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全軍授銜。各大戰區政治部主任幾乎悉數上榜,唯獨張際春,缺席其中。
如今提到二野,很少有人提及張際春。
他是許多開國將領的“老師”。
政工、統戰、教育、宣傳,他樣樣在行。
1955年9月,中國人民解放軍首次大規模授銜。
東北野戰軍的譚政、華北軍區的羅瑞卿,西北的甘泗洪、華東的唐亮,都被授予了將銜。
唯獨,中原野戰軍的政治部主任張際春,榜上無名。
這是為什么呢?
1922年,他在湖南第三師范求學時,親耳聆聽毛主席講課,心有所感,從此走上革命道路。
1926年入黨,1928年參加湘南起義,隨后隨朱德、陳毅部上井岡山,主導整編地方武裝,是我軍最早的政治工作領導干部之一。
長征他走全程,抗戰他奔前線。
1937年起,張際春在抗日軍政大學工作六年,幾乎貫穿了抗大全部主干歷史。
從教育科長到政治委員,他是培養干部的中堅,見證并參與了七期總校的全部教學,留下厚重一筆。
要知道,抗大不是普通學校,它是黨的“軍官爐”。
許多后來的大將、上將,都是他親自教過的人。
后來許多的開國將軍見到他,都會自覺稱“學生”。
解放戰爭期間,張際春先后擔任晉冀魯豫軍區、野戰軍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是二野“劉鄧大軍”的核心一環。
1947年底,為了應對國民黨對大別山的圍剿,劉、鄧決定分兵作戰。
外線由劉伯承與張際春率部北渡淮河,內線由小平同志、李先念留守大別山。
他們負責開辟淮西戰場、建立根據地,壓力巨大。
那段時間,年過半百的劉伯承幾乎徹夜難眠。
左眼愈發紅腫,休息極少。
張際春和參謀們見狀,主動分擔一切能分擔的事務。
凡非中央指定、必須由伯承親自批示的公文,他一概攔下。
張際春一句話:“司令員坐言,我負責起行。”于是,一個負責“謀定”,一個負責“行之”。
這對組合堅持作戰至1948年春天,撐起整個外線戰局。
1948年2月,小平同志率部北渡淮河,與張際春部會師臨泉縣。
甫一見面,劉伯承第一句話就是:“際春功勞很大!”
那么張際春后來為什么沒有被授予軍銜?
1949年全國解放后,張際春出任西南軍區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同時擔任重慶市軍管會主任、西南局副書記。
在這里,他迎來了馬人生涯中最繁忙、也最深刻的一段時期。
西南新解放,百廢待興。
他參與了幾乎所有關鍵決策:進軍西藏,接管城市,土地改革,鎮壓反革命,清匪肅特,改編90萬起義部隊,剿滅110萬土匪武裝,乃至“三反五反”運動……沒有一項輕松,沒有一戰僥幸。
他是劉、鄧等人的左膀右臂,是穩定西南政局不可或缺的一枚關鍵齒輪。
然而,就在工作如火如荼之際,1954年,中央突然調令下達。
張際春將赴任中宣部副部長,徹底轉崗地方。
此事非同小可。對他而言,這是一次徹底的身份轉變。
毛主席親自找他談話,張際春坦言:“對地方宣傳工作,我并不熟悉。”
毛主席答得干脆:“正是要把部隊政治工作的好經驗,帶到地方去嘛!”
話已至此,他沒有遲疑。沒有“軍銜怎么辦”的顧慮,沒有向軍委開口提及“評銜”一事。
而是立刻著手交接:事務一項項理清,干部一個個囑托。
他還特意留下關于大西南建設的總體設想,算是對這片土地的一次深情告別。
當時,軍委總政治部已開始籌備評銜。
其實他的職務、資歷,完全可以授予上將甚至更高軍銜。
但他走得毫無留戀,不帶一絲猶豫。
1955年,軍銜名單正式公布。他的名字沒有出現。
這一沉默,日后被人傳為佳話。
有人說,那是一種“無聲的莊重”。
的確。真正的老革命家,從來不計較過往的功勞。
他們的事業,不在于胸前掛多少星,而在于國家需要他們做什么。
轉任中宣部后,張際春迅速投入新戰場。
他還兼任國務院文教辦公室主任,為新中國的宣傳和教育體制建設奔走操勞,成績斐然。
1968年,張際春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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