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三毛通過自殺的方式離開了。
她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卻用行動劃下人生最后的句點。
她死于洗手間,一根絲襪,一座馬桶,一個不容反悔的姿勢,向世人宣告了她徹底告別這個世界的決心。
可這場離開,并不是偶然。
其實,三毛生來就很敏感,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別人玩跳皮筋,她去墓地?fù)焓^,別人寫“我要當(dāng)科學(xué)家”,她偏寫“我想當(dāng)拾荒者”。
雖然生活在人群中,可是她卻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特立獨行且痛感深重。
一次無憑無據(jù)的“作弊指控”,讓三毛在眾人面前被涂滿墨水,這種被羞辱的經(jīng)歷,讓她從此開始封閉自我。
她拒絕上學(xué),每天將房門緊閉,窗簾拉死,她在黑暗中度過了青春期的慢慢長夜。
那些失眠的日子里,三毛靠書,靠詩詞,靠寫作來做支撐,這才度過了那段幾乎讓她崩潰的日子。
三毛善于通過文字抒發(fā)情緒,把自己的痛寫出來,那是第一次她重新有了“活下來”的感覺。
從陳平到三毛,她用了筆名,也重建了自我。
除外,愛情對三毛來說,也是一道生死線。
提到三毛的愛情,荷西一定是繞不開的,他是三毛生命中那道不可替代的光。
西班牙的陽光、沙漠的狂風(fēng)、垃圾場的拾荒、鐵皮做的爐子,這些“貧苦生活”的片段,在三毛筆下成了最美好的回憶。
深愛荷西的三毛,愿意為愛放棄繁華都市生活,跟他一起遠(yuǎn)走撒哈拉,哪怕對方只許她一碗熱湯和一個晚安,她也是知足的。
其實,荷西不是個浪漫的詩人,但他是她的歸屬。
他肯放棄未來,陪她在沙漠里搭帳篷,種向日葵,煮糙米飯,修破風(fēng)燈。
他們一起流浪,一起幻想未來,一起翻垃圾桶找生活的靈感。
可命運偏偏挑在他們最平靜的時候,下了狠手。
1979年,中秋剛過,荷西潛水溺亡。
三毛奔向停尸房,她緊緊地握著丈夫那雙冰冷的手,輕聲說:“我暫時不能陪你,等父母走了,我就來找你。”
從那天開始,她的心就跟著荷西,一點點沉進海底。
后來的人,成了她拼命尋找“替身”的努力。
她給王洛賓寫15封信,把晚年的孤獨傾訴給一個77歲的老人。
她對好友眭澔平說:“我走了,如果不能回來,不要松開我的衣袖”。
她在演講、寫作、教學(xué)間奔波,用工作麻痹思念。
失去荷西的日子,三毛不是沒試圖開始新生活。
南美旅行、文學(xué)講座、文藝圈的熱捧,都曾讓她短暫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可每當(dāng)夜深人靜,她還是忍不住寫下那些近乎自溺的句子,譬如“活著,已經(jīng)變得沒有意義!“還有:”我真的很想去見他!“
在三毛嚴(yán)眼里,愛不是一個過程,而是一種宿命。
荷西死后,她始終活在一個被掏空的軀殼里,嘗試一切可能,卻無法替代那一個人。
她說自己不是不快樂,而是不完整。
1991年元旦,三毛還在給朋友寫信,說要去西安采風(fēng),給“小熊”打電話,約好要見面。
她甚至在醫(yī)院床頭放了書稿。
可這次,她沒有“說說而已”,她選擇用最幼時的物件,一雙舊絲襪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
三毛從不怕死亡,但是她怕孤獨,怕那種想見一個人,卻再也見不到的絕望。
17年后,三毛的遺書被公開,人們這才知道,那些詩意的流浪,那些浪漫的片段,其實都藏著無法治愈的疼痛。
她的遺書寫道:“你無法要求我不愛你,在這一點上,我是自由的。”
這自由,是她最后的尊嚴(yán)。
三毛的一生,更像是一首長詩,里面寫滿了孤獨和熱,也夾雜著疼痛和自由。
她用生命做筆,把對荷西的愛寫成了永不結(jié)尾的句子。
有人說,她死于愛情,也有人說,她死于時代的不理解。
但了解三毛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太過認(rèn)真,太過執(zhí)著。
性格直爽的三毛,從不假裝幸福,也不偽裝堅強。
她的死,不是逃避,而是完成了一場對自己、對愛情、對自由最忠實的答卷。
愿她在另一個世界,真的看見了荷西,真的可以,繁花似錦,不再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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