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瓦這個地方,很多人可能都沒聽說過,它藏在西伯利亞的腹地。
一百多年前,這里是唐努烏梁海,一片面積達17萬平方公里的大草原,比朝鮮還要廣闊。
這片土地后來被沙俄占領,1921年正式脫離中國版圖。
加入俄國之后,直到今天,當地人的生活也談不上富裕。
幾百年前,這里還是清朝的地盤,一直由理藩院管轄。
草原上蒙古包星羅棋布,藏傳佛教的寺廟香火旺盛,
圖瓦人以游牧為生,尊崇清朝皇帝,將成吉思汗的故事代代相傳。
那時,圖瓦是蒙古文化和中國領土的一部分,
雖然日子簡單,但草原上的自由讓人滿足。
到了19世紀末,清朝國力衰退,沙俄開始覬覦這片資源豐富的土地。
清朝滅亡后,沙俄趁機介入,扶持當地勢力“獨立”。
進入蘇聯時期,他們徹底切斷了與中國的聯系。
后來,這塊地方并入蘇聯,成為他們的自治州。
到現在,它仍然是俄羅斯的領土,雖然身份和名字都變了,
但草原上的文化印記卻難以抹去。
蘇聯的七十年對當地人來說是一段艱難的歲月,藏傳佛教被禁止,許多寺廟被拆毀,
游牧生活也被城市化取代。
當地人被迫納入蘇聯的計劃經濟體系,草原變成了工廠和集體農莊。
然而,蘇聯解體后,藏傳佛教重新興起,蒙古包再次出現在草原上。
不過,當地的經濟狀況依然落后。根據2023年的數據,
這里的人均收入僅為2.5萬盧布,
約合人民幣不到1.5萬元,是俄羅斯最貧困的地區之一。
盡管國籍發生了變化,但當地人仍然保留著從清朝傳承下來的文化特色。
藏傳佛教、游牧傳統以及權力崇拜,
還有中國商品的身影,構成了當地最深刻的印記。
清朝時期,藏傳佛教從蒙古傳播到唐努烏梁海,一座座佛寺拔地而起,
喇嘛走街串巷,信徒絡繹不絕。
這種信仰不僅是宗教,更是他們精神生活的支柱。
蘇聯的到來幾乎摧毀了所有的佛教文化,藏傳佛教幾乎銷聲匿跡。
然而,1991年蘇聯解體后,這股信仰之火又重新燃起。
2024年的報道顯示,圖瓦首府克孜勒現在有超過20座佛寺,
喇嘛再次成為社區的核心,香火終日不斷。
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作為圖瓦人中的重要人物,為佛教復興做出了不少貢獻。
他在葉尼塞河邊建造了一座15米高的金色大佛,
2022年落成,佛像的臉部參照他俄羅斯族母親的形象塑造,融合了佛教與民族的元素。
紹伊古還前往北京的西黃寺參觀,并捐贈了一些中國木雕給圖瓦博物館。
克孜勒的佛寺門口,香客排成長隊,喇嘛念誦經文,路過的人還以為自己置身西藏。
這種信仰的根基扎得比國界更深。
從蒙元時代開始,圖瓦人就從捕魚狩獵轉變為游牧民族,蒙古包是家,草原是命。
清朝時,圖瓦的草原上牛羊遍野,蒙古包連綿不絕,
牧民趕著牲畜,傳唱著成吉思汗的古老故事。
蘇聯時期,他們被迫遷入城市,草原被工廠和農莊占據。
但游牧的靈魂并未消失,每年夏天,克孜勒的居民都會回到草原,
搭建蒙古包,過幾天牧民的生活,城里仿佛空無一人。
克孜勒就像一個巨大的蒙古包,城外是無垠的草原,葉尼塞河環繞其中。
機場甚至沒有正規的候機大廳,下飛機直接進城,感覺像是下了馬車一樣。
2024年的旅游報告顯示,圖瓦至今未通火車,飛機是唯一的交通方式,
牧民們戲稱飛機是他們的“新坐騎”。
這種游牧傳統不僅是生活方式,更是與蒙古族、藏族血脈相連的象征。
清朝時期的圖瓦人,對皇帝的尊敬如同敬神,權力崇拜深深扎根于他們的文化中。
如今,這種崇拜轉移到了紹伊古身上。
這位圖瓦裔政治家從俄羅斯緊急情況部長升任國防部長,成為當地人的驕傲。
克孜勒街頭,到處都能看到紹伊古的畫像,報紙稱他為“圖瓦王”。
2022年俄烏沖突期間,紹伊古回圖瓦招募士兵,
年輕人踴躍報名,圖瓦成了俄羅斯重要的兵源地。
當地還流傳著一種說法,認為總統普京是成吉思汗轉世,
而紹伊古則是速不臺將軍的化身。
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玄乎,但反映了圖瓦人的心思:
俄羅斯領導人必須披上蒙古文化的外衣,才能被他們接受。
這樣的權力崇拜與清朝時期的皇帝崇拜如出一轍。
當地的博物館陳列著清朝時期的瓷器、織物和佛像,
全是來自中國的物品,訴說著唐努烏梁海與中國的歷史淵源。
然而,游客想拍照得支付8000盧布,約合人民幣800元,價格令人咋舌。
走出博物館,中國商品依然隨處可見。
從工地上的挖掘機到小孩手中的玩具,
從二手車到佛寺的香燭,中國制造充斥著圖瓦人的日常生活。
2023年的經濟數據顯示,中國企業在圖瓦的礦業投資占外資總額的六成,
新建的金礦廠為上千人提供了就業機會。
克孜勒的蒙古包商店里,出售的商品全是中國制造,
有些品牌甚至連中國人都沒聽過,帶著些山寨的味道,但圖瓦人早已將其視為生活必需品。
從清朝的文物到如今的商品,中國的影子從未在圖瓦中斷。
圖瓦能夠為世人所知,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紹伊古的努力。
這位圖瓦裔政治家將家鄉的文化推向了世界舞臺。
2021年,他舉辦了“圖瓦文化節”,
展示喉唱、佛教儀式和游牧競技,吸引了大量外國游客。
喉唱,這項圖瓦獨有的嗓音藝術,
2019年被列入聯合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成為圖瓦的文化標志。
2023年的國際音樂節上,當地的喉唱團在歐洲巡演,備受追捧。
然而,盡管名聲鵲起,圖瓦的生活依舊艱辛。
2024年的官方報告顯示,這里的失業率高達12%,是全國平均水平的三倍。
醫院短缺,學校破舊,許多年輕人工作幾年后,
便前往伊爾庫茨克或莫斯科打工,草原上只剩下老人和牛羊。
隨著中資企業的到來,2023年投入2億美元建設金礦廠,
提供了500個工作崗位,但也引發了不少爭議。
當地環保組織抗議礦廠破壞草原,污染水源。
當地人一邊依賴中資企業謀生,一邊擔憂草原生態的惡化。
全球化浪潮下,年輕人沉迷手機,草原上的歌聲越來越少。
俄羅斯的同化政策也在逐漸擠壓藏傳佛教的空間。
中資企業帶來了財富,卻也讓生態問題成為新的隱患。
隨著中俄貿易日益頻繁,
當地計劃修建一條公路,方便礦產運輸。這條路會帶來什么?
是更多的中國商品,還是更嚴重的草原創傷?沒人能給出確切答案。
參考信息:澎湃新聞:什么是圖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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