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的一個春日,75歲高齡的何長工坐在書桌前,手中鋼筆在信紙上沙沙作響。窗外新發的柳枝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這位老革命者心中不滅的激情。他正在給毛主席寫信,字里行間透露著對工作的渴望:"主席,我雖年逾古稀,但身體尚健,愿繼續為黨和人民貢獻綿薄之力..."
這封信承載著何長工六十年的革命情懷。
01
時間回溯到1918年,18歲的湖南青年何坤懷揣夢想來到北京長辛店。在機器轟鳴的工廠里,他白天做工,晚上在留法預備班刻苦學習。正是在這里,他第一次接觸到《新青年》雜志,那些振聾發聵的文字像火種般點燃了他的革命熱情。
一個秋日的午后,何坤在北大圖書館偶遇了正在工作的毛澤東。陽光透過窗欞,在書架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位同學,可是湖南同鄉?"毛澤東親切的湘音讓何坤倍感親切。兩人從《共產黨宣言》談到湖南農民運動,從法國大革命聊到中國的未來,整整暢談了一個下午。臨別時,毛澤東拍著何坤的肩膀說:"革命需要你們這樣的熱血青年啊!"
1920年,何坤如愿赴法勤工儉學。在巴黎的咖啡館里,他與周恩來、趙世炎等人熱烈討論著中國革命的前途。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想起毛澤東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和語重心長的囑托。三年后,帶著豐富的革命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何坤奉命回國開展農民運動。
回到家鄉華容縣,何坤白天在田間地頭與農民促膝長談,晚上在新華中學的煤油燈下編寫革命教材。他帶領農民組建自衛軍,一舉搗毀了當地惡霸的糧倉。當金黃的稻谷分到貧苦農民手中時,人群中爆發出陣陣歡呼:"何先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然而1927年風云突變,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政變,白色恐怖籠罩全國。何坤被反動派懸賞通緝,不得不連夜逃離華容。在逃往武漢的船上,他望著滾滾長江水,心中充滿對革命前途的憂慮。
在武漢的一處秘密聯絡點,何坤終于見到了日夜思念的毛澤東。昏暗的燈光下,他詳細匯報了華容革命遭受挫折的經過。"反動派正在懸賞捉拿'匪首何坤',"毛澤東聽完匯報后沉思片刻,"你現在很不安全,還是不要用原來的名字了。"
"請毛委員賜名!"何坤懇切地說。毛澤東站起身,在房間里踱了幾步,突然轉身笑道:"就叫何長工如何?"見何坤有些疑惑,毛澤東解釋道:"長工者,終生之工也。愿我們每個人都能為革命事業拋頭顱灑熱血。"何坤聽后激動地握住毛澤東的手:"好!從今往后,我就是革命的長工!"
這個新名字伴隨他走過井岡山的烽火、長征的雪山草地、抗日的硝煙彌漫。如今,當新中國已經屹立東方二十余載,這位"老長工"依然渴望繼續為革命事業貢獻力量。
02
1927年的秋天,在湘贛邊界的崇山峻嶺中,何長工跟隨毛主席率領的秋收起義部隊向井岡山進發。那時的他,剛剛接過一項重要任務。
"長工同志,"毛澤東在茅坪的八角樓里對他說,油燈的光暈映照著墻上簡陋的地圖,"我們要設計一面自己的軍旗,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何長工記得自己當時既興奮又忐忑,連夜找來紅布、黃布,和幾個戰士一起反復琢磨。當繡著鐮刀斧頭和五角星的紅旗第一次在井岡山升起時,毛澤東拍著他的肩膀說:"好!這就是我們工農革命軍的象征!"
更難忘的是那個風雪交加的冬日,毛澤東把他叫到跟前:"長工啊,現在有個重要任務要交給你。我們需要聯絡南昌起義的部隊,你法語好,又去過法國,最適合這個工作。"
何長工二話不說就踏上了尋找朱德的征程。他化裝成商人,穿越重重封鎖,幾次險些被捕。最終在廣東韶關的一座古廟里,他見到了朱德和陳毅。當他說出"毛委員派我來迎接你們上井岡山"時,朱德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太好了!我們終于找到組織了!"
回到井岡山后,毛澤東又給了他一項特殊使命。"王佐、袁文才這兩支綠林武裝,我們要想辦法爭取過來。"何長工深入虎穴,與兩位綠林好漢同吃同住,給他們講革命道理。有一次,王佐半信半疑地問:"你們共產黨真能帶我們窮人翻身?"何長工指著山下的田地說:"你看,我們已經在分田地了。革命不是空話,是要讓每個農民都有地種,有飯吃!"最終,兩支隊伍整編為工農革命軍第二團,為井岡山根據地增添了生力軍。
"叮鈴鈴——"電話鈴聲打斷了何長工的回憶。是朱老總打來的:"長工啊,你的信我已經轉交給主席了。不過現在主席身體不太好,你要有耐心..."
何長工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發抖:"老總,我理解。只是我這把老骨頭,實在閑不住啊。想起當年在抗大當副校長的時候,帶著學員們一邊開荒種地,一邊學習軍事理論,那日子多充實..."
電話那頭傳來朱德爽朗的笑聲:"你這個'老長工'啊,還真是閑不住!我記得抗戰時你在太行山辦軍校,敵人來掃蕩,你帶著學員們打游擊,白天打仗晚上上課,那勁頭比小伙子還足!"
掛掉電話,何長工走到書房,從抽屜里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1952年他在地質部工作時,帶著年輕的技術員們在野外勘探的合影。照片上的他正指著遠處的山巒,給年輕人們講解地質構造。他想起了自己常說的一句話:"建設新中國,比打仗更需要知識和技術啊!"
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長。直到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中央辦公廳的同志送來了一紙任命:任命何長工為軍政大學副校長。捧著這封任命書,何長工的眼眶濕潤了。他仿佛又聽到了1927年毛澤東給他改名時說的話:"長工者,終生之工也..."
第二天清晨,何長工就精神抖擻地來到軍政大學報到。看著校園里朝氣蓬勃的年輕學員,他對身邊的助手說:"這些孩子都是革命的未來啊!我雖然老了,但要把這些年積累的經驗都傳授給他們。"說著,他翻開早已準備好的講義,第一頁上寫著幾個遒勁的大字:《井岡山斗爭的經驗與啟示》。
在生命的最后十二年里,何長工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始終保持著"長工"的本色。直到1987年冬天,87歲高齡的他躺在病床上,還在叮囑來看望他的學員:"要記住...革命傳統...代代相傳..."窗外的雪花靜靜飄落,仿佛在為這位忠誠的"長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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