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臺北，電視劇《庭院深深》的海報貼滿大街小巷。

收視率破60%的奇跡背后，導演功不可沒。

這部劇的導演劉立立，也是瓊瑤的閨蜜。

瓊瑤為劉立立寫了《握三下，我愛你》。

然而，這位拍遍癡男怨女的導演，自己的人生比瓊瑤劇都離奇三分。

2010年，臺北某醫院病房，72歲的劉立立躺在病床上。

照顧和服侍她的，是一對夫妻董今狐和王玫。

此時，75歲的王玫顫抖著拿起一枚婚戒，緩緩套在72歲劉立立的無名指上。

"這輩子…你終于能名正言順了。"

床上的劉立立早已無法言語，淚水卻浸透了枕頭。

這場姍姍來遲的婚禮，沒有婚紗沒有賓客。

不知誰的手機突然響起《庭院深深》的主題曲。

命運最愛黑色幽默，總在荒誕處奏響最應景的BGM。

這場婚姻，為何需要原配"施舍"？

1938年的臺北，劉家小千金劉立立出生。

家庭環境優越的她，骨子里帶著一身傲氣。

但她有自己的夢想，就是成為導演。

藝專讀書時，她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

為拍暴雨戲份在片場淋成落湯雞，導戲時能把演員罵哭再哄笑。

藝專學校，董今狐比劉立立高兩屆。但他只能遠遠看著劉立立排練。

畢業前，他送給她一本《莎士比亞戲劇集》。

畢業后，董今狐在丁善璽導演手下打雜。

劉立立呢，26歲那年成了丁善璽導演的場記。

轉機發生在1979年，瓊瑤認識了劉立立。

從此劉立立成為瓊瑤的御用導演。

"劉導比男人還能熬！"

這是80年代臺灣影視圈對劉立立的評價。

1986年拍《煙雨蒙蒙》時，她連續72小時不睡覺。

劉立立竟然徒手爬上搖搖欲墜的燈架調光。

演員馬景濤回憶，"她摔下來時，第一句話是膠片沒劃傷吧？"

可就是這樣一位叱咤片場的女導演，卻被一封手寫情書擊潰。

當時劉立立給導演丁善璽做場記，董今狐也在那打雜。

于是，丁善璽把劉立立引薦給董今狐。其實，董今狐關注劉立立已久。

這個比她大2歲的學長，寫情書時卻偏愛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愛情是嘆息吹起的一陣煙。"

當董今狐把這句情話寫在粉紅信箋上時，劉立立徹底淪陷。

然而，董今狐卻刻意隱瞞了自己的已婚事實。

沉醉在愛情的劉立立，終于發現了董今狐的已婚身份，還有那張全家福。

發現真相那晚，劉立立用修眉刀割向手腕。

董今狐奪下刀片卻說，"愛情沒有對錯，只有先來后到。"

這句瓊瑤劇臺詞，此刻像把鈍刀。

劉立立突然笑了，"要么離婚，要么……我們三個一起過。"

更荒誕的是，一周后，劉立立徑直敲開原配王玫的家門。

"姐，我不要名分。"劉立立遞上存折，"我的片酬都給你，我還能幫你帶孩子。"

王玫抄起掃把砸向她，"賤人！我兒子輪不到你碰！"

轉折發生在1987年。

當時王玫幼子高燒抽搐，劉立立抱起孩子沖到醫院，并支付了手術費。

三天后，王玫打開家門，"…孩子說想看你。"

從此，臺北陽明山腳多了棟怪房子。

每周一三五屬于劉立立，二四六留給王玫，周日三人同桌吃火鍋。

董今狐在媒體面前得意洋洋，"她們愛我，我也愛她們，妨礙誰了？"

然而，表面和諧的三人行，背后的卻暗潮涌動。

劉立立給王玫織毛線圍巾時，會故意把針腳收得很緊。

王玫給劉立立燉補品，總要多撒兩把鹽。

最精妙的是，她們在董今狐面前永遠笑語瑩瑩，轉頭卻把怨氣撒在生活細節。

"她導《鬼丈夫》時，把女主寫得特別慘。"老演員爆料。

"有場戲要女主在雨里跪三天，我們都說是她在借戲發泄。"

可當王玫兒子考上臺大，劉立立比誰都激動，掏出全部積蓄辦升學宴。

董今狐呢？這個被兩個女人寵壞的男人，依舊在片場拈花惹草。

有次被記者堵在酒店，他居然說，"我是導演，觀察生活不行嗎？"

劉立立突然打翻茶杯，那是她45年里唯一一次失態。

2010年，劉立立患上小腦萎縮。

這一年，在王玫兒子的建議下，王玫和董今狐離婚。

董今狐和劉立立結婚，給了她名分。

之后，王玫和董今狐照顧著病中的劉立立。

2015年，董今狐生病去世。

他的葬禮由前妻和子女們舉辦，現任妻子劉立立在病中無法送行。

2018年，劉立立癌癥晚期，醫治無效去世。

臨終前，王玫突然抓起她的手，在床沿輕敲三下。

瓊瑤迷都懂，這是《婉君》里的暗號，"我愛你。"

植物人狀態的劉立立，眼角滾下一滴淚。

劉立立一輩子共執導81部戲，總收入超2億新臺幣。

但是她的個人賬戶從未超10萬元。

劉立立為了董今狐，一輩子無二無女，全心照顧原配的三個孩子。

而董今狐去世后，遺產分配98%歸子女，僅2%為劉女士醫療費。

劉立立走后，她的故事成了道德審判的靶場。

有人罵她"知三當三"，有人贊她"為愛癡狂"。

劉立立把自己揉碎了，塞進畸形的婚姻模具。

她以為自己活成了瓊瑤女主，其實只是父權祭壇上的犧牲品。

本文作者 | 檸檬雪

責任編輯 | 淡淡翠

策劃 | 淡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