有。
回到家沒多久，安青就趕了回來，滿臉心疼地抱住我。
“斗牛辛苦了，我馬上給你敷草藥。”
感受到懷中人的熾熱，我卻渾身僵硬。
她身上除了草原的味道外，還有香水味。
整個部落里，只有外鄉人宋燕明才會噴香水。
我望著辛勤為我敷藥的妻子，明明已經舉辦過婚禮，卻硬要我遵循部落傳統，斗牛求婚成功才愿意領證。
“青青，別讓我斗牛了，實在是太累了。”
剛才還滿臉擔憂的安青，一聽到這話，瞬間變換一張冷酷的面孔。

她斬釘截鐵地拒絕。
“不行，才99次而已，修遠，難道你對我的愛就這么經不住考驗嗎？”
“給你個小獎勵好了吧。”
安青低下頭，嘴唇就要印上來。
我卻偏頭躲過，眼睛望向窗外的草原，一片碧綠。
她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我的傷口上，疼得我嘶了一聲。
“不識好歹的蠢東西，跟燕明相比，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安青氣沖沖離開，看方向是又去找宋燕明了。
我垂下眼眸，看向自己滿身猙獰可怖的傷痕。
這一切的痛苦，她就只想用一個輕飄飄的吻來解決。
苦笑一聲，我忍著疼自己給自己上藥。
半夜出門散心時，卻意外撞見她和宋燕明幽會。
我知道了一切的真相，還親眼看到兩人在月光下甜蜜接吻。
全身氣得顫抖不止，我捏緊拳頭，想上前為自己討要個說法。
最終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垂頭喪氣地回去。
就算有說法又怎樣，心里那道傷口依然不會愈合。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到援藏團隊，申請去草原外進修生物養殖技術。
這件事我猶豫很久，過去總因為安青而選擇留下。
現在看來，一切犧牲都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
援藏團隊隊長驚詫地瞥了我一眼，反復跟我確認。
“你真的決定了，這個交流項目為期三年，你不是還要斗牛求婚嗎？”
“更何況你還是部落的獸醫，你走了，那些牛怎么辦。”
我擺擺手，神色平靜。
“沒必要了，我留在這里反而是給他們增添負擔。”
隊長不再多說，通知我三天后就會有人來接。
我松了一大口氣，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本以為今天都見不到安青，直到她匆匆找到我。
“修遠，快去幫忙，燕明養的牛發瘋了！”
沒想那么多，我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只見到一頭瘋牛被關在籠子里。
宋燕明在旁邊急得都快要哭出來，連忙抱住安青求安慰。
看清那頭牛后，我眼皮一跳，心上又被刺了一刀。
我相信自己絕不會認錯，這牛是我當年送給安青的定情信物，牛角上有個小缺口。
在我們部落，沒有比牛更重要的事物。
她曾說過會好好照顧，現在卻交給宋燕明養，還被摧殘成瘦骨嶙峋的模樣。
安青緊緊抱住宋燕明，不滿地瞥了我一眼。
“顧修遠，你愣著干什么，趕緊去檢查，要是治不好直接殺了吃算了。”
她毫不在意這頭牛的命，如同對待我的性命一樣。
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宋燕明。
沉默片刻，我隔著籠子檢查牛，確認外部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檢查結果，宋燕明跟點燃的炸藥一樣，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怎么可能沒問題，你這個庸醫就是不想治好我的牛，就是嫉妒我跟青青關系好。”
安青也站在他那邊，對我冷嘲熱諷不斷。
“顧修遠別像個小孩子一樣爭風吃醋，趕緊把這頭牛治好。”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這場事故也吸引不少部落人的注意，周遭圍起一圈人。
細碎的議論聲如同針一樣刺入我的耳朵。
“顧修遠竟然是這種人，因為吃醋不給別人治療，這種人怎么配當獸醫。”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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