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熙把第十個女大學生帶到我面前時,是在結(jié)婚十周年晚宴上。 他摟著青春的女孩走進宴會廳。 “蘇韻,沒看到跟客人撞衫了嗎?把禮服脫了。” “就在這。” 傅承熙慢條斯理地松了松領帶。 我慌張地后退半步,他卻直接扯開我頸間的珍珠項鏈。 “裝什么清高?當初你爸為了三千萬,把你妹妹塞進傅氏當金絲雀,然后又把你打包送到我床上。” “那副求饒的樣子,我至今難忘。” 眾人舉著香檳等著看好戲。 我盯著他無名指上快要褪色的婚戒,第十次提出離婚。 傅承熙嗤笑一聲,“蘇韻,每次提離婚都這么有新意?每次都會跪地求和。” “可是離了傅家,你妹妹在 ICU 的續(xù)命費,誰來付?” 1. 哄笑聲中,有人高聲起哄, “傅總,不如開個賭局,押
她多久服軟!” “我押今晚!沒了傅家資助,她妹妹的進口藥連三天都續(xù)不上!” 女大學生故意晃了晃手上的婚戒,嬌聲說, “我沒錢,但我押五萬,蘇姐姐舍不得離開傅總。” 我盯著那枚本該屬于我的鉆戒,突然笑出聲。 多可笑。 十年前,傅承熙在婚禮上親吻我的手背,說會護我一世周全。 如今,他卻用妹妹的命要挾我,將婚戒套在別人手上。 我輕笑著搖頭,“傅承熙,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過字了,你只需要簽個名就行。” 這些年,我說過的離婚次數(shù)自己都記不清了。 但,這是我第一次將離婚協(xié)議擺在明面上。 我摘下無名指上那枚與女大學生同款的婚戒,隨后將它重重按在協(xié)議書上推向他。 傅承熙的瞳孔猛地收縮,盯著我看了足足十秒。 或許,他有些難以置信。 一個常年在他身后默默隱忍,如舔狗一般的女人,如今卻突然主動離開。 他嗤笑著扯過紙,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撕成碎片, “演苦肉計上癮了?以為這樣就能留住我?” “不用拿離婚這件事情來威脅我,畢竟這段婚姻和你,我早就玩膩了。” 我沉默的垂了垂眸子,從包里又掏出了一模一樣的離婚協(xié)議書。 “既然傅總早就膩了,不如就簽字吧。” 他突然暴怒,狠狠推開懷中的女大學生,領帶被扯得歪斜, “蘇韻,你全身上下哪處沒貼著我的名字?就算跟我離了婚,像你這樣的女人,還有誰敢要你?” “離了傅家,你妹妹的藥費,你爸的賭債,你們?nèi)叶嫉萌ビ戯垼 ?轉(zhuǎn)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按在落地窗上,我痛的驚呼一聲。 下一秒,他直接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粗暴地扣住我的腰。 我瘋狂的掙扎,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 “你是瘋狗嗎?”傅承熙歪頭看我。 我直直的看他:“別碰我,我嫌棄你臟。” “臟?”他陰冷的笑了。 接過了我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洋洋灑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即,他對助理下令。 “從今天起,你們蘇家別想再從我這拿到一分錢。” “你妹妹的藥還能撐一周,想救她,就跪著來求我。” 他笑得洋洋得意,仿佛篤定我不會拿妹妹的性命開玩笑。 第2章 可是傅承熙。 幾個月前護士一次次,給我遞來妹妹的病危通知單時。 我無數(shù)次撥打你的電話,想讓你來看妹妹最后一面。 你卻說:“小丫頭片子又裝病?這又是什么新編的謊言,你想讓我回去,沒必要咒自己妹妹吧?” 當晚妹妹就去世了,這世界上唯一與我血脈相連的親人走了。 傅承熙,你再也威脅不了我了。 看著男人篤定的眼神,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隨便你,冷靜期后,民政局見。” 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徑直離開,沒有回頭。 廉價公寓的霉味混著窗外梧桐葉的氣息,竟比傅家別墅的熏香還要清新。 深夜躺在床上,手機突兀響起。 屏幕上爸爸二字刺得人眼疼,遲疑片刻,我按下接聽鍵。 “蘇韻!你是不是瘋了?!敢跟傅總提離婚,趕緊給我滾回來!” 我攥緊被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推開家門時,酒氣混著廉價香水味撲面而來,他搖晃著酒瓶逼近, “沒了傅家的錢,你妹妹的醫(yī)藥費誰出?!” 話音未落,巴掌裹挾著勁風劈面而來。 我踉蹌著撞翻茶幾,玻璃杯碎裂的聲音里。 我撐著墻站起來,喉嚨發(fā)緊, “我要帶走妹妹的骨灰盒。” 妹妹去世,爸爸隱瞞了消息,這樣可以源源不斷收到傅氏集團打來的錢,可如今我提出了離婚,錢也徹底的沒了。 “你提離婚是因為你妹妹死了,所以你想把我的活路斷了,沒有錢我以后還怎么去賭,這是要逼死我!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繼母繼母忍不住開口, “蘇韻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可是大總裁,普通人想嫁給他都沒有這個福分。” 我沒有理會,徑直走向房間, “我的事不用你們管,我拿完東西就走。” 我臥室床頭放著的骨灰盒不見了,轉(zhuǎn)頭看去,此刻妹妹的骨灰盒在我爸手上。 我冷了臉,急步的走過去, “給我,這是我妹妹妹妹的東西,你不配拿……” “砰!”的一聲巨響。 盒子被砸在了地上,灰白色的粉末散落一地。 “老子不配?你竟然敢說老子不配?!” 我瘋了般的撲過去,狠狠的推了我爸一下。 “這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還是人嗎?!” 短短一句話,點燃了我爸的怒火,他拿起旁邊的啤酒瓶,狠狠的砸向了我的額頭。 砰的一聲。 鮮血直流,染紅了我白色的襯衣。 繼母忍不住失聲驚叫,“老蘇,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我抬眸,滿頭的血流下來,看向了同樣不知所措的我爸。 他盯著我看了好幾秒,眼底沒有一絲憐憫和愧疚,更像是浮起一絲怪異的驚喜。 隨后他拿出手機,對著我受傷的臉,拍了好幾特寫的照片。 下一
秒,他諂笑著撥通電話, “傅總,聽說小女又不懂事了?您消消氣!” 他將手機鏡頭對準我狼狽的模樣, “您看這教訓得多實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這一次。” “畢竟你們從學生時代就開始戀愛,現(xiàn)在也結(jié)婚十年了,哪能說離就離啊,更何況當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逼她和你分手,可話說回來當初你出了車禍,是我女兒……” 電話那頭,傅承熙漠然的聲音響起, “我出車禍,關她什么事?她出一分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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