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悲劇不僅是祁同偉為自己贏得最后一戰的掙扎,更是他對承諾“勝天半子”的最終兌現。到了這一刻,“語言藝術”似乎難以繼續施展,而“人情世故”則開始主導一切。現實的殘酷再次讓人清晰地看到,反抗現實的悲涼也顯得無比清晰。
祁同偉的罪行毋庸置疑,但我們真的能完全判定他有沒有錯?
一輛車,一把狙擊槍,祁同偉獨自駕車來到孤鷹嶺,來到了那個曾經改變自己命運的地方。
“同偉,你怎么突然來了?”
“嗯。”
“同志們呢?”
“沒同志,我過來看看你。”
“準是又遇到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了吧。”
單從這一段簡短的對話中,我們就能看出,祁同偉并非首次回到這個地方,甚至常常帶著“同志們”一同來訪。至少,可以確定的是,祁同偉并未忘記自己的恩人,也沒有因為功成名就而嫌棄這個貧瘠的地方。能夠保持這種人性,實屬不易。
如今的祁同偉已經與過去大不相同,雖說依舊獨自一人,但心境已然發生了變化。他自言道:
“還是山里好,沒有紛爭,沒有斗爭,更沒有你死我活。”
這話說得有道理,但全村的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幾位老人守在這里。人們都渴望從農村走向城市,而城市的人又常常向往那種寧靜的鄉村生活。這里沒有生死較量,沒有爾虞我詐,的確可以過得輕松。然而,輕松的生活意味著什么呢?如果沒有那份自由支配的財富,如何享受啤酒和面包,如何擁有令人羨慕的地位?
“山里好,山里沒有紛爭,可為什么山里的人總是不愿待在山里呢?”
這不禁讓人思考,最終每個人都在一個虛擬的“圍城”里。城內的人渴望出去,城外的人渴望進去。祁同偉真的向往山中的寧靜嗎?
當然不是。
他只是走到了絕境,選擇了無奈的妥協。
當直升機的聲音傳來,正義的使者即將降臨,祁同偉終于吐露了心底的話:
“別犟了,回家吧。”
“我想回去,我做夢都想回去,但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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